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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夜深人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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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媚是這樣也就罷了”

“可楊姝楊姝她也不是我以為的那樣的”

“她是我交託了全部信任,想要和她攜手一起走到最後的那個人啊她是我選擇的道侶啊”

“我在她面前是最真實的我,可她在我面前呢?”

“有什麼話難道就不能直接跟我說嗎?”

淨涪坐在屋簷上,頭微微抬起,望入遠方的夜幕之中。他看似仍舊平靜安和,不為所動,但左天行那些純屬痴男怨女閒得發慌沒事兒自個兒給自己找悶子的言語和作態,卻硬生生挑撥得淨涪心頭火起。

他是想要看左天行的樂子,也樂得看左天行現在這般困愁的模樣,但這些情情愛愛你恨我怨之類的汙糟事的,卻實實在在地汙了他的眼睛,連帶著他的眼底都浮起了幾分煩躁。

又是一陣酒香隨著狂風吹過,又是一聲低低的帶著怨氣的呢喃聲入耳,淨涪忍了又忍,才終於按捺了下來。

也不用左天行說,淨涪都知道左天行這番作態為的是什麼。

整一個景浩界中,千千萬萬數之不盡的修士裡,唯獨他們兩人站在頂峰,俯瞰眾生。

這一點,哪怕是左天行最為親近的道侶楊姝,也做不到。

偌大一個世界,茫茫眾生之中,也僅有他們兩人而已。

有些話有些事,哪怕說了做了,也只有他們兩人能懂,別人都難以理解,更無法理解。

這樣奇特的亦敵亦友的關係,他們彼此心照,也無須拿出去與旁人細說。是以有些話有些心事,除了悶在自個的心底裡外,也就只有在對方的面前才能吐露一二。

當年的皇甫成和左天行是這般,現在的淨涪與左天行,也是這般。甚至比起當年來,僅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往昔和現如今淨涪轉變的微妙立場,更令他們之間的關係微妙的往知己的方向偏移。

當然,他們都清楚,這樣的偏移其實只有一點點。

但哪怕僅得那麼一點,也令左天行和皇甫成那種沒有機會不動手一有機會就雷霆萬鈞誓要置對方於死地的關係轉換成一種相對更為緩和的競爭與敵對的關係。

也正因為如此,左天行才願意拎著酒壇子深夜獨身一人前來他這裡喝悶酒。要知道,當年他們兩人雖然也有過這樣雙方齊聚和諧相處的時候,但他們手裡拿著的,從來都只會是清茶。

悶酒易醉人,但清茶卻是越喝越清醒。

這些其實都是閒話,說來無益,但不是因為這般種種,淨涪不會知道除了大手筆動搖道門根基之外,怎麼做才會讓左天行痛得欲生欲死,左天行也不會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看似毫無弱點的淨涪煩悶不已。

要知道,作為天聖魔君的皇甫成哪怕看重魔門,那也是因為魔門是他的所有物,歸屬他所有,除他之外,旁人不得輕動。至於白凌那些手下,也不過就是因為用得尚算得力,能給他省不少心力,才勉強在他面前掛了名號而已

當年的皇甫成,沒有令他掛心的親屬血緣,沒有令他心動的知己佳人,沒有觸動他的喜好珍奇

面對這樣的皇甫成,左天行當年真的一度愁到他夜不成寐。他曾經懷疑過,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令人無從下手的烏龜一樣的存在?尤其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是他的對手?

但事實就是,皇甫成是活生生存在於景浩界的修士。他也是掌控整個景浩界魔門的那個人,是他絕無僅有的對手兼敵人。

左天行獨自一人摸索了很久,才終於找到了皇甫成這麼一個不是缺點的缺點。

他無比厭煩世間的情情愛愛。

無比。

上一輩子,左天行和皇甫成明面上的私下裡的,見面次數都不少。有時是他獨身一人,有時總會是他與楊姝兩人一道,甚或是他與袁媛,哪怕是他與蘇千媚一道碰上皇甫成的時候也有。

但凡是這樣的狀況,不管他與皇甫成兩人之間是何種態度,皇甫成看向他們的眼神就總有幾分煩悶。

也不獨是他在皇甫成面前得到這樣的態度。白凌、沈妙晴乃至是他座前隨侍的童子都是一般模樣。

當年左天行得到這麼一個結論的時候,他腦袋裡轉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皇甫成果然不是一般人。

後來,左天行夾雜在楊姝、蘇千媚和袁媛三人中間,頭痛得恨不能劈了自己的時候,對於那般逍遙自在隨心隨意的皇甫成也不是不羨慕的。但左天行自知,他到底不是皇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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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最後,左天行後來琢磨皇甫成性情由來,回想到當年北淮國皇宮裡的那一位貴妃和陛下,再想想天魔宗裡群魔亂舞的狀況,約莫也是有數了。

左天行也從來沒有在皇甫成面前提起這一茬子事。但他不提,不等同於他沒有拿過這些事兒來給皇甫成添堵。

今天這事兒麼,事實上也是左天行想要給淨涪添堵。

淨涪拿蘇千媚來算計他,那就不怪左天行他回頭拿這一茬事兒來戳淨涪的眼。

哪怕左天行心頭再是一陣陣的揪心悶痛,眼角餘光瞥見淨涪那在厚重夜色中隱隱擺動的衣袖,他的心底也不由得湧出一股股快意。

淨涪好生按捺了一回,終於不忍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轉過頭來正正地望了左天行一眼。

左天行心中隱覺不安。

連忙移開抵在唇邊的酒罈,抬起眼瞼,拿那一雙不知是清明還是朦朧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淨涪。

果然,淨涪那藏在袖子裡的手翻出,竟然自褡褳裡取出一套木魚來。

左天行心頭的不安已經化成實質,他連忙喚道:“等等,等一等”

可他的話完全沒有落在淨涪的耳中,就被忽然響起的木魚聲蓋了過去。也不知是不是淨涪故意的,左天行覺得他敲出來的木魚聲既沉又重,合著他心跳的節奏一下下響起,讓他極其難受。

明明此時尚在夜裡,四周安靜無聲,可這木魚聲卻只在這屋簷上方迴響,只在左天行耳邊繚繞不去,絲毫未曾打擾到近在咫尺的程沛和五色幼鹿。

左天行身體一陣細微顫動,一股細微的劍意在周身流轉。

這不是左天行有意為之,僅僅只是左天行周身真元自發護持己身而已。但哪怕是這樣,這一股細微的劍意還是沒有辦法將那一聲聲的木魚聲阻隔在外。

淨涪沒有惡意,左天行不可能二話不說就這樣直接和他動手,是以左天行只是隨手將手上的那一罈子桃花紅扔到一旁,直拿雙手去捂著自己的耳朵。

可惜,那完全沒有用處。

木魚聲還是一聲聲地直往他耳朵裡鑽。

左天行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身體更是不自覺地往另一處翻側,到得最後,他連腦袋帶著耳朵往自己懷裡塞,整個身體都是蜷曲的。

但可惜,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忍無可忍之下,左天行猛地從自己的懷裡抬出頭來,向著淨涪大吼了一聲,怒氣夾雜著求饒的示弱:“別再敲了!”

淨涪抬起眼來看了左天行一眼,還真的就放下了敲木魚的手。

刺耳的木魚聲終於消失,終於能夠享受到久違的安靜,左天行那一瞬間只覺得周遭的一切美好無比,便連狂風都顯得溫柔。

他收回捂在耳邊的手,整個人四肢攤開地躺在屋簷上。

好半響後,他才睜開眼去看淨涪,嘟囔著道:“我真是怕了你了,只喝個酒發洩幾句也不行,你真的是”

“難怪你這一輩子入了佛門”

淨涪一挑眉,再度抬起了手上還沒有放下的木魚槌子。

左天行一看,連連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行吧?別又來了”

“你那木魚聲真是,要人命了”

淨涪隨手將木魚槌子和木魚放到一旁,再沒理會左天行,自顧自地靜坐。

左天行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那一套木魚,旋身坐起,隨手又拎過裝滿了桃花紅的酒壇子,再度往自己的嘴巴裡灌。

他們一人靜坐看似發呆,一人自顧自地沉默喝悶酒,倒也再次恢復了方才的和諧。

然而左天行悶灌了好一會兒後,又開始絮絮叨叨個不停。

但他話語裡都沒有要噁心淨涪的心思,所以淨涪倒也就放任他了,隨他自己說個沒完沒了。

“楊姝這一輩子我是想要和她重新來過的,也想過要好好對她的,不讓她再像上一輩子那樣自傷的,但好像又被我弄砸了”

“這一輩子不是上一輩子了,你也不再是皇甫成了這一輩子的楊姝還是楊姝嗎?”

“楊姝她想要獨立,我大概知道了我也想過,我是不是成為了她前進的阻礙”

“皇甫成你說,我要不要放開她”

“放開她的話,是不是我和她都不會那麼艱難”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左天行的話語無倫次,邏輯極有問題,根本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如果換了往日,淨涪怕是要直接將左天行扔到妙音寺莊園外頭去。至於之後他是死是活,還是軟成一團爛泥一樣的被人指指點點英名盡喪,那也是看他自己個人的緣法。但這個時候,淨涪卻只是牢牢地坐在原地,任由左天行自說自話。

無他,因為淨涪知道,這時候的左天行心底是真苦悶,苦悶到只能在他面前倒苦水。

淨涪在當年看見楊姝的第一眼,就知道楊姝不是一個甘心隱在左天行身後成為左天行附庸的女子。

她心頭有她自己的傲氣。

也只有當年尚且青澀的左天行,被所謂的喜歡和鍾愛糊住了眼睛,才沒有看出楊姝眼底的光和忍耐。

不過楊姝能夠瞞住左天行,而且一瞞瞞了數百近千年,想來對左天行還真的有那些所謂的喜歡和鍾愛的。不然?真當左天行這個人能夠青澀上整整一輩子麼?

皇甫成當年一直都在看左天行的笑話,一看就是數百近千年。

如果說上一輩子楊姝其實還是有一線希望能追上左天行的腳步的話,那這一輩子就絕對不可能。

收回飄飛到那些遙遠記憶的思緒,淨涪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他連眼角都懶得分給左天行一個。

實在是,他很難承認,這樣一個被楊姝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左天行,會是那個被他接連坑了好幾回之後快速成長到最後也能夠反坑他的道門劍君?

該說,美人就是蝕骨**毒嗎?

連左天行都栽了,栽得那麼狠不說,還始終沒有從那個坑裡爬出來。

夜色漸深,左天行絮叨了一堆話之後,竟然忽然停了下來。

耳邊突兀地清淨下來,反倒令淨涪很有些不習慣。他微微偏轉頭去,看了左天行一眼,卻驚見左天行的酒壇子又被甩在了一邊,只用一隻手虛虛地搭在酒壇子邊緣上,另一只手手背託在眼睛處。

哪怕是在夜色濃重的黑夜裡,淨涪還是能夠清楚地看見,一條被拖得細長細長的水痕自左天行的眼角處起,隱沒在他的臉龐邊沿的陰影裡。

淨涪悄無聲息地轉過頭去,只作不見。

兩人無聲沉默了很久,直到遠處街巷裡傳來四聲更鼓的聲音,彷彿睡了過去的左天行才用隱隱帶著睏倦的聲音問道:“四更天了?”

淨涪沒有應答。

左天行再次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咕噥一聲說道:“唔”

“這酒絕對不是烈酒,下次還是該嘗一嘗梨花白才好這桃花紅根本就是催眠多過醉人”

他將他拿了一夜的酒壇子塞回儲物戒指裡去,藉著凜冽的寒風醒了醒神,然後才提起他腰間的紫浩劍,轉身看了淨涪一眼,語帶嘆息:“你以後都不能喝酒了,真是可惜”

“不過今天打擾你了,聽說你今日還要應付那些上門來求請你抄錄佛經的信徒?”

“哈哈,祝你忙得愉快”

左天行朗笑著化作一道劍光向著天劍宗駐地遁去。

只留下最後的那一句似乎隱有深意又似乎僅僅只是一句感嘆的話在淨涪耳邊迴響。

“淨涪啊淨涪,你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佛門沙彌了”

淨涪只是在屋簷上站得一會,便漫步下了屋簷,飄然站定在院子中央。

那一句輕飄飄的話隨風而逝,並沒有在淨涪心底留下絲毫痕跡。

他自己的情況,哪怕是左天行也沒有他本人看得清楚。

魔如何?佛如何?

只要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出自他的本心,無違他的本意,那就無須多提。左天行只當誰都是他呢?

既想隨心,又想與世俗兩全,他真是想得太美。

左天行沒想到自己給淨涪挖的那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完全被淨涪當成了耳邊風,半分用處也無。當然,他也不曾在意就是了。

那一句話能讓淨涪困擾一陣也好,不能也罷,他本來也沒指望它。

這時候的他,已經站在了他自己暫居的那一處院落屋簷上,卻並沒有落到院中去,而是抬起頭,望向了離天劍宗駐地庭院最近的那一處客棧,似乎能夠穿過中間的層層阻隔,直接看見此時正在客棧中閉目打坐的楊姝。

左天行的目光在楊姝的五官上流連幾番,最後穩穩停在了楊姝的眉心。

沒有人能夠發現左天行的視線,連楊姝也不能。

因此,更沒有人能夠看見左天行落在楊姝身上的那兩道視線裡蘊含的溫度在慢慢的冷卻。

那雙眼睛裡原本濃郁的憐惜和鍾愛漸漸被一股寒流削減冰封,到得最後,只剩下一片淡淡的歡喜。

左天行站了很久,到得城中隱隱傳來人聲,他才像是低聲和楊姝說話一般地自言自語道:“皇甫成一定覺得我就是個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傻子。”

“所以你說什麼我都信,所以你成為了我生命中最為重要的道侶,所以你擁有了我全部的信任”

“我想,你大概是恨我的”

楊姝恨他,恨他的心裡不能只有一個她;恨站在她身邊庇護著她的他光芒太盛,讓所有人都只看見了他而看不到她;恨他讓她用了手段才能只有一個她

左天行知道。但左天行也相信,楊姝心裡也是有他的。

楊姝心裡有他,所以會因為他的心裡不能只有一個她而生恨;所以哪怕用盡百般手段也要成為他身邊獨一無二的那一個;所以才想要讓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見,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她

左天行閉了閉眼睛,終於將他想了很久之後才拿定了的主意向著入定的楊姝道來。

“這一輩子重來,我放開你,好不好?”

“我給予你自由,放你獨自一人在這條修行路上行走”

“直到有一天,你能真真正正地站到我的面前。”

“到得那時候,我將牽起你的手,和你一起往前走。”

“直到最後。”

說到這裡,左天行閉了閉眼睛,壓下眼眶上湧上的酸意。

哪怕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遙遠也不願意停下腳步的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會不會還有那一天,但左天行不願意走上上一輩子的老路。

他只能放開楊姝,成全他們兩個人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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