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嘴角溢位一抹嘲諷。
寧以月和柳梧,前世就是針尖對麥芒,她們三人同為嫁給司徒逸的女子,不過下場各異,寧以月是貴妃,有司徒逸的寵愛,柳梧雖是嬪妃,可她有仁夏族做堅實的後盾,誰也要高看她幾分。
至於她寧淺予,哼,名義上的皇后,處處要端著賢良淑德,做好六宮表率,實則就是犧牲品,是一杆子衝鋒陷陣的槍,等戰火熄滅,就被棄之如敝履。
柳梧還在憤恨不已,寧淺予已經整理好情緒,將針拔了出來:“你現在需要好好養著,肝火不要太大,就像方才那一幕,雖說是你自己的婢子,可三皇子向來是有賢良得名頭,事情若是傳出去,惹得別的說閒話,三皇子豈不是要連帶著對你不喜。”
柳梧咬了咬嘴唇,靜靜看著寧淺予:“你和我說個幹什麼?”
“同為女人,見你的情況,於心不忍罷了。”寧淺予收好針,起身道:“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提點到了,接下來恢復如何,看全柳梧郡主自己的了,舒痕膏我會制了給唐興,等新肉全部長出來,就開始用著,疤痕也能去的七七八八。”
柳梧好像有了些盼頭,人也精神了些:“多謝賢王妃,要是真能像你說的,痊癒之後,定會重金酬謝。”
寧淺予點點頭:“你好生養著,今後我也不能時常來看你,還是唐興照料你的傷勢。”
兩人剛說完話,門口又進來了個人,正是留在三皇子府照顧柳梧的茯苓。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看著丫鬟換藥有沒有做手腳。
她見到王妃並不詫異:“見過王妃。”
“嗯。”寧淺予淡淡道:“最近可還安穩?”
“回王妃。”茯苓冷聲道:“柳梧郡主傷後,如您所料,已經有幾波人,前來意圖不軌,好在赫敏王子的暗衛和奴婢及時制止。”
寧淺予柳眉輕蹙:“看來想害郡主的人,還是沒死心,不過現在郡主醒了,都是人家的家事,你跟我回去吧,這邊,相信三皇子會找人照顧好的。”
柳梧在一旁聽著,暗暗心驚的同時,眼底的恨意更濃,寧以月將她害成這樣,還意圖滅口,真是歹毒至極!她要讓寧以月進門!狠狠地折磨她!
寧淺予假意沒見到她的異常,轉身離去。
一出門,赫敏頭一個關心道:“賢王妃,我妹妹的傷勢如何?”
“已經在癒合,估計恢復期是一個月,”寧淺予話鋒一轉,嘆道:“這存在歹心的人,還真是狠毒,柳梧郡主的傷勢,看著真是叫人揪心。”
赫敏眼神一橫,看向司徒逸,話裡盡是質疑:“三皇子查歹人的,這都七八日了,也沒個準信兒,還能否查清楚?”
司徒逸神色微變道:“已經有眉目了。”
“哼。”赫敏冷笑道:“我還有三日就要離開錦都,但願這三日,三皇子能給我和妹妹一個交代,不要寒了仁夏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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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心中有鬼,只能道:“是。”
七日,他如何查不到蛛絲馬跡?可查到的林林種種,都將矛頭指向寧以月!
難道要他將寧以月拖出來交差?要是之前,哪怕寧以月媚態入骨,叫人流連不捨,可終究是個女子,捨棄便也捨棄了,壞就壞在,寧以月如今的身份水漲船高,除了五王爺,後邊貌似還大有勢力,只怕暫時動不得。
他眸色不見底的深處,湧動著旁人看不到的暗流。
寧以月輕蔑的看了眼司徒逸,將藥物用量和施針法子交給唐興,徑直走了出去。
事情她已經挑撥,將路鋪好,接下來,就看柳梧的本事了。
出了三皇子府,寧淺予心情大好,一路溜溜達達,臉上的笑意,凸顯的兩個酒窩都漾著開心的情緒。
司徒森跟在後邊,嘴角也隨著她的笑意,不自覺的上揚:“你很開心?”
“三皇子府即將雞犬不寧,我當然要開心些。”寧淺予回過身子,瞧見司徒森手上的紅疹子,眼珠子一轉:“王爺,我給你送份大禮。”
“嗯?”司徒森詫異道:“好端端的送我禮物幹什麼?”
“你跟我來。”寧淺予買了個關子:“我記得,王爺的生辰就在七月大暑的時候,也差不多沒幾日了,算是送給你的生辰賀禮。”
司徒森的內心,有一處柔軟,更是塌陷了幾分,望著她的眼神,溫柔似水。
這麼多年,他的生辰,除了朝陽公主外,已經沒人記得了。
她去的方向,正是褚淵在的別院,也正好給臻臻再複診病情。
前世她見識過,褚淵是有真本事的,若是跟在她身邊,再有本事,也限制了發揮,女子的身份,註定她無法上戰場運籌帷幄,也沒法權傾天下,但褚淵跟著司徒森,又是另一番光景。
褚淵這妙人,生辰禮物之外,就當是給司徒森身上紅疹子的彌補吧。
馬車轉眼就到了她的別院。
這別院還是司徒森給她從寧長遠那兒,給誆騙來的。
別院伺候的人不多,都是從外邊買的新丫鬟婢子小廝,見著兩人,並不熟悉,只有褚淵,出來見到寧淺予,趕緊上前:“恩公。”
這稱呼,端的像個男人……
“恩公太老氣了些。”寧淺予撇撇嘴,道:“你還是叫我王妃吧,我身邊的是七賢王。”
“啊?”褚淵一愣,隨即帶著興奮扣頭道:“草民褚淵,拜見七賢王。”
“起來吧。”司徒森捉摸不透寧淺予的意圖,不著痕跡的觀察著。
“王爺,你在這稍等,我進去看看褚淵的夫人。”寧淺予朝前走了幾步,回首道:“對了,褚淵,可是來自播州。”
司徒森這才明白,看向褚淵的神色,又變了變。
臻臻屋裡,也瀰漫著和藥味,不過藥味很淡。
她進去的時候,臻臻正坐在梳妝檯前照鏡子,聽到動靜,她話裡帶著欣喜:“相公,我還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大好了!”
寧淺予輕咳了幾聲,臻臻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回頭,見是寧淺予,雙眼一紅,道:“恩公,是你?”
這兩夫妻的稱呼,還真是……比那條大腦袋魚都讓人發木,寧淺予勉強一笑:“叫我王妃或者淺予都行。”
“王妃。”臻臻欣喜的起身,道:“您的藥真是神奇,七日的藥浴之後,之前那些駭人的鱗片,全部退沒了,現在新得皮膚已經長出來,比之前的還要細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