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可遲遲不見顧錦玉有動作,不由得提高了聲音質問道:“顧三小姐這是不樂意嗎?要知道能給我安王府的舞姬歌姬彈奏那可是難得的很,你可別不識抬舉!”
此時只見顧星河上前盈盈一拜,說道:“安王妃有所不知,三姐姐在府中也一貫是不彈奏的,想必請得動三姐姐彈奏的人,不在多數。”
顧星河這話說的像是在給顧錦玉解釋,實則更是加深了安王妃的厭惡。
“顧三小姐的意思是,我這安王府還不配你彈奏了?”
纖柔郡主也說道:“顧錦玉,今日可是我母妃的壽辰,就連皇家都派了兩位王爺專程來給我母妃賀壽,你是覺得你比王爺身份還尊貴嗎!”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上來,倒像是顧錦玉若不彈奏,就誰都看不起一般。
顧文墨在一旁有些焦急了,小聲說道:“三姐姐,要不我上去替你彈奏吧,雖說我彈奏的不如三姐姐你好,可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顧婉晴雖然沒說話,可眼中的擔憂也是掩藏不住。
同時最顧星河也有了一絲意見,即便她和顧錦玉多有不和,可出門在外大家便是一家子人,何必幫著外人算計自己的親姐姐!
“三妹妹,要不我去也行,我是大姐,不能讓你受了這委屈。”
顧婉晴也忍不住說道。
顧錦玉搖搖頭:“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應對。”
這邊三人的對話卻不過發生在片刻,顧錦玉便轉頭看向眾人:“你們所有人都覺得,今日我該彈奏?”
“若是我不彈奏,就是自視甚高,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
此時的顧錦玉周身自帶氣勢,儘管音量不高,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
其他人紛紛垂下頭去,這兩邊都是厲害人物,誰也得罪不起啊。
纖柔郡主卻並不吃這一套,只當顧錦玉是找不到理由了,頓時催促道:“不過是讓你彈奏一曲,又不是讓你做什麼出格的事,這有什麼的。”
“郡主可知道,皇上曾賜給我九弦琴?”
顧錦玉不答反問道。
“這本郡主當然知道了,既然連皇上都賞識你了,那就更該給母妃彈奏一曲了。”
纖柔郡主立刻接話道。
顧星河也在一旁勸:“三姐姐就當獻給安王妃的賀禮了,這一定是極為有意義的,與尋常禮物不同的。”
顧錦玉斜她一眼,卻是對著眾人說道:“這九弦琴,燕王殿下和我說過,宮中曾有一擅長彈奏的寵妃,曾向皇上央求過,將這九弦琴賜予她,好日日為皇上彈奏好聽的曲子。”
“可皇上非但沒有答應,還憤怒的叱責了那妃子一頓,連著幾個月沒去過她寢宮,這妃子也算徹底失了寵。”
經顧錦玉這麼一說,眾人真的開始回憶起來,別說,宮中還真有這麼一個妃子。
“而我不過彈奏了一曲,皇上便龍顏大悅,上次了我九弦琴,難道安王妃覺得,我曾為皇上彈奏過的人,適合給你的舞姬伴奏?”
“即便我沒什麼意見,可皇上聽說了,一定會高興?”
“安王妃可別忘了,楚王殿下和恆王殿下可還在前院呢,這裡發生的事,安王妃覺得能瞞得過那兩位王爺,瞞得過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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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玉一句接著一句的問,安王妃越聽越覺得不妙。
她只是聽女兒說了這顧錦玉曾欺負她的事,就想著趁自己生辰這個機會好好羞辱她一番。
可卻完全忘記了這一點,是啊,若是皇上聽到這訊息,一定會龍顏大怒的啊!
更何況,兩位王爺還在前院,看她們對顧錦玉的態度,可沒那麼簡單啊。
此時安王妃臉上的笑也變的勉強,之前的得意早就消失不見。
甚至,她還有些討好的說道:“顧三小姐說的在理,的確是本王妃考慮欠妥。”
顧錦玉笑笑道:“無妨,安王妃也是一時心情高興,臣女都理解的,雖然我不能為安王妃彈奏一曲賀禮,但是我的四妹妹卻可以啊,她的舞姬當時可是獲得在場所有官員的稱讚呢。”
“只可惜那時安王妃沒在場,不能親眼看到,可現在有機會了,四妹妹,你說呢?”
說著顧錦玉笑看向顧星河,顧星河死死的咬緊了牙關。
剛才她咄咄逼人的逼著顧錦玉彈奏一曲,可如今,顧錦玉一招禍水東引直接將問題拋在了她身上。
顧星河頓時有種自己給自己挖坑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惡狠狠的瞪了顧錦玉一眼,顧星河不得不走上臺去,歌姬配合的開始演唱,顧星河本就滿心委屈和怨恨,周圍觀看的全是她根本看不上的人,和那日顧宏深生辰宴跳舞完全是兩種心態。
因此,別說遠超那些舞姬了,能勉強保持一致就已經很難了。
一曲結束,顧星河匆匆忙忙退了下去,連話都沒說,眾人也都面面相覷。
這跳的,實在是不好誇啊。
顧錦玉卻抬頭鼓起掌來,誇讚道:“不愧是四妹妹,跳的真好,都能比得上安王妃精心培養出的舞姬了。”
顧星河頓時忍不住站了起來:“顧錦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顧錦玉詫異的看她一眼:“欺人太甚?四妹妹的意思是,我欺負你了?”
“可值錢不是四妹妹自己說的,能給安王妃表演是極為榮幸的事,讓我不要不知好歹?”
“三姐把這機會讓給了你,四妹妹怎麼反而怨恨起來我了呢?”
顧星河看到顧錦玉那故作無知的臉就一肚子火,可奈何安王妃和纖柔郡主都盯著她,這主意又是她獻給纖柔郡主的,只好悶悶的坐了下去。
此時一個丫鬟恰好來給文墨倒茶,只聽到“哎呀”一聲,那茶水剛好倒在了顧文墨的身上,那丫鬟嚇得直接跪了下去,一臉的驚慌失措。
“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不小心,還請小姐恕罪,求求小姐了。”
說著那丫鬟都哭了出來,顧文墨本就是個善良心軟的,對這也不甚在意,只對她說道:“沒事,我去換件衣裳就是了,你不要著急。”
顧錦玉也朝著那丫鬟看去,眉目微凜,她總覺得這丫鬟似乎不簡單啊,茶盞那麼大,離衣裳那麼遠,怎麼就那麼恰好的倒在了身上?
又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