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現在胡攪蠻纏的小醋罈子,司徒森心裡沒有半點不耐煩,而是高興。
這說明,其實她心裡,早就是在乎他的!
司徒森寵溺的一笑:“你忘了,你碰見我的時候,我剛受傷,還是重傷,顏舞就是樂顏,我怕以竹公子的身份面對你,城裡別的大夫,都不放心,所以不得不找她治療。”
“哼。”寧淺予冷哼了一聲。
心裡卻是心疼。
他傷的多重,她如何不知道?
一直以為他是不方便,原來是擔心她介意。
“真的。”司徒森見她不言語,無比認真道:“我傷的很重,走路都是問題,只能半倚著顏舞,借由她打掩護。”
說實話,在月滿樓看見她的時候,他帶著一絲故意,倚在顏舞身上,就是看著她吃醋的,哪知她連眼神都沒變……
寧淺予明知道真相,可是小任性一上來,就是不願意輕易善了,小嘴又撅起來了:“你也可以靠著魚躍啊……”
司徒森的嘴角抽了抽:“靠著魚躍?外邊已經流傳著各種我不行的傳言,要是再靠著魚躍,只怕第二日,錦都都要傳遍了,七賢王好龍陽之癖……”
說的有幾分道理,寧淺予想了想,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司徒森早就準備好的懷抱,都變得冷了,也沒等到佳人進來,他看了寧淺予,道:“我都那樣慘了,王妃不打算安慰安慰我?”
寧淺予睨了他一眼:”活該,誰叫你去找顏舞,都不肯告訴我真想的。”
司徒森一臉受傷的樣子,朝寧淺予靠過去:“那樣痛了,我還出去療傷,就怕你不能接受我是竹公子,不信你摸摸,現在我那傷口癒合處,還有一大塊疤痕呢……”
話裡竟然帶著撒嬌!!!
被兩人當成佈景板的心腹丫鬟小廝們,眼角眉梢都在抽搐。
他們剛才看到什麼了!
堂堂冷麵戰神七賢王,竟然!撒嬌了!
當事人不僅不覺,寧淺予一臉嫌棄的樣子,可還是隨著司徒森的動作,緩緩倒入他的懷中,手隔著衣裳,撫上他曾經傷到的位置。
剛剛雖然在抱怨,可是內心卻是一個又一個的彩色小泡泡,緩緩上升。
現在才是被愛的感覺,也是愛一個人的感覺。
和前世她一味的付出討好不一樣,那時候,她為了司徒逸而生似的,做的什麼事情,都是因為他,不敢問,不敢麻煩他,生怕他皺一下眉,愛的沒有自我。
現在呢,她有血有肉,敢質問,敢撒嬌,不怕他隨時離開,不怕他說不愛就不愛。
她懂他,他亦明白她。
靠著司徒森的懷抱,竟是是前所未有的安穩。
兩人這樣陡然的親暱,讓身後伺候的立夏和立春,都十分的驚訝,茯苓和魚躍昨日雖然見識了,這會也有些驚訝。
驚訝的同時,也隱隱的擔憂,七賢王要是事事周到,她們伺候的幾人,是不是即將失業?
兩人膩歪著吃了一頓飯,終於畫風正常了些。
晚間,天氣比白天的暑熱正常了些,兩人坐在樹下下棋,先聊著。
寧淺予看了眼天上的明月,突然道:“今兒是十六了。”
“嗯。”司徒森執著黑子,更顯得手修長白皙,他俊眉一跳:“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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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淺予在心裡暗暗吐槽,這哪裡像是舞刀弄劍的手,一邊將白子落定:“王爺,你今日釣魚釣的如何了?”
說起這個,司徒森頓了頓,將準備落下的白子緊握,道:“鬼門的人從將你擄走之後,倒是反常的很,按照你給的位置,我沒找到什麼,他們好像是銷聲匿跡一般,毫無蹤跡。”
“你殺了二小姐,只怕現在鬼門的人,不想與你善罷甘休。”寧淺予道:“狡兔三窟,再等等看吧,他們會出現的,那大丫鬟那邊呢?”
“大丫鬟跟著的商隊,是個前所未見的商人,少主叫安樂,說是從嚴州來的,可是他們出手闊綽,現在幾乎是涉獵著整個錦都的生意,來頭很蹊蹺,我已經命人去嚴州細查去了。”
“嚴州?”寧淺予狐疑道:“那兒荒涼,怎麼會有富有的商隊前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而且,那安樂似乎病懨懨的,沒怎麼見過人,也在月滿樓歇著。”司徒森終於將黑子落定,眼神不明:“你認識嚴州的人?”
寧淺予卻是愈加狐疑:“不認識。”
那小丫鬟,沒有要她命的意思,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也從未見過什麼嚴州的人,更加沒招惹別人,怎麼會有小丫鬟這樣的人出手?
“那你要小心點,那小丫鬟的武功不弱,一個丫鬟就能這樣,商隊幾十號人,還指不定會有什麼高手,既然對你出手了,來者不善。”司徒森頓了頓:“我給你多派幾個暗衛。”
她將白子重重的落在棋盤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且先看著吧,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需要王爺去做。”
棋局又是和局的樣子,司徒森索性將黑子放回陶罐子裡:“什麼事情?”
“八月初,正是汛期氾濫的時候,我的夢裡,司徒逸就是幫著治理了水患,才在皇上面前嶄露頭角,現在,王爺要將這先機搶過來。”寧淺予也將棋子放下:“我們不能失去這一次的良機。”
她將怎麼治理水患,全部說了一遍。
關於夢,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司徒森垂下眼簾,道:“明日早朝,我就回去說這件事,但是治理水患,必須要去東洲,現在錦都到處危機四伏,你一個人……”
“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現在的我,必須在錦都,皇上的丹藥,有幾味藥已經明了,我必須守著,王爺無需擔心,放手去做就是。”寧淺予神色堅定:“莫要被人搶了機會就是。”
若是向皇上的請求被允許,司徒森就要離開錦都很長時間,短則是十天半月,長則是三五個月,晚上,他堂而皇之的,進了碧荷苑主臥。
寧淺予洗漱完畢,還倚在桌邊看書,就見到同樣滿身香氣的司徒森,好整以暇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