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之四個人聊了一會,起身離開。
“劉董,那個和國海海盜王的角色你何必要找一個和國女演員呢?斯伯格拍《藝伎回憶錄》,都是找的是我的兩位師姐。”
何巧兒邊走邊問道。
“哦,我在和國也有一群合作伙伴,也需要照顧下他們的情緒。”劉益之含糊地說道。
“沒錯,我們公司在南鵬拍了一部叫《蟲不語》的電影,劉董專門從和國請來一位副導演,往裡面增加和國風格,好拿到和國市場去賣。”米世雄在旁邊接言道。
“哈哈,沒錯,和國的影視自成一圈,比較封閉,但實際上只要你把握到三個核心,還是能大賣的。”
“哦,劉董,你給我們說說,讓我們也學習學習。”米世雄和劉益之一個捧哏,一個逗哏,迅速轉移了話題。
“一是腦洞要突破次元,最好能衝到三次元;二是必須有顏值,顏值即正義;三是情感要不能治愈,要不直接喪到底,不要走中間路線,會死得很難看的。當然了,也有一些反著來獲得成功的影視作品。很好理解,大魚大肉吃膩了,偶爾也要吃頓素的。”
“劉董說得沒錯。”不僅米世雄點頭,林昊也在旁邊連連附和。
剛走到大廳,就聽到有人在招呼道:“艾瑞克先生!”
劉益之轉頭,看到一個中年白種女人在打招呼。他努力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這位是伊恩的秘書。
“埃琳娜,你在這裡幹什麼?”
“艾瑞克先生,這次我們來華夏,隨行了一位朋友。伊恩讓我帶著她在這裡等你。”
“她?請問是哪位?”
“你好!我叫瑪莉亞.莎莉波娃,朋友們都叫我瑪莎。”從埃琳娜身後轉出一個美少女,自我介紹道。
劉益之第一印象就是這女的真高,自己都一米八,居然還比她矮一截。再上下打量一下,發現除了高挑的身段,還能看到嬌美的臉龐,眉眼一看就是典型的東歐美女,尤其是那雙誘惑的眼神,格外引人矚目。她正是青春巔峰之時,也是最正義的時刻。
“你好瑪莎!”劉益之伸出手去,一邊握手一邊含笑招呼道。
“米總,昊哥,巧兒,我來了位朋友,你們先走吧。”
何巧兒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在瑪莎的身上狠狠地剔了一遍,然後哼了一聲,率先走了。米世雄笑著點了點頭,和林昊一起走了。
“瑪莎,有吃晚飯嗎?”
“沒有。”
“那我邀請你和埃琳娜共進晚餐。”
埃琳娜多精的人,連忙笑著拒絕道:“艾瑞克,瑪莎,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走了。”
“瑪莎,你不是在亞特蘭大參加比賽嗎?”
“哦,謝謝你關心我。由於技術原因,亞特蘭大的比賽推遲了。”瑪莎笑得非常開心,如同沐浴在陽光下的佛羅里達黃金沙灘。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瑪莎再一次表示了感謝,態度非常誠懇,還帶著幾分少女的嬌羞和憧憬,讓坐在對面的劉益之看得有點心猿意馬。
不過我到底幫助你什麼啊?和國比賽的時候,把那座院落借給你住,聘請你擔任阿斯頓跑車的代言人,都是去年的事情,你也在電話裡表示了感謝,怎麼現在還特意跑過來表示感謝?一定有我不知道的情況。
但劉益之神情不變,很紳士地淡然道:“能夠幫到美麗的瑪莎,才是我最大的榮幸。”
聽到這話,瑪莎高興地笑了起來,聲音很響,像教堂裡悠揚動聽的唱詩聲,不過她很快捂住了嘴,歉意地笑了笑。
“你或許不知道,我母親對於拿到花旗國的綠卡,是多麼的高興。她前幾年來到花旗國,一直沒有拿到綠卡,總是擔心被移民局的人找麻煩。現在她終於不用擔心了,可以放心地上街去購物。”
“艾瑞克,你知道嗎?當我的父親接到當地體育中心網球教練的聘書時,他在流淚,真的沒錯,他在流眼淚。從記事開始,他一直就是個堅強的人,從來沒有流過眼淚。父親把我培養成出色的網球手,但是沒有人承認這一點,他們總是用各種藉口來分析我成功的原因。或許是我的父親是露西亞人。”
“現在有人聘請他為網球教練,終於有人承認他的能力。在那一刻,我也忍不住流淚了。哦,對不起,艾瑞克,我太高興了,真的太高興了。”
高興之餘,瑪莎把整瓶紅酒喝了大半,紅霞撲面,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下,鮮紅的血色像是要滲滴出來。
微醺的她,微微晃動著頭,眨著那雙狐狸的眼睛,盯著劉益之。
“說,你是故意的吧。”
“我怎麼故意的?”
“說,你怎麼知道我多麼希望在棕櫚灘擁有一座可以看到海景的別墅?還裝模作樣地舉辦一場網球比賽,說冠軍可以獲得神秘大獎。你知不知道,那種不被承認的野路子比賽,職業選手都不屑去參加。真不知道你們怎麼說服了我的父母親,慫恿我去參加。你知道嗎?當時那些體育媒體,還有那些職業選手是怎麼嘲笑我的?可是最後,當我獲得冠軍,比賽主席詹姆斯先生把別墅的鑰匙交給我時,那些特意過來看我笑話的媒體記者的臉,太精彩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事辦的,很有我的風格,不用想,肯定是杜克。
瑪莎笑得眼淚水都快要出來了,她的手臂靠著修長的脖子,一直盯著劉益之,眼中的濃情幾乎要化成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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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應該做的。瑪莎,你是墜入人間的天使,我是你的護衛騎士,我唯一的職責就是讓你遠離悲傷和痛苦,永遠的快樂!”
再也忍不住的瑪莎,捲起一陣香風,坐進了劉益之的懷裡,雙手環抱著劉益之的脖子,那張秀麗的臉距離劉益之的臉不過兩釐米。她的嘴唇很溼潤,輕輕地觸動著劉益之的耳墜,“艾瑞克,吻我吧。”
半夜,劉益之從床上爬了起來,先喝了一杯水,然後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看著熟睡中的瑪莎。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客廳裡,開啟隨身的筆記本,進入那個神秘的私人郵箱,傳送了一份密文郵件。
劉益之在黑暗中等了半個小時,終於收到回信了。
“我愛祖國,但用的是奇異的愛情!連我的理智也不能把它制勝。無論是鮮血換來的光榮,無論是充滿了高傲的虔信的寧靜,無論是那遠古時代的神聖的傳言,都不能激起我心中的慰藉的幻夢。但我愛—我不知道為什麼。”
這是一首露西亞文的詩歌,劉益之看了一遍,大致能看懂,也知道是露西亞著名詩人萊蒙託夫的傳世詩歌-《祖國》。
把郵件徹底刪掉,劉益之坐在那裡,黑暗中他想起了杜克,想起了謝列科,想起了那些費利克斯人。同時,劉益之也想起,瑪莎跟他說起,雖然她們一家定居在花旗國,但依然保留著露西亞國籍。
這些傢伙啊。
劉益之回到床上,一隻手輕輕撫摸著瑪莎光滑的後背,近距離地凝視著她的眉眼鼻嘴。睡夢中,她嘟噥了一句,不知道說的什麼,但劉益之聽得出,是露西亞語。
第二天,劉益之要繼續拍攝他的電影,精神抖擻的瑪莎非要跟著他去見識下。
看到身形高挑,穿著一雙平底鞋,還比劉益之要高的瑪莎跟著走進了片場,原本正跟林昊在聊著什麼的何巧兒鼻子一哼,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哇,那洋妞好漂亮啊,好高啊。”有人在那裡議論道。
“高有什麼用?當電線杆嗎?”何巧兒沒好臉色地說道。
林昊、許山爭、王博等人相視一笑,都沒有出聲。
今天要拍的是國際大盜以及土賊三人組到現場勘查的戲。場地還是江州的羅漢寺,江豐收出面跟有關部門協商好了,把羅漢寺承包了兩週時間。這段時間,劇組集中拍攝這裡的戲。
劇務、道具等把現場佈置好後,各群眾演員也各自到位,隨著場記一聲喊,大家便開始表演起來。
不要小看這些群眾演員,都是江州話劇團和喜劇團請來的專業演員,走位、神情、態度,跟橫漂那些群眾演員是有區別的。練景這個國際大盜和土賊三人組,演技也都線上,這一幕迅速就過了。
上午最後一場戲是劉益之的,拍的是他終於把謝廠長收買了,出來後對四眼秘書一頓發洩,就在羅漢寺後面的一條走廊裡拍攝。
“好好的一百萬生意,被你做成了一千萬。你還有臉跟我說。”剛出場時,劉益之身形挺拔,走路都帶風,可是他開始罵四眼時,畫風卻突轉。按道理,他這種八尺大漢教訓人是直接上拳頭,可他卻在四眼身上又捏又掐,那氣急敗壞的神情跟一潑婦沒有兩樣。
臨了,馮董用手指頭點戳著四眼的腦門,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廢物,立刻馬上給我消失!要是再讓我見到你,我嫩死你!”
然後轉身站定,“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保安乙-孫華強,一臉橫肉的他此時卻是一臉懵狀,目瞪口呆地看著剛才這一幕,吞了吞口水,喏喏地說了一句:“不準打架。”
馮董的右手一掠額頭不存在的劉海頭髮,頭一揚,身子一頓,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艾瑞克,真棒!你的表演真棒,雖然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但是我能感受到那種氣急敗壞,以及一種荒誕的喜劇感。”
“哦,瑪莎,你真的很有表演的天賦。這樣吧,你也在裡面客串一把吧。”
“好啊。”瑪莎欣然地答應了。
劉益之跟林昊等人一商量,決定稍微修改一下,就是練景下飛機,在打計程車時被黑皮蒙著眼睛,小軍把他的箱子拎走了。氣急敗壞的練景東張西望,這時旁邊走過一個洋妞背包客,邊走邊看著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練景的眼光一邊隨著洋妞轉動,一邊罵出了那句經典的話:“我頂你個肺!”
而洋妞就由瑪莎來扮演。
不過過了兩天去江州機場實際拍攝中,瑪莎的演技還是暴露無疑。緊張是她最大的敵人,原本很燦爛美妙的笑容變得僵硬。劉益之的幾番指導下,瑪莎終於把這個鏡頭勉強過關了。劉益之和瑪莎坐在監視器看著回放的這一幕。不同於興奮的瑪莎,劉益之是非常不滿意的。看來回賓館後,自己還需要多多指導瑪莎的演技啊。
看著並坐在監視器後面,頭幾乎要湊到一起的劉益之和洋妞,何巧兒忍不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