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的目光,落在和鳴身上,止不住的好笑。
和鳴只有五歲,但是人小鬼大,雖然長得更像寧淺予多一點,但和司徒森的性子頗為相似。
除了延續司徒森的沉穩腹黑之外,多了幾分古靈精怪,而且大道理還多。
比如現在,瞧見寧淺予沒什麼反應,和鳴嘴角一翹,道:“母後難道不去?”
“之前兒臣可是聽您說,兒臣和妹妹還在您肚子裡的時候,將軍夫人作為您的閨中密友,沒少陪著您解悶。”
寧淺予笑容中帶著些無奈,道:“你這小鬼,一早晨就邀著我去將軍府看小妹妹,你父皇吩咐的那些書都背熟了嗎?”
“背熟了。”和鳴小臉一揚,道:“父皇吩咐下來功課,兒臣早就背熟了,昨兒晚上太傅大人已經抽查過。”
“您要是不信,兒臣可以背給您聽。”
“算了,你那些功課聽得我頭疼。”寧淺予擺擺手。
“咱們太子是皇上親自教導的。”茯苓在一邊,聽著娘倆的談話,不由打趣道:“娘娘您啊,就別擔心了。”
“太子殿下這是青出於藍,昨兒太子太傅就是這樣誇獎的。”
“罷了,你們現在四個人合起夥來,哦,不,加上皇上可是五個人,我可說不過。”寧淺予梳好頭,起身道。
“說起昨兒,玲瓏竟然還在幫著靜好做女紅,可氣死人了。”
“玲瓏本就是習武之人,壓根不會女紅,和靜好兩人繡出來的花兒一個德行,歪七扭八,像是要開敗了一般。”
“那繡品一拿出來,壓根入不了眼。”
寧淺予話音剛落,茯苓還來不及辯解幾句,就聽見外邊傳來清脆的笑聲:“母後,您是不是在說兒臣?”
“自然是說你。”寧淺予回頭,看到一身紅色,嬌俏可愛的靜好。
雖然言語間是責備,但臉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母後。”靜好穿著輕衫,但還是熱的小臉紅撲撲的:“母后和哥哥在說什麼,是不是又在說兒臣繡工的事情?”
“是。”寧淺予刮了下靜好的鼻頭,道:“說你要是再不認真的學習女紅,母后將你關到繡房去。”
“啊……”靜好拖長了尾音,道:“兒臣不要去繡房,看到那繡花針,還不如殺了兒臣。”
“說什麼死不死的。”和鳴開口,稚音未脫,卻是有些老成的意思:“一點女紅都完不成,我可沒你這樣的妹妹。”
“我也沒你這樣的哥哥。”靜好小嘴一撅,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道:“哥哥今兒早上不用去學堂?”
“不用。”和鳴有些得意:“將軍夫人生了小妹妹,我要去看。”
“我也要去。”靜好眼前放光,揪著寧淺予的衣裳,道:“母親,我也想要個小妹妹。”
“這不是就有了嗎?”寧淺予微微一笑,道。
“不是,我要你和父皇生的妹妹。”靜好低聲道:“要是有妹妹了,你就不會一直盯著我學女紅,而是盯著妹妹了。”
寧淺予被靜好的話逗樂了:“你就這般不想學女紅?”
“嗯。”靜好頭點的像是搗蒜一般:“女紅真是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折磨。”
寧淺予嘆了口氣,道:“你母后我雖然不是淑女,但好歹女紅針線,樣樣會一點,你父皇也是文武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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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到了你這,性子跳脫的很,到底是隨了誰?”
“母後。”靜好低聲道:“兒臣自然是隨了母后,之前父皇不是說,您也是這樣灑脫性子?”
“你就這般不想學女紅?”寧淺予頓了頓,道。
靜好再度點點頭。
“罷了,不喜歡的東西,勉強也沒什麼用,就是叫你學十年八載的,也沒半點成效。”寧淺予帶著兩個孩子坐到桌前。
“這已經一年過去,你繡的鴛鴦,還和那死鴨子似的,半點長進也沒有。”
“你習文斷字也馬馬虎虎。”
立夏早就布好了早膳,寧淺予親手幫兩個孩子盛粥。
哪知道和鳴卻是道:“母後,兒臣喜歡自己來。”
“那我也要自己來。”靜好接過碗,道。
寧淺予笑道:“看來禮儀師傅倒是教的好,立春,吩咐下去,賞。”
說罷,又瞧著靜好,道:“你不想學女紅,那你想學什麼啊?”
“兒臣……”靜好放下勺子,撐著腦袋煞有介事道:“兒臣要學功夫,像魚躍,茯苓,還有玲瓏那樣。”
“飛簷走壁,咻咻咻……”
“學了功夫,然後呢?”寧淺予被靜好這想法,給嚇了一跳。
“嗯……”靜好眼珠子轉了轉,道:“學了功夫之後,自然是行俠仗義,行走江湖。”
和鳴不解的睨了眼靜好:“女子這般為粗魯。”
“你胡說。”靜好不服氣,道:“你瞧著裴珮姨母,不也是隨著江將軍去戰場來回,她還會功夫呢。”
“好了。”寧淺予放下碗筷,道:“靜好,你要是真的想學,母後可以送你去學功夫。”
“不過母后也有條件。”
靜好一聽說可以去學功夫,雙眼都在閃著光,趕緊順從道:“母后請說。”
寧淺予放下碗筷,一字一句道:“既然要學功夫,那自然是要勤學苦練,你能吃苦嗎?”
“能。”靜好煞有介事的點頭。
“而且,喜歡一件事情,可不是一時的新鮮,而是長久的堅持。”寧淺予接著道。
“再苦再累,也不能退縮。”
“是。”靜好站起來,捏著小拳頭,道:“靜好保證不怕苦,也不怕累。”
“罷了罷了。”寧淺予瞧見靜好堅持,只能道:“母后和父皇商量一番,看誰能勝任你的師傅。”
“什麼師傅?”司徒森從門口剛進來,就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不由道。
“給父皇請安。”靜好和和鳴起身行禮後,靜好撲向司徒森:“父皇,母後答應讓兒臣去學功夫。”
司徒森一把抱起靜好,聽見她這話,有些詫異的看著寧淺予:“什麼?”
他這一身功夫,學的時候,也沒少吃苦。
而靜好是他的寶貝,更是不能再將他遭的罪再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