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徒雲這件事,藍正業到底是有幾分懷疑的。
第二日,司徒雲果真按照他所說的,上門邀請藍馨兒出去玩,為了怕她不好意思獨處,還帶著藍靈兒一起。
兩姐妹一走,藍正業就去了賢榮親王府。
不為別的,這四皇子看上的人,藍馨兒也是一副妾有意的模樣,暫時就不能再說他人。
前日剛求了寧淺予幫著做媒,要暫時擱置。
寧淺予和司徒森正要出門,見到藍正業來,又折返回去。
藍正業將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包括司徒雲衝撞馬車,相遇,上門道歉表衷情。
寧淺予越是聽著事情的經過,心裡越是狐疑。
等藍正業全部說完之後,寧淺予才道:“這司徒雲之前為了寧以菲要死要活,甚至不惜逼的姜思雨和狄韋合作。”
“這樣的深情之下,他竟然只說,一切都是因為他將寧以菲當做馨兒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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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正業沉重的點頭,道:“四皇子是這樣說的。”
寧淺予冷笑一聲,道:“如此拙劣的藉口,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偏偏馨兒一個未經世事,情竇初開的少女,還真就信了這一席歪門邪說!”
藍正業也是一臉的憂心。
他眉心緊蹙,都皺成了八字形狀,道:“今日四皇子又將馨兒和靈兒約了出去。”
“說是要去東心湖上去泛舟,我這才挑了時間前來,和您說一聲,幫馨兒做媒這件事,暫時只怕要擱置。”
“不管四皇子的目的在哪兒,畢竟是他看上的人,馨兒又動了心,暫時不方便再認識別的公子哥。”
寧淺予點點頭,道:“外祖父這話倒是合乎情理,只是,我總覺著司徒雲此番,有什麼目的。”
“我和藍武都是這樣想,但我們藍家已經是沒什麼好圖謀的。”藍正業幽幽的嘆了一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能再觀察觀察。”
寧淺予看了眼司徒森,道:“這件事,王爺怎麼看?”
“司徒雲的舉動,著實是蹊蹺的緊,尤其是一見鍾情和替身這一說,荒唐荒謬。”司徒森沉聲道。
“藍侯爺說的也對,藍府沒什麼好圖謀的,但,你們別忘了一件事。”
“藍府就算是成了布衣平民,但你們藍府,終究是王妃的孃舅家……”
寧淺予心裡大驚,道:“王爺的意思,司徒雲這傢伙,看似是對藍府,實際上,目的是咱們賢榮親王府!”
藍正業也是一陣陣驚疑:“四皇子不是無緣皇位嗎,怎麼這緊要關頭,還在做無畏的掙扎?”
“一切還只是我的猜測。”司徒森想了想,道:“既然藍二小姐對司徒雲也有好感,藍侯爺回去,不如先依著事情自己發展。”
“若是司徒雲真的存了什麼不好的心思,時間一久,不會半點馬腳也不露出來的。”
藍正業沉沉的點頭,心裡的沉重,更是堪比壓了一座大山一般,讓人喘不上氣。
偏偏回去藍府,畢雲茵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藥出門。
藍正業皺著眉,瞧著畢雲茵一身錦衣華服,道:“府上雖然不缺銀子,但你作為當家主母,還是不能大手大腳。”
畢雲茵冷笑一聲,撒開袖子看了看衣裳料子,無比得意的道:“父親,您瞧清楚了。”
“這一身料子,是四皇子派人送來的。”
說著,她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珠翠。
這一動作,讓她手腕也露在外邊,上邊帶著兩個誇張的鎏金鐲子,簡直是晃眼睛。
“包括這些首飾珠玉,都是四皇子送的,可沒花藍府一星半點的銀子!”
藍正業臉變得黑沉,還要說什麼,畢雲茵卻是扭頭,道:“父親回來的整好,今兒我約了人,晚上不回來吃飯。”
藍武跟在後邊出來,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一看兩人都是有過口角爭執的。
他出來,整好聽見畢雲茵和藍正業說話,不由得怒聲道:“畢雲茵,父親終究是長輩,你說話的語氣放尊重些!”
“啊喲喂,你還以為自己是小侯爺呢。”畢雲茵陰陽怪氣道:“之前聽信那寧淺予,辭了官,什麼都不是。”
“眼下女兒馬上就要飛上枝頭,你還這幅派頭,真是叫人不痛快。”
說完,畢雲茵也不管藍武,扭著腰出門去了。
畢竟是夫妻之間的爭吵,藍正業深知兒媳婦的品行,又是男人,不好插嘴。
在畢雲茵走了之後,藍正業才低聲道:“這又是怎麼了?”
“父親瞧見了,如今越發的不成規矩!”藍武氣的吹胡子瞪眼:“馨兒和四皇子之間,八字都沒一撇,她就上趕著去認親家!”
“端的讓別人以為咱們藍府攀龍附鳳!”
藍正業想起寧淺予二人說的話,低聲道:“畢雲茵今日是要去平遠侯府?”
“可不是?”藍武憤憤道:“平遠侯府今日,約著馨兒靈兒和畢雲茵去共進晚膳!”
藍正業眉頭皺的更緊。
而另一邊,寧淺予和司徒森收拾好了,再度出門進宮去。
皇上現在,出了薛凡和司徒森之外,很少見旁人,寧淺予也不好壞了規矩,直接去太后宮中給太后把脈。
皇帝病重,太后跟著操心擔憂,夜不能寐,頻繁的起夜,受了些風寒。
太醫瞧過之後開了藥,吃了七日,太后的病情還是沒好多少,夜間咳的不能入眠。
朝陽公主進宮探望才知道這情況,緊著派人去請寧淺予。
這也是她今日忽然給太后請脈的原因。
剛到太后宮門口,朝陽公主身邊的丫鬟就在門口候著了,上前道:“和碩王妃,咱們公主和太后娘娘,一直在盼著您來。”
寧淺予點點頭,和丫鬟一道進門,剛靠近太后屋子,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像是有什麼炭卡住喉嚨一般,叫人聽著都難受。
寧淺予皺了皺眉,進了門。
太后在外間的軟塌上躺著,歪著頭,丫鬟捧著痰盂跪在地上。
朝陽公主滿臉著急,在軟塌的另一邊,輕輕幫太后拍著背順氣。
太后咳的乾嘔,愣是沒吐出來什麼,又重重的躺回榻上半倚著。
寧淺予趕緊上前請安。
太后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
朝陽公主焦急無比:“快別行這虛禮了,趕緊瞧一眼,母后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