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外的女生消停之後，本班的女生雖感到腦子不好使，但總要有所表示。
創意都被外人搶先標註了版權，早知如此，她們就率先表現了。
吳美人確實想過，剪下自己一小撮頭髮纏在禮物上，託物以言志。
畢竟沈歸貌似很有錢。
送禮只能送創意，貴重的東西反而顯得俗氣。
遊仙語捏著個指頭大小的袖珍金碗，手心都已出汗。
她鼓足了勇氣，抓住沈歸的手，紅著臉道：“給，生日快樂，祝你永遠衣食無憂。”
沈歸將小金碗握進掌心，笑道：“感謝生命有你，回頭我給你定製一個大金碗，願我們都豐衣足食。”
遊仙語嘟著嘴道：“那多俗氣啊。”
吳美人拿出親手編織的手繩，系在他左手的手腕上。
手繩是紅線編的，墜著幾個金鈴鐺。
原來她們都記著自己的生日，顯然早有準備。
吳美人張開懷抱，在沈歸懷裡說道：“帥哥王子，生日快樂，願你姻緣美滿，事事順遂，鈴鐺一響，就要想起我。”
沈歸悄聲道：“晚上給你一張假條，擺駕漁家半島。”
既然生日已路人皆知，好哥們必須帶上。
“又想拿我做擋箭牌吧，但我不在乎，哈哈。”
知我者，吳美人也。
沈歸感嘆道。
“遊仙語，小金碗一個。”
“吳美紅，金鏈子一條。”
李劍霜執著地寫著禮單，高調地唱著禮物。
這啥眼神啊，明明是紅繩子一根，聶風鈴表示不服。
“李劍秋……現金五百二。”
李劍霜又有點念不下去了，對方明顯是來和自己求複合的，卻便宜了沈歸。
李劍秋哀怨的眼神裡，寫滿了對他的不捨。
他們的戀情就沒低調過，全校都知道高三二班有對情侶，一到週末就去小旅館佔位子。
所以沒人會誤會李劍秋對沈歸有什麼。
她就那樣愣愣地看著李劍霜，淚眼朦朧。
場面一度尷尬得令人窒息。
知心大姐焦豔似乎是為了化解尷尬而來。
她直接走到沈歸跟前，自報禮單道：“焦豔，口
紅一支，不用寫了。”
沈歸看著口紅，不能不接，心想著，自己用不上，可以轉送給女朋友。
焦豔接著說道：“壞小子，生日快樂。你不開啟看看，可能是我用過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
沈歸很肯定，她這是想讓自己記住她的吻。
他拿著口紅，像拿著顆手榴彈，不知該往哪放。
和焦豔劃清界限，是聶風鈴與遊仙語的底線。
他不想也不敢突破。
吳美人很自然地從沈歸手上拿走口紅，旋轉了好一會，驚訝道：“還真是用過的。”
她接著問道：“焦老師，送一支用過的口紅，有什麼寓意嗎？”
其他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應該不至於讓沈歸舔她用過的口紅吧？
焦豔臉一紅，對沈歸道：“晚上給你定了蛋糕，你選好吃飯地方了，給我打電話。”
李劍霜生怕別人會懷疑他貪墨似的，繼續念道：“焦豔，用過的口紅一支，蛋糕一個。”
焦豔看著琳琅滿目的女性服飾，搖著頭問道：“都是女生送的？現在的女生真是一點也不矜持。”
吳美人心道：主要是現在的女老師不矜持了，上樑不正下樑歪。
“天啊，這麼一大束頭髮，誰的？”
吳美人諷刺道：“沈輕盈，你一班的學生。”
焦豔愕然，心想著小丫頭平時不聲不響的，狠起來，對自己都能下手。
鬥不過啊。
焦豔不好與學生爭豔，扭著腰肢失落地離去。
“孟青青，用過的木梳一把。”
“閔媛媛，化妝鏡一面。”
“陸敏霞，墨鏡一副。”
……
沈歸笑著流淚，對失意的九美道：“上天安排我們成為同學，只有短短的一年多，但我們的友情將永遠藏在我心裡，你們送的禮物，我一定好好珍藏。”
“在座所有人的午飯，我請了。”
“週末，我再補請全班同學，好好吃頓生日宴。”
藍芬芬在門外徘徊了很久，聽到了沈歸的總結陳詞，才抱著水晶罐走進來。
“小弟，生日快樂，天天開心。我嘴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歸接過水晶罐，也許是因為提前見過，也就沒了驚喜。
但那些色彩斑斕的紙鶴，還是讓他的心中好一陣溫天暖地。
最頂上的十幾只紙鶴是用百元大鈔折的，應該是她昨晚折的吧。
如此既花了心思，讓禮物也多了份貴重。
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響起《千紙鶴》的歌詞。
“情太真，所以難捨難分。”
“心在痛，對你越陷越深。”
傻大個啊，心若沒有距離，送張白紙也是一樣的。
吳美人驚訝問道：“你折了多久？是不是一千對？”
藍芬芬害羞道：“嗯，快一年了吧，每天就折十來只的。”
“我不扶牆，只服你。”
吳美人心想，自己送的手繩才用了幾個晚上。
她們所有人花的心思，加起來都比不過超模藍芬芬。
不，她是勞模。
“藍芬芬，千紙鶴一千對。”
李劍霜接著道：“如果藍姐想嫁給沈歸，我覺得全世界的女孩，都該為她讓路。”
沈歸耳根子一軟，起身抱了一下藍芬芬。
輕聲道：“我也認同。”
聶風鈴與遊仙語的心中打起了鼓，不約而同地白了眼巴豆。
李劍霜笑得眼睛眯成了線，趕緊用手捂住漏風的嘴。
沈歸掃視了所有人一眼，道：“你們都先去食堂，想吃什麼點什麼，就說我來買單，我隨後就來。”
他接著拉住李劍霜道：“小眼睛，你和我一起。”
教室裡就剩兩人之時，沈歸道：“咱不是兄弟，親似兄弟，認同嗎？”
李劍霜嬉笑道：“當然。”
沈歸聲音突然提高了，憤怒道：“那你為什麼要公佈我的生日？”
李劍霜爭辯道：“這麼快樂的生日，你還不滿意？我這輩子如果過一次這樣的生日，過完生日馬上掛了，也是笑死的。”
“這可是你說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劍霜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不往池塘裡放些草，又怎麼知道池塘裡有多少魚呢？還說是兄弟，你最近的情史罄竹難書，我卻一無所知，我猜得實在太累了，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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