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靜雯的樣子,裴珮小聲擔心道:“完了,她要死了!”
“是要生了,沒事,已經安排好了。”寧淺予淡然道。
靜雯被抬走之後,九公主徹底懵了,她顫抖著手,指著文冬的鼻子道:“連孩子都要生了,還不給本公主從實招來!”
好不容易才攀上九公主的高枝,難道就要這樣摔下深淵?
文冬膝蓋一軟,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九公主,我說的都是真的,她,靜雯不過是我的義妹,她相公死了之後,精神恍惚,因為我見她孤寡可憐,時常接濟她,所以她將我認作是相公。”
“好,你很好,看不出來,你自己都困頓,竟然還是這樣的大善人。”九公主顯然不信:“來人!”
外邊的侍衛問詢,趕緊進來,拱手道:“九公主,有何吩咐?”
“去,去文冬的老家好好的查,剛剛的孕婦,和他什麼關係!”九公主怒極反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那婦人瘋了,還是文冬瘋了!”
原本跪著的文冬,身子一歪,背上已經爬滿汗珠。
這邊的趙恩,喃喃自語道:“他竟然有妻子,有糟糠之妻,竟然……之前的那些話,都是誆騙與我,他,本性如此,是我愚鈍……”
後邊的話,和一顆炙熱的心一起,逐漸的低下去。
顯然,趙恩完全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念愛著,記掛著的人,滿口謊言不說,竟然不配做人!
這還不算完,九公主憤然起身,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屋子外邊,響起一個嬌媚入骨的聲音:“哎喲,文官人,你還記得奴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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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長的尾音帶著嬌嗔,一如出現在門口,扭擺的若隨風起舞楊柳的腰肢,叫人一見,骨頭都軟了。
不過,那女子一臉意外的,瞧見屋裡的九公主,道:“喲,這還有美人在呢,官人真是好福氣!”
女子姿態媚態盡顯,一看就是樓子裡賣笑的姑娘,臉上的脂粉刮的比屋裡的牆面還要白,濃妝豔抹,還在門口,身上的脂粉味道已經飄進來。
九公主氣的渾身發抖,滿臉漲紅,她堂堂金枝玉葉,居然和這女子身價一般了麼?
她眼中帶著嘲諷,朝文冬道:“你給本公主解釋解釋,這,又是你什麼義妹?”
文冬飛快的瞥了眼門口的女子,又低下頭去,不敢吱聲。
那風月女子聽到本公主三個字,也不發怵,輕笑了一聲:“怎麼,文冬,你攀上公主,就不認得奴家了?奴家是春風樓裡,被你花言巧語騙光贖身銀子的小翠。”
“這渣男,竟然連人家贖身的銀子都騙!”裴珮氣的拽緊了拳頭,暗暗罵道:“真是極度噁心,畜生不如!”
寧淺予毫不懷疑,要不是裴珮還存著一絲理智,她的性子,如今早就衝過去揍人了!
反觀趙恩,剛才孕婦出現,她還波動著情緒,小臉刷白,現在已經逐漸平息,宛若一潭死水,毫無表情,一臉淡漠樣子。
寧淺予很驚訝她的心態,能這樣快的平復。
好戲仍然沒有完事。
九公主氣的笑出聲來:“贖身銀子都騙,挺能耐啊?”
“公主有所不知。”風月女子也不避諱,將袖子往上一拉,嘲諷道:“這,都是拜文冬所賜。”
女子胳膊上,全是已經癒合留下的疤痕,還殘留著發黑的疤痕,想來當時受傷的時候,是經歷過一番苦難的。
九公主一驚:“這是被文冬打的?”
“呵,他這樣好的人,怎麼會打我?”風月女子笑容裡盡是譏諷:“他只會借刀殺人!他先是花言巧語,將我用來贖身的畢生積蓄騙走,之後,又假意說已經給我贖身,但遇到了急事,不得不立刻啟程,讓我夜半收拾好東西,不必給樓子裡的媽媽打招呼,就去渡口趕船隻一道離開。”
女子說著,眼底迸射出濃烈的恨意,只恨不得將文冬生吞活剝:“當時他良善的外衣,和我對他的愛慕,使我麻痺大意,沒有多想,就按照他的話去做,誰知,在渡口等著我的,不是他,而是樓子裡的媽媽與打手,那一晚上,若不是我平日表現的好,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到現今,我被打傷的臉,只能用厚厚的脂粉遮蓋,被打斷的腿,只能用假肢支撐著,接最末等的客人,一文錢也到不了手,此生贖身無望!”
女子說的著,將外裙撩開,左腿是完全好的,可那右腿小腿處,竟是綁著木塊,難怪她走進來的時候,姿勢扭捏的極為怪異!
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九公主的認知,她是堂堂公主,錦衣玉食,從未遭過苦,對眼前的風月女子,已經由厭惡,逐漸變成了憐憫和同情。
九公主神色變得凌冽起來:“文冬,你怎麼下的去手?”
文東臉色比女子的臉上的脂粉還要白,他身形晃了晃,無力的道:“這不是真的!”
“對了,公主還不知道吧。”風月女子再度開口:“文東騙的,可不止我一人,還有好幾個像我這樣的女子,不過,那幾個沒有我幸運,已經被樓子裡的媽媽打手給弄死了,若是去查,肯定能查到一二的。”
“狠毒,狠毒至此!原來七哥說的,都是真的!”九公主怒罵道:“你這樣的,滿腹經綸又能如何,回去本公主便讓父皇革去你的官職,將你五馬分屍!”
“不要,公主,他們,這,這都是陷害,不是我!”文冬苦苦哀求,激動地上前,想要抱住九公主的腿。
可惜,他還沒能近身,就被侍衛一腳瞪得老遠。
這時候,寧淺予的雅間,一直在看戲的趙恩,忽然起身,朝隔壁走去,裴珮怕她做傻事,也緊隨其後,剩下的三人互看一眼,都一道前去。
這幾人,九公主都是認得的,她驚訝於幾人的出現,狐疑道:“你們怎麼在這?”
趙恩沒有對九公主行禮,徑直走到捂著胸口哼哼的文冬面前,道:“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對嗎?”
“恩?趙恩?”文冬忍住胸口的痛,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趙恩居高臨下,輕蔑的看著文冬:“你還派人給我遞話,說是九公主看上你,月初要舉行婚宴,你是被逼的,呵呵呵,可笑的是,我居然還相信!”
趙恩吃吃笑起來,將九公主笑的一頭霧水,看看趙恩,又看看文冬:“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