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幾人又開始求饒。
“草民們是被銀子蠱惑了!”其中一人痛心疾首道:“那瘸子承諾給我們一人五百兩銀子。”
“若不是用足夠我們花大半輩子的銀子誘惑,我們怎麼能做如此糊塗的事情!”
另一個人也趕緊道:“皇上,草民願意將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求皇上饒了草民,草民家裡還有老人要贍養!”
“草民也願意!”
“好。”司徒森抬起頭,道:“那便說!”
其中一人搶著道:“皇上,這瘸子在一日找到我們,說錦都即將發生大亂,我們都要逃出去。”
“剛才是草民們實在是不信瘸子的胡言亂語,後來有些事,不得不信。”
“咱們都是些平頭百姓,哪來的銀子逃出去,這瘸子就說,他發了一筆橫財,讓草民們按照他的話去做。”
魚躍插嘴道:“瘸子叫你們做,你們就做了,難道你們都沒腦子,不知道能做什麼?”
“瘸子說,他的婆娘是在誠醫館被醫治死的,誠醫館所有的人,他都恨,他要報復!”
“這理由沒毛病,草民們都知道,瘸子的婆娘生了大病,要不是誠醫館的小大夫下錯了藥,也不會死。”
寧淺予眉心緊皺,回頭看了一眼幾個婢子。
這件事,誠醫館的人,不曾上報。
司徒森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也側頭看了她一眼。
那些人的證詞還在繼續,不過沒必要聽了。
無知者無畏,都是平頭百姓,都有著七情六慾和弱點,要想煽動這些人,和其簡單。
要說這些人沒有錯,正是因為他們,差點鬧得整個錦都乃至皇族動盪。
若是說他們有錯,他們卻也不是始作俑者。
司徒森緩緩的閉眼。
那些人說完之後,現場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皇上,眼下怎麼辦?”魚躍傾身,低聲道:“屬下統計了一番,這些人,有一百零二個。”
司徒森緩緩的睜眼。
雖說沒有太陽,但一瞬間的光,還是讓他稍微緩了緩,才再度睜眼。
還沒開口,寧淺予已經道:“放了其他人吧,不過是棋子。”
魚躍小心翼翼的看著司徒森。
他知道司徒森對寧淺予的看重,這些人差點毀了誠醫館,也差點害了錦都。
司徒森的性子,不一定會饒恕。
“依皇后的話。”司徒森頓了頓:“這瘸子留著還有用,剩下的八人,全部拉出去,極刑。”
“是。”魚躍揮揮手,那些侍衛,將鬼哭狼嚎的八個人拖走。
寧淺予也跟著起身,立春趕緊上前扶著寧淺予。
“皇上,眼下事情查清楚了,您移駕回宮,我要去誠醫館送解藥了。”
司徒森皺著眉,臉色依舊深寒:“皇后,你真的不回去?”
“不回去。”寧淺予轉身,頭也沒回:“我說了,等皇上納妃之後,我自然會回宮,好好的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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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森盯著寧淺予的背影,直到她帶著一干人和東西,出了寧府的大門,才使勁的一甩衣袖,道:“回宮!”
全程所有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喘,只有安樂,饒有興致的盯著兩個人。
人都散去,安樂還在院子裡沒有動。
“主子,咱們回去吧。”黃鶯手都凍得有些發僵,低聲道。
“走吧。”安樂盯著地上還沒幹的汙漬,回過神道:“這一次,到底還是輕敵了。”
黃鶯有些不解:“皇后和皇上已經反目,也算不得完全失敗。”
“不。”安樂嘴角逸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宮裡那位失敗了,他們二人並沒反目,只是在做戲罷了。”
“什麼?”黃鶯一驚:“那要不要通知皇宮裡的人?”
“通知他們做什麼?”安樂幽幽一笑:“咱們只顧著外邊,其餘的,不關我們的事情。”
“回去吧,又要下雪了。”
……
寧淺予直奔誠醫館,江湖還是奉命守在誠醫館裡面。
寧淺予讓立春幾人帶著藥水,全部散下去,給人解毒,她則是去了大牛的房間。
大牛和張大夫一個屋子,裡面還守著愁眉不展的大牛夫人。
寧淺予進去,大牛夫人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慌張起身,道:“皇,皇后娘娘。”
“怎麼,好像很怕本宮?”寧淺予坐在玲瓏搬來的椅子上,幽幽開口。
“不,不是。”大牛夫人整個身子都在輕顫:“皇后娘娘鳳儀,不,不,不敢直視。”
“起來說話吧。”寧淺予的視線,轉向榻上的大牛身上:“還沒好?”
大牛夫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道:“沒,沒有。”
“那就怪了。”寧淺予朝旁邊榻上的張大夫道:“你呢?”
原本滿臉虛弱的張大夫聽到這話,起身道:“皇后娘娘,草民吃了藥,又連著躺著休息了幾日,已然大好。”
“既然好了,那便出去吧。”寧淺予揮揮手:“外邊還有許多病患,你出去幫幫忙也是好的。”
大牛夫人盯著步履穩健的張大夫,滿是驚訝:“這……這……”
“這就怪了,是不是?”寧淺予冷笑一聲:“一樣的藥,怎麼張大夫早就好了,而大牛,情況依舊呢?”
大牛夫人眼神閃躲著,趕緊低下頭去:“許是……許是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吧。”
“你懂得倒是多。”寧淺予微微一笑,起身道:“既然是體質不同,想必本宮親自施針,定能調整好。”
寧淺予說著,將手伸向立春:“拿過來吧。”
立春將針包遞過來,寧淺予閃開,竟然是見所未見的長度!
“這,這般長!”大牛夫人驚聲道:“和之前唐大夫的完全不同。”
“不同的人,自然要不同的對待。”寧淺予依舊是笑著:“玲瓏,本宮懷著身子,想了想,還是你來吧,我教你穴位。”
大牛夫人想阻止,卻不好開口,只能咽了咽口水,緊張的揪著衣裳下襬。
玲瓏下手可沒有什麼分寸,寧淺予說的那些穴位,也不是真治療什麼的,而是逼供用的。
兩針下去,榻上一動不動的大牛,驚恐的睜大眼,高聲道:“不,不,我醒了,醒了!”
寧淺予冷笑一聲,道:“玲瓏,按住他,這針不施完,容易導致氣血逆行,筋脈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