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玉眉頭也跟著皺起。
“早知道就讓喬氏私下和祖父說了。”
“王妃您也不要憂心了，夫人早晚都要知道的，您也要相信夫人，在經歷過這麼多之後也能承受住這些的，畢竟夫人一直在努力成為您背後的依靠啊。”
顧錦玉微微一怔：“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紅袖一臉的理所當然：“阿薰那丫頭告訴我的啊！”
“王妃您經常在外面奔波，夫人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裡還是很擔心的，而且啊，夫人一想到自己非但不能幫到你還有可能成為你的軟肋，就更是想為王妃您做些什麼。”
顧錦玉問道：“所以你是不是和母親說了些什麼？”
紅袖想要開口的話就這麼噎住了。
她們家王妃要不要這麼聰明啊，她真的只是想幫夫人說兩句話而已，怎麼就成了自己被王妃套話了？
老太爺看向老夫人，面上滿是失望：“你還有什麼話說？”
老夫人只是堅持道：“老爺，我是冤枉的。”
喬氏道：“我既然敢說出這個話，自然就是有證據的，當初你派人去殺害那穩婆一家，卻忽略了她的兒媳，如今她的兒媳已經被我找到，當年你讓穩婆做的事她全都清楚。”
“你若是不信，那我們就直接見證人，不過人家怕你又要對人家動手，也說了，想要讓她指證你，除非直接上報京兆尹，她才會出現。”
老夫人聽到這話再也承受不住了，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嬤嬤急急的喚道：“老夫人，老夫人。”
面對老夫人的突然暈倒，老太爺面上並沒有半分擔憂，他的心中被愧疚填滿。
喬氏說的話，是真的。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穗禾不願意見他，穗禾守著這樣的委屈和痛苦，可他卻和這個毒婦朝夕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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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老太爺都覺得無法原諒自己。
顧錦玉眼看著老太爺似乎要撐不住了，連忙上前在老太爺嘴裡塞下一顆藥丸。
老太爺這口氣才算是緩了過來。
他看向突然冒出來的顧錦玉，也顧不得驚訝，只是問道：“你都聽到了？”
顧錦玉點點頭。
若是老太爺情緒激動些她還能放些心，可如今老太爺這般平靜倒讓顧錦玉更加擔心了。
“外祖父，這件事並不是您的錯，您也是為了蘇府的未來在奔波，是她太沒良心，不關您的事啊外祖父。”
“再說了如今真正的外祖母還在祠堂內，或許外祖母無法立刻原諒您，但如今外祖母的委屈終於被人看到，相信外祖母也是可以釋懷的。”
老太爺搖搖頭，顯然並沒有被顧錦玉說服。
“穗禾的性子，我太清楚不過了，這輩子想要讓她原諒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怪我，都怪我啊......”
老太爺邊說便搖著頭，深陷在後悔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顧錦玉努力在轉移著老太爺的注意力，便朝他問道：“那外祖父這個毒婦該如何發落？”
老太爺聞言冷冷的看老夫人一眼，不含半分感情的說道：“休了。”
顧錦玉聽到老太爺的話也有些詫異。
她也曾想過，老太爺可能會將老夫人關起來，這輩子都不再相見。
畢竟老夫人的年齡也大了，自然是經受不起毒打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外祖父竟能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
喬氏似是也詫異老太爺的做法。
她說這些的目的不過是讓老夫人在這蘇府再無地位罷了，可她若是被被休了，那蘇川在蘇府的地位必然會大受影響。
畢竟老夫人這般大的年紀了，還傳出去被休的訊息，怕是要成為整個京都的笑柄。
而老太爺寧願讓蘇府成為笑柄也要休了她，可見對老夫人的所作所為是十分痛恨。
老太爺似是看出了喬氏的想法，朝她道：“她是她，川兒是川兒，但若是川兒也學她的為人處世，那麼這個兒子，我也可以不要！”
說罷老太爺轉身離去，彷佛再不想看她們一眼。
“是，父親！”
喬氏對著老太爺離去的背影說道。
那扶著老夫人的嬤嬤眼中也全是絕望。
她從老夫人未嫁過來的時候便伺候老夫人，如今老夫人都這麼大年紀了，卻被休了，這傳出去，老夫人可還哪兒有臉出門，老太爺這是要逼死老夫人啊！
“小姐，這就是您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啊，他的心裡，從未有過您啊。”
嬤嬤對老夫人的稱呼也變了，她看著懷中的老夫人，好似又回到未出閣前她朝夕陪伴著的小姐。
那時候小姐多麼活潑可人啊，可自從見到這蘇家的少爺，她們家小姐就徹底變了，她開始琢磨如何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如何能抓牢男人的心。
她看著自己小姐一點點變得陌生，為了讓自己跟上小姐的步伐，她也一直在強迫自己改變。
可如今，這一切的改變都像是一個笑話。
有些人，或許天生就不適合在一起，若硬要強求，終究也只是一場空歡喜。
這邊顧錦玉看著喬氏，笑著道：“舅母厲害，玉兒佩服，這可真是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喬氏對待顧錦玉的態度也十分客氣，只見她說道：“讓縣主見笑了，實在是有些人逼人太甚，我也是絕望的反擊罷了。”
顧錦玉道：“嗯，舅母還是去看看蘇月表姐吧，這幾日她也並不好過。”
見顧錦玉提起蘇月，喬氏的面容也軟了下來，朝顧錦玉說道：“多謝縣主提醒，那妾身便先告退了。”
“嗯。”
顧錦玉點點頭，目送著喬氏離去。
隨後顧錦玉朝眾人說道：“都散了吧，今日的事誰都不要說出去，若是讓本縣主在外面聽到今日之事的謠言，那本縣主一定會追究到底！”
那些丫鬟奴僕連忙保證道：“請縣主放心！”
院子裡只剩下顧錦玉紅袖和老夫人主僕二人，倒顯得有幾分空蕩的感覺。
那嬤嬤也不看顧錦玉，只細細的瞧著老夫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錦玉扔到她腳邊一個瓷瓶。
那嬤嬤這才抬頭看向顧錦玉，問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