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也覺得奇怪啊!
而且,司徒森是派人來查過的,為什麼之前他沒有說起,藍姿的墓乃是大墓!
還是說,他查到了什麼,只是不願意告訴她?
她按下心裡各種疑問,眼神再度看向墓碑:“大墓,你確定?”
“是。”玲瓏很是肯定:“奴婢絕對不會看錯的,這樣的墓碑,之前和曼娘在林州見過。”
“是前朝太師蘭又青的墓碑。”
“前朝太師?”寧淺予眉心緊蹙,視線落在墓碑上的名字上,道:“帶了火摺子沒有?”
“帶了。”立春一邊說著,心裡一驚:“娘娘不會是想進去吧……”
寧淺予點點頭:“既然來了,就要弄清楚,這裡面到底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可是,您懷著身子,進墓穴乃是大凶啊。”立春低聲阻攔,道:“要不還是讓玲瓏進去瞧一眼吧。”
“很多東西,她是瞧不出來的。”寧淺予沉聲道:“走,我們一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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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一直就沒勸動過寧淺予,只能掏出火摺子,道:“那咱們進去瞄一眼就出來。”
“皇上要是知道奴婢沒攔著您,只怕要扒了奴婢的皮。”
“好了。”寧淺予打住立春的話:“將火摺子拿穩,咱們從後邊的入口進去。”
幾人繞到墓碑後邊。
玲瓏不知道在墓碑上摸索到了什麼,墓碑轟的一聲,緩緩開啟。
墓穴不算大,緊緊容納一人進去。
主僕幾人依次走到裡面。
裡面很狹窄,這並不是和其他大墓一樣的存在。
其他的大墓,裡面至少有兩間屋子那樣大,進去之後,多半有地道進入地下墓穴,容納著各種各樣的陪葬品。
而藍姿的這個墓中,簡陋的很,而且很小,一覽無餘。
除了正中間擺著一方棺木,甚至周圍的石壁,都建造的很粗糙。
火摺子亮的時間有限,寧淺予也不耽擱。
進去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接過火摺子,道:“你們去周圍的石壁上看看,有沒有什麼畫留下。”
她則是去了棺木邊上。
棺木沒有蓋嚴實,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司徒森的人,前來尋找給開啟了,沒有蓋緊的緣故。
玲瓏回身瞧見她打算將棺木開啟,趕緊道:“皇后娘娘,這開棺木……只怕是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寧淺予盯著黑漆漆的木頭,道:“我母親的墓碑,想必她在天之靈,能理解我的。”
“那我幫您開啟。”玲瓏索性道:“您懷著身子,不好使勁,這棺木蓋子很重,想必您一人是打不開的。”
寧淺予也沒推辭,朝後退了兩步:“小心些,別破壞了原本的東西。”
玲瓏本以為,這棺木都是用松木做的,極其重。
所以掀開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
也正是這力氣,讓棺木蓋子掀開後,啪的一下摔到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將立春嚇得一聲驚叫。
立春怕驚嚇到寧淺予,趕緊跪下道:“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沒嚇到您吧……”
寧淺予沒有動,而是執著火摺子,和玲瓏四目相對:“很輕?”
玲瓏沉沉的點頭:“這重量,並不像是松木……”
“會不會是過了很多年的緣故?”寧淺予看向地上有些碎裂的棺木板子,道。
玲瓏緩緩的搖頭,神色有些怪異:“娘娘,既然是要下葬,用的都是松木,還是刷過八遍黑老漆的。”
“算起來,也才十幾年,絕對是不會成為這個樣子。”
寧淺予心頭一跳,升起些怪異的感覺。
她說不上來這感覺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能道:“罷了,先去瞧瞧人。”
棺木裡只剩下一堆零散的白骨,包裹在早就褪去顏色的衣裳中。
寧淺予瞧著那空洞的骨頭,似乎沒有想象的那般傷心,反而是一股子噁心的感覺,急劇上湧。
她趕緊偏過頭,朝玲瓏道:“將衣裳解開,瞧瞧骨頭有沒有中毒的變化,或者是別的動靜。”
其實她沒抱什麼希望。
既然司徒森的人來過一次,真要是有什麼,他的人該查出來了。
就算是查不出來,也破壞了原本留下的證據,找不到什麼了。
可就在她緩緩的走向門口,稍微透了兩口氣,就聽見玲瓏的聲音傳了過來。
“娘娘,您之前說,藍夫人是溺水而亡?”
寧淺予轉身,走到棺木前,道:“是。”
至少,按照寧長遠說的,藍姿是被他親手按進水中的話,應該是這樣。
“不對啊。”玲瓏怕寧淺予再度犯噁心,沒讓她看,而是道:“這根骨頭,明顯就是胸前的肋骨。”
“可這上面,有很深的一道刀痕!這一刀下去,定然形成致命傷!”
“刀痕?”寧淺予顧不上噁心,趕緊回過頭,瞧著玲瓏說起的那骨頭。
的確是肋骨!
非但如此,那骨頭上有深深的一道痕跡,就算不是刀痕,那也是被利器砍出來的。
和玲瓏說的一樣,這樣的傷痕,絕對是救不回來的。
也就是說,寧長遠如果沒說謊的話,那這具骷髏,很可能不是真的藍姿!
寧淺予腦子一嗡。
她實在是沒想到,今兒來還有這樣的收穫!
“現在怎麼辦?”玲瓏低聲問道。
“還有沒有別的異常?”寧淺予頓了頓,道:“比如說,中毒什麼的。”
“沒有。”茯苓搖頭:“只找到這一處不對勁!”
“石壁上呢?”寧淺予轉頭問立春。
立春也是搖頭。
“皇后娘娘,火摺子只怕要熄滅了,咱們還是先出去吧。”玲瓏打斷寧淺予的思緒,道。
寧淺予皺了皺眉,道:“將這完全還原,再出去!”
在昏暗的墓室中呆了一會,再出來,明晃晃的太陽,照的人眼花。
寧淺予抬手遮在眼前,道:“將我們進過墓穴的痕跡,全部清理乾淨。”
她在馬車上坐著,玲瓏不一會就上車:“皇后娘娘,都清理乾淨了。”
“現在咱們去哪兒?”
寧淺予的眼神很冷:“卓宇想見我,卻安排在酒樓,立春,你一會去泰和酒樓見卓宇。”
“跟他說,要是想見我,去寧府拜會!”
“至於玲瓏,你跟著我去接裴珮,然後再回寧府。”
她需要接著裴珮做幌子。
就在寧淺予和裴珮前腳剛到寧府,後腳就有下人通報,有人求見。
“定是那卓宇。”茯苓一邊上茶,一邊道:“娘娘,您見嗎?”
“見,既然是正大光明求見,怎麼不見。”寧淺予放下茶碗,朝裴珮道:“你先坐會,我去去前廳就來。”
卓宇還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連坐姿都是豪放的緊,正歪頭盯著前廳花架子上的擺件看。
茯苓輕輕咳嗽了一下,卓宇才趕緊回過頭來:“淺……嗯,皇后娘娘。”
“你找我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寧淺予揮手,將不相干的婢子屏退。
隨即顏色有些沉:“至於三更半夜翻我的院子?”
“我之前冒險進皇宮,對你說的話,你還記不記得?”卓宇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
“不肖你操心,我自然會注意的。”對於卓宇的關心,寧淺予很牴觸:“若是你再翻我的院子,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卓宇的心,和之前的玉面狐沒什麼兩樣,她既然不能和別人有什麼,那麼,索性就半點希望也不能給他!
她的話,讓卓宇臉色變了變,尤帶著幾分傷心:“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些。”
“畢竟你身上,還揹著玉璣子寶藏的預言……你生產的時候……”
“好了。”寧淺予打斷他的話,道:“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不用你接著重複。”
“不,你不知道!”卓宇面色糾結:“很多事情,我不能和你說的很透徹。”
他不知道寧淺予查到了多少,只能含糊道:“總之,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包括安樂,包括寶藏,玉璣子,甚至也包括……”
卓宇說到這,就停住了話題。
“也包括什麼?”寧淺予狐疑的盯著他,道:“你欲言又止,只怕不簡單。”
卓宇似乎很糾結,好一會,才低聲道:“也包括,你的母親。”
寧淺予臉色微變,道:“我的母親?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母親?還是說,你在跟蹤我?”
“不,不是。”卓宇起身,帶著一絲慌張,和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我是說認真的,多餘的話,我不能告訴你,總之,你記得我不會害你的!”
“要說的就這樣多,先告退了,你好好的養著,寧府不安全,趕緊回宮去吧。”
說完,他就起身,朝外走去。
寧淺予盯著他的背影,還有他身上留下的一絲微不可聞的花香,心裡像是抓住了什麼。
她毫不猶豫的趕緊叫住他:“卓宇!”
卓宇的腳步停下,卻沒回頭:“皇后娘娘還有什麼事?”
“你之前說,你娘是百花夫人?”寧淺予慢慢的朝卓宇靠近。
卓宇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引薦我去見見百花夫人?”寧淺予聲音帶著微顫,道。
卓宇臉色猛然一變,道了聲“不可”之後,直接飛身越過院牆離去。
他這欲蓋彌彰的慌亂,越是讓寧淺予心裡,對自己的猜想多了幾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