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本就是試探,倒是叫秦依依不好意思了:“賢榮親王妃說笑,這不是到了年下,所以老爺才吩咐的。”
“剛才瞧著福伯領了不少新的下人進府,之前的人,用的不順手,要將他們換了?”寧淺予繼續裝不知情,問著。
秦依依面上的情緒有些尷尬,她乾笑了一聲,道:“這些下人也是新買進府,並不是要將從前的人給換去。”
“買?”寧淺予略帶著些驚疑,道:“二十個下人,全部買進來,要是死契,豈不是要幾百兩銀子?”
“是……”秦依依訕訕的,聲音更是低了些。
念姨娘粲然一笑,道:“哎呀,可不止二十個下人,這幾日加起來,得有四十個奴才進府了,是嗎,二夫人?”
秦依依點點頭。
“哦……”寧淺予意味深長道:“二夫人真是經營的好料子,不過那莊子和酒樓賺的的銀子,要維持每月寧府的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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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來的,一年下來能有多少銀子,二夫人這般的敞亮,像是要恢復先前寧府鼎盛時候似的。”
秦依依還沒說話,念姨娘又上趕著,伸出手腕亮了亮:“可不止這些。”
寧淺予看過去,念姨娘纖細的手腕上,赫然帶著一個碧綠斐然的玉鐲子。
但是隨便一看,都知道價值不菲。
寧淺予眼睛眯了眯,道:“念姨娘,這鐲子也是二夫人給你買的?”
念姨娘似乎看不出來,秦依依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繼續興奮道:“這是老爺送的,說是獎勵奴家生了大胖小子。”
“對了,不光是奴家有,二夫人也有呢,不過二夫人的是金鑲玉。”
她話剛說完,寧姝也舉著手,道:“姐姐,我也有。”
寧姝手上戴的,是一串珊瑚蜜蠟,雖不是特別值錢,也不便宜。
再看一眼念姨娘懷中的寧劍,小小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個純金的項圈。
粗略的瞧一眼,林林種種,前庭後院,首飾衣裳,怎麼也有幾萬兩銀子。
寧淺予冷笑了一聲,瞧著秦依依,道:“莊子和酒樓就算是再盈利,也不可能有這樣多的銀子餘下來。”
“難不成,二夫人和寧老爺,截了人家的鏢,還是搶了人家的錢莊?”
秦依依面上一白,趕緊道:“萬不敢做什麼不義之事辱沒家風。”
“那這些銀子是哪裡來的?”寧淺予冷聲道。
“是老爺和人合夥做生意賺的。”秦依依猶豫著,念姨娘搶先道。
她梗著脖子,一副為寧長遠打抱不平的樣子:“王妃切莫亂說,侮辱了老爺的名聲!”
“合夥做聲意?”寧淺予重複著,一字一字嚼著道:“念姨娘莫不是還不清楚寧長遠。”
“他被皇上罷官之後,誰敢沒事接近他惹出一身騷?”寧淺予聲音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還生意,誰銀子不嫌多,燒得慌,要給他去敗?”
念姨娘委屈巴巴的,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這樣,老爺給人幫忙,一起做生意。”
“老爺頭腦本就是聰明的,賺點銀子也不是稀罕事,要是王妃不信,大可以去問安公子……”
“念姨娘!”說到這,秦依依呵斥道:“別和王妃沒大沒小!”
念姨娘趕緊低下頭,頭抵在寧劍的腦袋上,臉上依稀還能看出些不忿來。
安公子安樂!
寧淺予總算是摸到病根了!
不過安樂和寧長遠,這是鬧得哪一出?
她斂住心神,道:“安少主?他的生意遍佈錦都,足以和皇商王家抗衡。”
“這樣的身份,稀罕和寧長遠做生意?”
念姨娘看著秦依依不敢說話。
秦依依勉強笑了笑,道:“王妃,不是我不說,而是老爺交代,暫時不能走漏風聲。”
“免得錦都不少想和安少主做生意的人,全部想來分一杯羹,寧府現今還沒有資本,和別人抗衡。”
“所以要儘可能的低調行事,這才叮囑我們幾人,一定要保密……”
“但,這些銀子,的的確確,是老爺和安少主達成協議後賺的,而不是不義之財。”
“老爺還說,一定會將寧府,變得和從前一樣,受人尊敬,還要發展成為第二個王家……”
寧淺予好一會沒說話。
半晌,她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這想法,想必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都會高興的吧。”
和秦依依念姨娘又說了會話,寧淺予又去給老太君把脈。
老太君的脈象,和之前昏迷的時候,已經相差太多。
這樣子下去,等不到她醒來的那一日,就要率先迎來老太君的死期。
寧淺予重新改了方子,坐了一會,便準備離開寧府。
這時候,寧長遠回來了。
迎面碰見寧淺予,寧長遠明顯的怔了怔。
之前兩人談話不歡而散,以為輩子都不會再見面。
再見寧長遠是掩飾不住的尷尬。
他行禮之後,只是象徵性的問了句老太君的情況如何,就再也無話可說。
寧長遠沒話可說,不代表寧淺予無話可說。
就在寧長遠打算離開的時候,寧淺予忽然開口了:“你和安樂在做什麼生意?”
寧長遠準備離開的腳步,猛然一頓。
他回過頭,神色莫測難辨:“是,我們是在做生意,至於是什麼生意,這是我和安少主的協議,王妃似乎無權過問。”
寧淺予冷哼了一聲:“安樂可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寧老爺,小心到頭來,是引狼入室。”
聽到引狼入室這個詞,寧長遠也冷笑起來:“就算是引狼入室,也不是第一回引狼入室。”
“王妃就不要操那個心了。”
寧長遠這是在拐彎抹角的罵寧淺予。
她也不是聽不出來,只是冷聲道:“寧老爺若是再一次毀了寧府的家業,我是不會再度出手相助的。”
“若我能和安少主有什麼,也不需要王妃相助了。”寧長遠頓了頓:“只怕到時候,是王妃求著我。”
寧淺予沒搭理寧長遠放出來的空狠話,而是道:“藍瓊找到了。”
寧長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寧淺予還沒回答,寧長遠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緊張的朝前垮了一步,道:“藍瓊?藍姿身邊的那個心腹婢子!”
“她和你說什麼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