處理好那顆螢石,寧淺予才將從玉石行買的,真的夜明珠,放進寧澤給老太君的,那個荷包當中,再次塞回老太君的枕下。
雲嬤嬤還是感覺頭暈目眩,見到寧淺予,強撐著身子得不適,道:“王妃,那珠子……”
“珠子已經沒問題了,若是有倩香園那邊的人來問,你便說一直壓在老太君枕下,對於我發現這荷包和夜明珠之事,不要吐露半個字。”寧淺予壓低了聲音,囑咐道。
又過了一日,按照薛凡的藥方,老太君早該醒了,可是直到現在,老太君依舊是那副樣子。
若是按照玉石行老闆的話,南疆國的商人,戴了三個月,便毒發身亡,按照日子算起來,老太君戴了一個月都不到,情況應該不會太糟糕。
螢石她是第一次聽說,拿不定主意,只能再次請薛凡過府。
寧淺予將靜心苑所有人都屏退,才道:“薛神醫,我知道祖母病重的原因了。”
“哦?”薛凡立刻來了興致:“是什麼?”
“是因為一種叫螢石的石頭。”寧淺予低聲道:“這東西,和夜明珠很像,卻有毒,佩戴時間久了,就會出現和大厥之症一樣的症狀。”
“螢石?”薛凡奇怪的重複一句,面色漸漸凝重起來:“我倒是聽過這東西,但是從未見過,更別說醫治了。”
他都沒見過,寧淺予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
這回,老太君當真沒救了?
“不過。”薛凡沉思片刻,又道:“可以試試行針的法子,將毒素一點點引出來。”
寧淺予微微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行針早晚各一次,寧淺予自己也能做到,薛凡隔兩日才會來一次,檢視老太君的情況。
這兩日,府中不太平靜,傳出不少,關於寧淺予的流言蜚語,而她忙著照顧老太君,並沒聽到什麼,倒是紫芳園其他丫鬟,聽的一清二楚,有些還會私下談論,被立春抓了個正著。
“王妃。”立春端茶水點心進來,寧淺予正在翻閱醫書典籍,想查查關於螢石的事情。
立春放下托盤,沒像平時一樣出去,立在一旁欲言又止,一臉的糾結。
“怎麼了?”寧淺予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將書輕輕合起來,抬頭問道。
立春咬了下嘴唇,組織了一會詞彙,才道:“王妃,現在滿府都是關於您的流言蜚語。”
“哦?說我什麼?”寧淺予將書再次開啟,漫不經心的看著:“說我不尊大夫人,頂撞父親?”
“不是。”立春的聲音小了一些,牙齒已經將嘴唇咬的泛白:“是,是關於您和孫權貴的。”
“什麼?”寧淺予重重的合起書,道:“都說了些什麼?”
立春都快哭出來了:“很難聽,什麼都有。”
“是嗎?”寧淺予起身,明媚的眸子裡,泛起一抹怒氣:“連你都聽到了,想必府中人人都聽到了,我倒要出去看看。”
“王妃。”立春哭喪著臉,阻止道:“還是不要了吧。”
“不聽見,如何知道怎麼反擊?”寧淺予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又是這樣的把戲手段,寧以月啊寧以月,你就不能來點新招式?
天逐漸黑下來,寧淺予帶著立春,悄無聲息的走出紫芳園,離白玉園還有幾步路的時候,就聽見到四個灑掃丫鬟在那竊竊私語。
寧淺予不動聲色的走進了些,將身子掩進路邊,大大的美人蕉葉子後邊,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什麼。
幾個丫鬟應該是從祠堂那邊打掃回來的,手裡還拿著笤帚抹布,提著水桶。
應該是有些疲憊,其中一個將桶往地上一放,瞥了眼紫芳園的方向,做出個神秘的表情來:“你們聽說紫芳園那位的事情了嗎?”
“聽說了。”另一個擦了把汗,捂著嘴笑道:“現在府中,只怕連二小姐那只貓,都知道了吧。”
“據說啊,孫表少爺來的那日,就不停的說起和大小姐,在繁花縣的舊情,最後大小姐回來,還警告他禍從口出呢。”
“禍從口出,大小姐完全沒否認,那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看著像,畢竟表少爺知道大小姐如今是王妃,要不是真的,哪敢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有恃無恐唄,這七王爺也是可憐,自己不行了,還被戴上這麼大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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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聽說,相爺知道這件事,大為光火,已經準備去皇上那,請求和大小姐脫離關係了。”
“唉,昨日你們是沒在那兒,我一個要好的姐妹,在白玉園伺候,據說表少爺很喜歡大小姐,飲多了酒,說了不少尺度很大的醉話呢。”
另外三個立刻來了興致:“快說說,都是怎麼說的?”
剛才的丫鬟,四下看了幾眼,發現沒旁人,才帶著羞澀道:“無非就是男女之事唄,說的那叫一個露骨,我一個大姑娘,可不好說出來。”
“嘖嘖嘖。”幾人面上皆是一臉嫌棄,卻又隱隱帶著看好戲的表情。
最先開口的,朝著紫芳園呸了一口,道:‘我看,大小姐不像是什麼好人,從繁花縣回來,被太子退婚,後腳就答應了皇上賜婚。”
“不過,這回要看大小姐怎麼收尾了。”
“能怎麼辦,從前大小姐未曾嫁給七賢王,那也是清白的姑娘,姑娘就和人家苟合,是要被浸豬籠的,更別說敗壞皇家名譽了。”
寧淺予越聽,臉上越是黑沉。
立春見狀,走出來大聲呵斥道:“你們吃飽了撐的,在這議論主子,都是嫌活太少了嗎!”
“立,立春姐姐。”她冷不丁出現,四個丫鬟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行禮。
“還不趕緊滾。”立春沒有理會,直接道。
四人驚慌,忙忙的撿起地上的工具,朝外邊走去。
她們走了,寧淺予才從蕉葉後邊走出來。
“王妃,她們都是瞎說的,您不要放在心裡。”立春趕緊安慰道:“我們都知道您是什麼樣的人。”
寧淺予冷笑一聲:“看來這次的手段,稍微高了一些,不過,用過的手段,不值一提。”
“什麼?”立春一愣,沒有聽懂。
寧淺予只是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不再說話。
立春當然不會知道,寧淺予說的什麼。
因為這招數,是前世寧以月用過的,用來對付寧以菲。
對,沒錯,用來對付親妹妹,寧以菲的。
當時,太子廢了,寧以月的太子妃位,也沒了指望,兩人同時看上了九皇子司徒雲。
司徒雲的母妃,是皇貴妃姜思雨,算起來,還是寧府老太君的侄女,平遠侯府的女兒,司徒雲也算是皇子當中,前途大好的。
可惜,相比煙視媚行,絕色柔媚的寧以月,司徒雲更喜歡滿腹詩書,不爭不搶的寧以菲,這讓寧以月在錦都的名媛裡,丟了面子。
寧以月心裡既是不甘,又是嫉妒,更多的,是對寧以菲的恨,這股子憤怒,讓她失去理智,設計了一出好戲。
和現在的情形很像,先是找人散佈流言,緊接著寧以菲和男子幽會,抓了個現行,寧以菲百口莫辯,揹著一身淫蕩罵名,悲憤的投湖自盡了。
這件事,本是沒有人發現的,前世將死,是寧以月得意之下,親口說出來的,甚至,她還將細節描述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