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聽完丫鬟的話,神色微變。
原來這一切,又是藍靈兒自己設計的。
還真是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藍靈兒清楚酒醒之後,肯定還是要離開王府的。
她為了能藉口留下,竟然不顧自己的身子,生生的支開丫鬟,將自己栽在雪地裡凍病了!
她想了想,道:“你去要熱水之前,藍靈兒和你說了什麼沒有?”
丫鬟想了想,道:“藍小姐是問過奴婢,茅房在什麼位置,奴婢大致指了方向。”
“奴婢沒想到,藍大小姐會自己獨自去茅房,更沒想到,她會栽倒在花壇中,請王妃明鑑啊!”
寧淺予瞧著跪下的丫鬟,道:“本王妃知道你是清白的,但是這件事,必須要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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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將丫鬟招致跟前,低聲道:“你按照本王妃的說法去做,知道了嗎?”
之後,她低聲說了很多,而後才問道:“你都記住了?”
“是,奴婢記住了!”丫鬟還以為藍大小姐病了,王妃要將怒意遷怒於她。
只要能放她一命,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晌午,小院子那邊都安排好了,藍正業幾人在王府用了午膳,寧淺予才派人將藍家的幾人,送去院子。
天寒,寧淺予送到王府門口,就駐足沒朝前去。
藍武好幾次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出口。
寧淺予知道他擔心藍靈兒,便道:“舅舅放心,靈兒的只是受了風寒,過不了兩三日就會好。”
“屆時我派人將她送去你們住的院子就是。”
“至於昨晚上伺候的婢子,我已經打了她三十棍子,丟出去了,這樣冷的天,沒人照顧,只怕是活不了。”
藍武面上班有些不忍:“這懲罰是不是重了些,那丫鬟也不是故意為之。”
“丫鬟是不是故意為之,但是她竟然敢說謊。”寧淺予眼神微暗:“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謊矇騙我。”
“而且她害的靈兒那般模樣,就是該死。”
藍武頓了頓,不好接話。
寧淺予的目光,移向臉上泛白的畢雲茵,道:“舅母,您說我處罰的重嗎?”
畢雲茵身上一抖。
她彷彿有種錯覺,剛才寧淺予的話,是對著她說的一樣!
但是等她看著寧淺予的時候,寧淺予的眼中並無惡意。
寧淺予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嚇自己吧!
畢雲茵壓住心裡的恐慌,道:“是,王妃說的極是!該死,那婢子該死!”
“好了,時辰不早,你們還要去安頓收拾,我也不留了。”寧淺予臉上帶著似有非有的笑意,道:“立春,你送藍老爺幾人過去。”
等人都走了,寧淺予直接朝牡丹園而去。
早晨就吃了退燒藥,藍靈兒的燒稍微好了一點,但人還是昏昏沉沉的。
她這苦肉計,可是實打實的!
寧淺予進去的時候,藍靈兒已經醒了,丫鬟春喜正在邊上伺候著她喝粥。
見到寧淺予進來,藍靈兒扯出一個極其虛弱的表情:“多謝王妃,這幾日,怕是要給王妃添麻煩了。”
“沒事。”寧淺予看著藍靈兒的樣子,惋惜道:“唉,這樣好一個人,來我府上一日,就病成這樣,我心裡也過不去。”
“不過你放心,昨晚上害的你栽進雪地凍病了的丫鬟,我已經下令將她杖斃了。”
“嗯?”藍靈兒眼睛猛地睜大。
她顯然沒料到,寧淺予會殺了那丫鬟。
藍靈兒一臉驚怕,道:“王妃,那丫鬟……您何苦要殺了,不過是一點失誤,教訓教訓就完了。”
“她害的你病重高熱,還試圖對我說謊,這說謊之人,怎麼留得?”寧淺予眼睛逐漸眯起來。
身上散發著,一種駭人的狠戾氣質:“你也知道,你表姐我,從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嫡女,一路走到現在,沒一點狠辣的手段,怎麼能行。”
藍靈兒從未見過這樣的寧淺予,她心裡一慌,忽然害怕起來。
身上也開始戰慄不止,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得。
寧淺予趕緊收起那恐怖的感覺,道:“哎呀,嚇壞你了吧,你放心,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就是那丫鬟不知死活,死之前還在喊著冤枉,說什麼做鬼也不會放過害死她的人。”
“你是不知道,行刑的人回來說,丫鬟渾身是血,牙口中都是,張著大嘴咆哮咒罵,真像是惡鬼一般。”
藍靈兒面上一白,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寧淺予上前,握住藍靈兒的手,輕聲道:“你別怕,要不是她照顧不好你,你也不會病,她沒理由找你的。”
藍靈兒手一抖,驚懼的看著寧淺予,咽了口口水,道:“王妃,那,那丫鬟還說什麼了?”
“嗯……”寧淺予拖長了尾音,道:“哦,她說什麼,是你自己摔倒的,還說你起夜的時候,酒已經醒了,一切都是裝的。”
藍靈兒沒想到一個丫鬟,竟然能看出她的做法!
她不安的看著寧淺予,道:“王妃,您……信那丫鬟的話嗎?”
“這不是胡扯嗎?我怎麼會信一個下人,要是信,我也不會將她杖斃。”
藍靈兒心裡總算是長舒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臉。
寧淺予知道現在,藍靈兒身上病還沒好,心裡有鬼,正是脆弱的時候。
她微微一笑,道:“你好好的吃藥,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她轉身走了兩步,眼神卻忽然瞧著不遠處的香爐:“這裡面燃的是什麼?”
“是黃木香。”茯苓跟在身後,道:“王府中的其他院子,都是用的這種香料做薰香。”
寧淺予皺了皺眉,道:“黃木香好是好,但靈兒病著,黃木解藥性,還是先撤了,一會換上安神香吧。”
“是。”茯苓趕緊應聲。
主僕離開沒一會,茯苓真就送了新的薰香過來。
等安置好,茯苓離開,春喜才看著香爐,低聲對藍靈兒道:“這王妃還真是好騙,這樣快就輕信咱們了。”
“哼。”藍靈兒的小臉上還是病態盡顯,但眼中卻是不屑:“要不她當時能被送往繁花縣?”
“她這樣愚蠢,接下來,就看我怎麼奪了她的寵愛,佔了她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