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兒的話都說到這份上,司徒森也不好咄咄相逼。
他不耐煩的看了眼藍靈兒,道:“好,只要你將這洗乾淨,順便去和王妃承認錯誤,說明這件事的原委,事情便算了。”
還真答應了啊!藍靈兒心裡都是崩潰的。
但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也只能應聲稱是。
“好了,去後院的浣洗房等著,我會著人將地毯送過來的。”司徒森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趕緊走,不要在這礙事。”
藍靈兒趕緊將地上的湯盅撿起來,麻溜的滾了。
春喜還守在門口,心裡為主子美滋滋的。
屋子一開,她差點和自家小姐撞了個滿懷。
再一看小姐的樣子,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別說了!”藍靈兒將湯盅往春喜懷裡一塞,湯盅和蓋子發出清脆的碰響。
藍靈兒被這響動驚的心煩意亂,更是呲欲裂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藍靈兒的性子本就如此,她想要的東西,必須要得到,得不到,那小暴脾氣能把自己點燃。
饒是春喜已經適應小姐喜怒無常的樣子,還是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小姐,您這樣子,不會是王爺用湯潑您了吧……”
“不是!”提起這,藍靈兒就來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春喜說了一遍。
“啊?”春喜也狐疑道:“王爺竟然這樣絕情,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他哪裡是不懂,而是心理只有寧淺予那醜女人!”藍靈兒忿忿道:“我好歹是金枝玉葉,竟然要我為寧淺予洗地毯!傳出去,我還做不做人?”
“這便罷了,竟然還要我親自去和寧淺予道歉,說明今日的事情!”
春喜微微一頓,湊到藍靈兒邊上,道:“您是說,王爺叫您跟王妃道歉?”
“是啊!”藍靈兒氣憤道將司徒森的話說了一遍。
“奴婢倒是不覺得,王爺是在拒絕您。”春喜神神秘秘道:“王爺要是真生氣,怎麼會讓您將這件事說給王妃聽?”
“奴婢覺著,王爺是在暗示考驗您!”
藍靈兒一怔:“暗示?考驗?”
“是啊。”春喜繼續神神秘秘道:“您想啊,王爺這樣說,意思就是您做這些,要經過王妃的同意!”
所以,萬事還是要有豬隊友,司徒森的話,明明白白,春喜這丫頭,竟然還能曲解。
哦,不對,這已經不能算是曲解了,而是強扭著解釋。
更關鍵的是,藍靈兒這比豬還蠢的,竟然還相信了這胡言亂語!
藍靈兒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難怪王爺要我將事情原本的和寧淺予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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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繼續道:“您這樣好看,王爺怎麼會不為所動,趕緊等王妃回來,您去和王妃說一遍,到時候……”
後邊的話,春喜還沒說出口,藍靈兒都已經預想到,以後沒羞沒燥的和司徒森膩在一起的畫面了。
想著想著,她忽然打了個噴嚏。
“哎呀。”春喜這才反應過來:“您身上的衣裳還溼著,趕緊回去換一件!”
藍靈兒回去剛洗了一下,換了身衣裳,司徒森派來催她去洗地毯的丫鬟就已經到了。
“不是,怎麼還玩真的?”藍靈兒呆呆的。
春喜這豬隊友,接著火上澆油,道:“這是王爺在試探您呢!”
“也對。”藍靈兒接著道:“王爺定是害怕我進門,不聽他的話,試探我呢!我這就去洗了地毯!”
說著,藍靈兒歡快的去了浣洗房。
她就是越挫越勇的無腦典範。
司徒森在聽到這訊息的時候,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藍正業不傻,藍武也不傻,小魚兒更是聰明絕頂,怎麼藍靈兒像是缺了根筋似的?”
和司徒森一樣想法的,是司徒森專門派人,去寧府跟寧淺予報備之後,寧淺予的反應。
她捂著肚子,足足的笑到臉抽筋,才堪堪的停下。
外公舅舅都不傻,這藍靈兒,估計在母胎中發育的時候,營養都供給了臉蛋,忘了給腦子留一點東西。
要不,就是她遺傳了傻缺畢雲茵。
笑過之後,她去主屋給老太君施針。
她沒住在紫芳園,而是靜心苑的偏房,便於照顧老太君。
老太君清醒之後,還是躺在床上。
許是躺的時間太久,她現在不說是走路,連翻身都不能自主。
而且,她口中的痰音倒是沒了,卻依舊發不出來聲音。
除了眼睛睜開,別的,還是像之前昏迷的時候一樣。
寧淺予進去的時候,雲嬤嬤正在幫老太君捶腿按摩。
一瞧見寧淺予,雲嬤嬤就著急的上前,道:“王妃,老太君都醒了大半天了,怎麼還是這樣子?”
“嬤嬤別急,我先給老太君施針之後再說吧。”
雲嬤嬤還有一肚子疑問,也只能等寧淺予先去施針。
老太君的情況複雜,施針的位置不止是一處,幾套針法下來,寧淺予額間已經起了密密麻麻一層汗珠。
茯苓拿了帕子幫寧淺予將汗擦乾,眉宇間有些擔心:“王妃,您的針法乃是錦都第一,這都第二次施針了,老太君怎麼還是沒反應?”
“且等等吧。”寧淺予將針收起來,低聲道。
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
寧淺予有些懷疑喚醒老太君的藥物,不是什麼好藥。
是夜,守著老太君的是雲嬤嬤,寧淺予找機會,將馮婆子叫進屋子。
馮婆子有些緊張:“王妃,您找老奴何事?”
“我想問問你,老太君醒來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寧淺予的臉,揹著油燈,看不清情緒。
馮婆子仔細的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麼異常,一切都是照舊。”
“那寧老爺那邊呢?”寧淺予頓了頓,道:“他沒有去看過老太君?”
馮婆子恍然大悟,道:“您說起這,寧老爺在十來日之前,就時不時的來靜心苑看老太君。”
“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寧淺予冷笑了一聲,道:“他之前對老太君不聞不問,怎麼這會子這般上心了?”
“老奴也不知道,寧老爺來的時候,老奴幾乎都不在。”馮婆子道:“不過,有一回,老奴倒是不小心聽到一句話。”
“是寧老爺和老太君說的,說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安樂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