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朝外邊的院子瞥了一眼,道:“我去吧,你高燒還沒退完,留在屋裡。”
“你的功夫被我的藥給封住,一個人我不放心。”寧淺予低聲道。
“恢復了。”司徒森湊到寧淺予耳邊,道:“昨日泡了那水,今早就恢復了。”
“這樣快!”寧淺予驚疑道:“我的藥可是封住氣海的,沒有解藥,怎麼可能會解開!”
“那深潭中的水,定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下回咱們再來!”司徒森頓了頓,道。
“而且,我懷疑這位置,就是鬼門門主的老巢。”
寧淺予現在也有這懷疑。
鬼門門主的身體很奇怪。
既不是孃胎中帶出來的寒脈,而是生產之後得的九陰絕脈。
生產當時,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而且這樣多年,她沒有因為寒脈而死,不光是因為一身功夫,外界的原因,估計就是那潭奇奇怪怪的水。
她想了想,道:“那好,你去瞧瞧,我在院子周圍逛逛,看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司徒森去了還沒回來,漢子倒是提前回來了。
他和婆子不一樣。
婆子只在乎銀子,別的倒是沒什麼。
漢子的眼神中,一直帶著陰鷙,而且戒備很濃,
回來瞧見司徒森不在,目光森森的看向寧淺予,聲音洪亮:“你男人呢?”
“他說屋子裡呆著悶,出去轉轉……”寧淺予對漢子,也保持著防備之心。
“周圍都是深山,沒事不要隨意的去轉,要是遇到雪天出來覓食的餓狼猛虎,你男人只怕對付不了。”漢子冷冷的說完。
好像發現了什麼別的,道:“不對,這天晴了,你們怎麼還沒走?”
寧淺予摸了摸空蕩蕩手腕,道:“我身子還沒恢復,和大娘說好,再住兩日……”
漢子臉色陰了陰,道;“真是胡鬧!”
“大爺,我出了房費的。”寧淺予舉起手腕,道:“簪子,鐲子,耳墜加起來,也值幾百兩呢。”
這句話之後,漢子只是皺著眉看了寧淺予一眼,叮囑道:“那好,你們這幾日不要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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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好不好的都要離開!”
寧淺予趕緊應聲:“好,好。”
她心裡還是狐疑著。
為什麼這夫妻兩人,都害怕他們久住?
難道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漢子說完話,就將揹著的揹簍鎖在院子角落中,轉眼又出了門。
剛才寧淺予到處找,唯獨沒翻找這屋子。
正因為門口上了鎖。
確定漢子遠去,寧淺予小心翼翼的走到小破屋子邊上,踮著腳從高高的窗戶看進去。
窗戶被封死了,她什麼也沒看到。
剛剛漢子揹著的,好像是什麼草藥之類的。
可就算是採藥為生,也不用將藥草鎖起來啊!
寧淺予不敢在小屋子邊上久留,怕雪後鬆軟的腳印會出賣她,只想等著晚上司徒森回來再說。
婆子去了大概一個多時辰才到家,跟在她身後的司徒森,卻沒回來。
寧淺予既是擔心,又是焦急。
可司徒森的功夫恢復,應該也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婆子也察覺司徒森不在家,狐疑道:“你相公呢?”
“出去轉悠去。”寧淺予訕訕的,盯著門口,道:“算著時辰,也該回來了。”
“這周圍,多的是野狼,要是碰見了,你相公怕是活不了!”婆子眼睛微眯,道:“之前就囑咐過你們,不要隨意走動。”
“啊?”寧淺予半真半假的著急道:“野狼?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婆子冷笑了一聲,並未阻攔。
寧淺予才走到籬笆網那邊,就看到司徒森回來的身影。
手中還舉著一隻野兔。
“你回來了!”寧淺予高興的迎上去。
到了司徒森邊上,才低聲道:“這夫妻真的有問題!”
“我知道。”司徒森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俯身在她耳邊道:“晚上說。”
婆子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冷聲道:“不是不讓你出去?”
司徒森揚了揚手中的野兔,道:“我娘子大病未愈,吃食上不能光是吃糠咽菜,得補上一補。”
“這兒也沒什麼好的,我便上山,本是想找河流摸魚的,河流沒找到,只能獵了野兔,給她熬湯喝。”
婆子冷哼一聲,沒說什麼轉身進去了。
司徒森則是去了灶房。
晚上,寧淺予就喝上了鮮美的湯。
婆子在邊上吃著窩頭,瞧著酸酸的道:“你們用了我的柴火,是不是也要給點什麼?”
司徒森一邊給寧淺予盛湯,一邊道:“我將野兔給你留了一小半。”
“不是說你兒子需要補補,留給他熬湯,也夠用。”
婆子的神色這才好看點:“這還差不多。”
漢子晚上則是沒回家,再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身奇怪的味道。
見到幾人,沒打招呼,就鑽進了屋子。
晚上睡下之後,寧淺予才迫不及待的問道:“白天那婆子做什麼去了?”
“看她兒子。”司徒森聲音很低:“不過,他兒子養病的地方,並不是醫館。”
“不是醫館?”寧淺予狐疑道:“那是什麼?”
“也是一處院子,不過院子很大,離得老遠,都能聞到藥味。”司徒森眼睛微眯。
“周圍守著的人,看著是一身粗布麻衣,簡簡單單,可周身的那氣氛,分明就是高手。”
“試問荒郊野外的,派四五個高手守著一處院子,裡面還是些無關緊要的病人,你覺得,這算怎麼回事?”
結合司徒森說的藥味,寧淺予心裡一驚。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你的意思,那位置……很可能是煉藥的地方!”
司徒森沒說話,只是點點頭:“那對夫妻,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兒子,是在高人那兒養病。”
“而且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不遠處,還有個地方,種著另一種藥材,我也沒見過。”
他說著,從旁邊放著的衣裳中,掏出一小株黃綠色的植物,道:“就是這個。”
屋內的燈很暗,寧淺予起身,湊近油燈仔細看著。
看完之後,更是臉色難看:“是一種藥,叫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