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對著梳妝鏡子,被司徒森沒頭沒腦的話,給說的一愣。
她前世就在皇宮中呆了多時,所有的地方她都去過。
是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地方是好玩的?
思及此,她搖了搖頭,道:“皇宮中處處是禁忌,又要顧著皇上新喪,壓根沒好玩的。”
“誰說是皇宮了?”司徒森將她牽起來,道:“咱們偷偷的出去玩。”
“這樣是不是不好?”寧淺予心裡也是想著出去玩,但又不得不顧著規矩,只能低聲道:“你現在是皇上,可不是從前的王爺。”
畢竟最近都是在壓抑中度過的,她倒是想出去放鬆下。
司徒森看出來她的想法,道:“有什麼不好,出去之後,我們不是帝后,而是普通人。”
“換好衣裳,咱們一道出去,我一會來接你。”
司徒森成了皇上之後,自然衣裳什麼的,不能接著和寧淺予放在一起。
司徒森換好衣裳,再來的時候,寧淺予也換了身淺鵝黃色的常服。
斗篷遮住高高隆起的肚子,瞧著依舊是靈動的少女模樣。
司徒森眼前一亮,緩緩走過去環住她:“咱們最好是生個女兒,和你一樣美麗。”
“還早著呢。”寧淺予的手擱在肚子上:“我倒也希望是個女兒,將來不必要負重前行。”
說到這,她話鋒一轉,道:“先不說孩子的事情,咱們打扮成這樣,怎麼出去?”
“你忘了你夫君我的功夫了?”司徒森狡黠的一笑,道:“咱們從冷宮院牆那邊翻出去。”
一代君王去翻牆……
寧淺予眼角抽搐了兩下,彷彿看到了從前那吊兒郎當的竹公子。
她懷著身孕,司徒森當真抱著她,從冷宮邊上越出去了。
剛一落地,就聽見一個聲音響起,將寧淺予嚇一大跳:“皇上,皇后,咱們去哪兒?”
寧淺予從司徒森的懷中探出頭,看著一身丫鬟小廝打扮的魚躍茯苓。
還沒開口,司徒森便先說話了:“你們今兒就別守著了,朕和皇后單獨去玩一圈。”
“可是您的安危……”魚躍有些不敢離身:“您畢竟是新皇,多少眼睛盯著呢。”
“無妨。”司徒森將寧淺予小心翼翼的放下,道:“今兒沒人知道朕和皇后外出。”
魚躍和茯苓還想說什麼,司徒森已經牽著寧淺予的手,朝另一邊走去。
其實今日外邊也熱鬧不到哪裡去,同樣是因為先皇駕崩,百天不得見聲樂。
城中雖然掛著些七彩燈籠,但一個紅色的都沒有。
倒是有不少小攤販,擺著些吃的玩的小玩意。
到底是過年,辭舊迎新,沒了各色的表演,街上的人倒是不少。
寧淺予順著長街走過去,一路上倒是買了不少的小東西。
“你累了吧。”長街走到尾,司徒森拿著東西,瞧著微微扶著腰的寧淺予道。
寧淺予微微點頭,手放在肚子上:“身子重了,到底是比不得從前。”
“既然累了,就去坐馬車。”司徒森微微一笑,帶著她穿過一條小巷子。
變戲法似的,還真的出現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邊上還候著一個模樣老實的車伕。
寧淺予微愣,道:“這是哪裡來的?”
“你猜猜看?”司徒森微微一笑,先將東西放在馬車上,又利索的跳下來:“說去好玩的地方,這大街上可算不得。”
說完,將寧淺予抱上馬車,悄聲道:“咱們出城去。”
寧淺予更是詫異:“這都什麼時辰了,出了城,還回的來嗎?到時候城門落下,咱們進不來,天亮後怎麼和太皇太后請安拜年去?”
“有法子的。”司徒森將她圈在懷裡,道:“咱們今兒也放肆一回,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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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森沒再說下去,寧淺予知道他想說什麼。
以後帝王和皇后,註定要守著規矩禮節,為人表率。
這樣一想,寧淺予也點頭,道:“那好,不過明兒可得早些回來,太皇太后那邊……”
“好了,出來玩,就別想的太多。”司徒森輕聲道。
平日城門關的很早,因著是過年,城門要午夜才關,出去很順利。
不過因為要顧慮馬車上有孕的寧淺予,車伕走的相對緩慢,約莫大半個時辰,馬車才逐漸停下來。
剛掀開車簾子,入眼的便是山莊的名字——明月莊。
明月莊是她母親藍姿的宅子,之前司徒森還是七賢王的時候,就設計幫著從寧長遠手中要過來了。
她之前派玉面狐前來查過,沒什麼異常。
為什麼司徒森今日會帶著她前來?
寧淺予不解的道:“怎麼上這來了?”
“你母親生前最喜歡這宅子。”司徒森抱著她下馬車,朝莊子裡走去:“這裡面都是些奇花異草。”
“雖然是冬日,我派人將暖房重新修建了一番,現在花開的正好。”
莊子裡有不少的下人,裡面沒怎麼佈置,但因為那些花兒的存在,讓裡面的氛圍,變得比外邊更有年味。
“好看嗎?”司徒森沒讓她沾地,一直抱著朝前走去。
連長廊兩邊都是開的正好的黃色臘梅,經過的時候,帶著陣陣馥郁的香味,讓原本有些浮躁的心,都跟著靜下來些許。
這一瞬,寧淺予有些明白,藍姿當年為什麼喜歡花花草草了。
早就有機靈的小廝迎上前來行禮:“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這兒沒有皇上皇后。”司徒森卻是道:“你們下去吧。”
小廝不敢逗留,趕緊全部撤下去。
廊前屋後,除了二人,只剩下滿院子的花草伴著。
司徒森這才將寧淺予放下來。
寧淺予盯著滿院子的花,眼眶微潤:“這些花都是你找人種下的?”
“不是。”司徒森走過去,將她圈在懷裡:“這都是母親種下的,我問過了,明月莊上的話,大多都是母親種下的。”
“母親死後,寧長遠添了些,但整體來說,沒動多少,所以連這花所在的位置,幾乎都是母親的手筆。”
“唯獨很多花花草草,經過了多年,早就死了,我問了老花匠,將之全部復原罷了。”
“母親?”寧淺予微怔,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是啊。”司徒森將她抱緊了些:“藍夫人是你的母親,便是我的母親。”
“我稱之為母親,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