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寧以月和司徒逸的婚事,被眾人津津樂道,哦,不應該用津津樂道來形容,應該是八卦。
寧以月之前是名揚錦都的才女,準太子妃人選,現在居然成了個不受寵皇子的侍妾,簡直是讓一大批人看了笑話。
這談論,持續了很久,寧以月躲在皇子府,倒是叫寧淺予最近空餘了不少,唯一能讓她操心的,無非就是再度昏迷的老太君,還有皇上的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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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毒的事情,有了一點眉目,還是在和薛凡聯絡上之後,才有的一點兒線索,但是老太君……
寧淺予站在老太君床前,深深嘆了口氣。
老太君眉頭緊鎖,半點也沒有醒來的意思,她辦法都用盡了,也沒效果。
雲嬤嬤也愁眉苦臉的,可還是安慰寧淺予道:“或許現在老太君昏睡著,對她而言,反而是最好的情況,老太君心性這樣高,如今寧府衰敗,寧澤二人不是寧府的血脈,樁樁件件,都是戳進老太君的心窩子啊!”
“嗯。”寧淺予微不可聞的點點頭。
上一回,老太君裝瘋賣傻,這一回,是真正的昏睡,她寧願老太君是裝的!
她朝外走去,雲嬤嬤跟著出來相送,走到門邊,寧淺予忽然頓住腳步,道:“雲嬤嬤,你跟著祖母多少年了?”
“老奴是老太君從平遠侯府帶出來的,算起來,跟在老太君身邊,也有近五十年了吧。”雲嬤嬤老老實實道:“您問起這幹什麼?”
“沒什麼,都這樣久了,很多事你也應該是知道的。”寧淺予的眼神,銳利如敖鷹,落在雲嬤嬤身上。
眼神過於滾燙,雲嬤嬤下意識的想要避開,支支吾吾,極為防備:“許多事情,主子讓老奴知道,老奴就知道,不想讓老奴知道的,不敢擅自窺探打聽。”
“嗯,是個忠心的奴婢。”寧淺予回過身,道:“雲嬤嬤,你放心吧,不向你打聽別的,就問你對我母親身邊的婢子,有沒有什麼印象。”
“老奴是伺候老太君的,至於藍夫人……藍夫人去世多年,老奴可不一定記得,您說的是誰?”雲嬤嬤心裡警鈴大作,她不敢表現出分毫,衣襟下的手,緊緊拽握成拳頭,生怕被寧淺予看出她的不自然。
寧淺予似笑非笑的道:“雲嬤嬤說的也是,只不過,我記得母親身邊有個婢子,和雲嬤嬤一樣,是從藍家帶進來的,叫什麼藍瓊?可是後來,我想找點關於母親的事情,卻怎麼也找不著她。”
雲嬤嬤更是緊張,神色不自然道:“當年,藍夫人去世不久,紫芳園一個回去探親的小廝染上時疫,將整個紫芳園都傳染,導致所有下人都沒了,您說的藍瓊,只怕也在列。”
“不。”寧淺予的話,更加高深起來,神情陰暗不明:“我打聽過了,那場時疫發的蹊蹺,死的只有紫芳園中的,還有寧府幾個丫鬟,可是,藍瓊卻是倖免於難,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若是找到她,我母親真正的死因,就可以解開了。”
雲嬤嬤更加支支吾吾起來:“這麼多年過去,找人猶如大海撈針,哪裡能找到,再說當年藍夫人的確是病逝……”
“病逝?”寧淺予幽幽笑了一聲,沒再繼續這話題,轉身道:“好了,雲嬤嬤,你回去吧,伺候好祖母。”
寧淺予的背影消失在靜心苑,雲嬤嬤身後的衣裳,全部被冷汗沁溼,她顧不得換衣裳,徑直走到老太君榻前,聲音顫抖:“老太君,您趕緊醒來吧,王妃如今越發的叫人駭然,老奴招架不住啊,當年的事情,若是被挖掘出來,只怕又是一陣血雨腥風,但願咱們派出去的人,找點找到漏網之魚藍瓊!”
她說完這些,才進去找衣裳,她不知道的是,門外的牆角,有個人將這一席話,完完整整聽了去。
寧淺予從寧府還沒走出多遠,茯苓就追了出來,將剛才雲嬤嬤的話,盡數轉達。
“果然,當年的事情,並不簡單!”寧淺予冷笑一聲:“叫曼娘接著盯住了,還有,玉面狐去查個小莊子,還沒查明白?”
“玉面狐那邊,還沒查出什麼可疑之處。”茯苓道。
“罷了,回去吧。”寧淺予擺擺手:“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當年什麼秘密,竟然要搭上紫芳園那樣多的性命!”
她在調查,司徒森也在調查。
閃電跪在司徒森面前,說的,也是當年寧府大夫人藍姿的事情:“藍夫人誕下王妃之後,身子不見大好,還被忠勇侯接出去養病一年,只是,後來還是香消玉殞,不過,屬下查到一絲不尋常的事情,是關於王妃的。”
“當年王妃生產的時候,手中捏著似石似玉的玉璣子,天象大異,而且,藍夫人去世之後,整個院子的奴才,不論男女老少,全部死於時疫。”
“時疫?”司徒森捏著茶杯,若有所思:“府中的人犯了時疫,怎麼只是紫芳園的人死,而寧府其他人好好的?”
“死的很蹊蹺。”閃電接著道:“屬下去查過當年那些奴才的家人,他們要麼是閉口不言,說話的幾人,都說當年並沒看見過屍身,只有一個瞎了眼的老婦,說當時她掛念兒子,日夜守在相府門口,尾隨著寧府處置屍身的人,去過亂葬崗,那些死屍,全部是口鼻流血,壓根不是時疫,倒像是中毒,老婦以為我是要去報仇,哀求我替她兒子主持公道。”
“就是說,當年紫芳園的人,是被人滅口。”司徒森狐疑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一院子的老小都被殺了?”
“屬下無能,只能查到這,剩下的,只有寧長遠那邊,還沒去敲打。”閃電趕緊請罪。
司徒森卻是擺擺手:“當年的事情過去那樣久,你能查到這些,已經是不容易了,寧長遠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接著盯緊鬼門和商隊吧。”
“是。”閃電的身影,消失在雲庭苑。
司徒森卻是眉頭深鎖。
寧淺予身上的謎團,越是調查,就越是纏繞不清,他也想弄清楚,如此聰穎的一個人,她心裡的那些恨意,究竟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