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它們真的感覺就像正常的記憶，很難忽視它們。這將是一個漫長的月。
“你還好嗎，卡欽斯基先生?”
李華好奇地看了一眼澤蕾絲，想弄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她朝他的手看了一眼，不過看了一會兒，李華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在顫抖。他把它們攥成拳頭，深吸了一口氣。
“我很好，”他說。接下來是一秒鐘左右令人不安的沉默，澤蕾絲繼續研究他，顯然不願意開始她的結束語。“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澤蕾絲說。“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你覺得時間旅行怎麼樣?”
她顯然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這可能是她最不希望他問的問題，或者至少是最不希望問的問題。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時間旅行是不可能的，”澤蕾絲堅定地說。“時間只能被擴大或壓縮。從未跳過或逆轉。”
“為什麼?李華好奇地問。實際上，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對時間旅行不可能的解釋，儘管這可能是因為他到目前為止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
澤蕾絲嘆了口氣。“我承認我對細節不是特別瞭解，但我們最好的理論表明，違背時間潮流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像“畫一個方圓”一樣不可能，而不是“飛躍海洋”不可能。時間之河只向一個方向流動。除此之外，有記錄的過去有無數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衷心希望你不要把你的才能浪費在這種愚蠢的追求上。”
李華辯解說:“我只是好奇。”“我剛剛讀了一章關於魔法的限制，想知道為什麼作者如此確定時間旅行是不可能的。”
“現在你知道了。”澤蕾絲說著站了起來。“如果就這些，我真的該走了。我很樂意在週一課後回答任何問題。祝你今天愉快。”
李華看著她離開，關上身後的門，然後癱倒在床上。這真是一個漫長的月。
***
這次火車旅行沒有讓李華睡著。當母親試圖責備他時，他巧妙地用一些敏感的話題來刺激她，而且他很確定這不是某種精心製作的錯覺，除非魔術師知道一些非常保密的家庭秘密。他看起來非常清醒，這不會是某種幻覺。就他此刻所知，他真的穿越回了過去。在火車上的大部分時間裡，他都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他能想到的所有重要的事情。他真的不認為這些記憶會很快消失，但它幫助他組織自己的想法，注意到他可能會錯過的細節。他注意到自己在一片混亂中忘記了從李昕的床底下取書，但他決得這無關緊要。如果課程和上次一樣，他在第一個月就不需要上課了。
這是巫妖對扎克和他施的最後一個咒語，李華很確定。問題是，李華不知道咒語是什麼。甚至連單詞都不熟悉。標準的咒語是以尹科斯語為基礎的，李華對尹科斯語的瞭解足以讓他透過聽施咒者的吟唱來對咒語有一個大致的感覺，但是巫妖用不同的語言來唸他的咒語。幸運的是，李華的記性很好，他記住了大部分的讚美詩，所以他把它記在了他信賴的筆記本上。他很確定，在他的過關等級內，他找不到這個咒語本身，因為這個咒語很可能是高度限制的，而且像他這樣的第一圈法師也碰不到它，但他會考慮識別這種語言，並在學院圖書館裡找一本合適的字典。
另一條線索是扎克本人這個男孩有能力對抗巫妖——一個可怕的巫妖!-在屈服之前的幾分鐘。雖然巫妖一直在玩弄他，但還是讓人印象深刻。李華會把扎克放在第三圈法師的位置上，甚至可能更多。那家夥對學院的學生做了什麼?扎克身上肯定有一些奇怪的東西，不過李華並沒有直接面對他的意圖，直到他發現了更多的事情。據他所知，這可能是“你瞭解我們，所以現在我們必須殺了你”之類的事情。他必須小心翼翼地繞過諾維達的繼承人。
李華砰地合上筆記本，用手梳了梳頭髮。不管他怎麼看，這整個情況似乎完全是瘋狂的。他真的有關於未來的記憶嗎，還是他只是瘋了?這兩種可能性都很可怕。他根本沒有資格獨自處理這樣的事情，但他又不知道怎樣才能得到別人的幫助，而不被送到瘋人院或審訊室去。
他決定以後再考慮這件事。比如，明天晚些時候。整件事實在太奇怪了，他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請問，這個座位有人嗎?”
李華瞥了一眼說話的人，經過一秒鐘的回憶，認出了她。當他們在科爾薩停留時，那個不知名的穿高領毛衣的女孩來到了他的車廂裡。當然，最後一次她在就座前都沒有徵求同意。改變了什麼?啊，這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上次她很快就被另外四個女孩追了上來。非常吵鬧，非常討厭的女孩。他不可能再在剩下的火車上聽他們的玩笑。
“嗯，”他點了點頭。“事實上，我正要離開。我們要在科爾薩停留，對吧?美好的一天，小姐。”
然後他迅速抓起自己的行李，去尋找另一個車廂，把女孩交給了命運。
畢竟，也許這些未來的記憶對某些事情是有好處的。
***
砰!
“小強!”
砰!砰!砰!
“李華，開啟那扇該死的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李華在床上翻了個身，**起來。泰文這麼早來這裡幹什麼?不，等等……他從梳妝檯上一把奪過時鐘，放在自己面前……她沒早，他只是睡過了中午。嗯。他清楚地記得從火車站直奔學院，到了房間幾分鐘後就睡著了，但他還是這樣睡過頭了。顯然，死後在過去覺醒是件令人厭煩的事。
砰!砰!砰!砰!砰!
“我來了，我來了!””李華喊道。“別敲我的門了!”
當然，她只是繼續以更大的熱情敲打它。李華趕緊打扮一下，跺著腳朝門口走去。他擰開門，狠狠地看了泰文一眼。
她馬上就無視了
“最後!”她說。“你怎麼等了這麼久!?”
“我在睡覺，”李華咆孝道。
“真的嗎?”
“是的，！”
“但是——”
“我累了，”李華沒好氣地說。“很累。你還在等什麼?快進來。”
她衝了進去，李華靜了一會兒，然後和她對質。在他未來的記憶中，自從他拒絕和她一起去下水道後，她就再也沒有去看望過他一次，這充分說明了她對他們之間這種“友誼”的真實感受。不過，直到現在，他自己幾乎都沒有想過她，所以他可能不應該評判她。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希望加入她這個任務——況且這一次他有更迫切的問題需要解決。因此，他對簡單地把她打發走感到不那麼不情願了，他只花了一個小時就說服她讓他一個人呆著。
做完這一切後，他立即向圖書館走去，繞了一小段路到附近的一家麵包店匆匆吃了點東西，以度過難關。一進了圖書館，他就開始尋找關於時間旅行的書籍，並試圖找出巫妖在他的咒語中使用的語言。
說它令人失望是溫和的。首先，沒有關於時間旅行的書。這個話題不被認為是一個嚴肅的研究領域，因為它是不可能的。關於描述它的文字分散在無數卷書中，隱藏在沒有標記的部分和段落中，而這些部分和段落與其他無關。把這些零散的回憶拼湊在一起絕對是一件苦差事，也沒有什麼回報——這些對解決他未來記憶之謎毫無用處。發現巫妖在他的咒語中使用的語言是更令人沮喪的，因為他甚至不能識別語言，更不用說翻譯吟唱。
他花了整個週末在圖書館的文字中毫無結果地篩選，最後在發現明顯沒有任何結果時放棄了這一研究途徑。此外，圖書館的工作人員開始用奇怪的眼光看他對文學的選擇，他不想製造任何不幸的謠言。希望他能騙過扎克，讓他在開學時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
“你遲到了。”
李華靜靜地凝視著安克家嚴肅的臉。他很高興，因為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糟糕的夜晚，他不必應付任何戲劇性的事情——幾乎和他慶幸自己沒有死一樣高興——但他忍不住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大發雷霆。她看起來並不是真的喜歡他，那麼為什麼他的評論會讓她如此震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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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問，李華發現他盯著她看的時間有點長了。哦。
“安，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這個班超過一半的人都還沒來呢?””他問道。
安克家承認:“因為你至少還有機會傾聽，不像他們。”“還有，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成為其他學生的榜樣，而不是降到了他們的水平。”
“像我這樣的人?”李華問道。
“進去吧。”她不耐煩地厲聲說。
他嘆了口氣，走了進去。也許最好還是順其自然吧——他還有別的問題要處理，而她又太循規蹈矩了，不符合他的口味。
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他不知道他期望發生什麼。讓大家停下手中的活兒，盯著他看，是不是?至少到那時，他就有理由為第二次上這一年的第一節課而感到如此不安了。但他們當然沒有這樣做。對他們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二次了，他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不正常的地方值得他們注意。他消除了自己的不安，在教室後排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掃視著新來的學生，尋找扎克的蹤跡。他確信另一個男孩與這件事有某種聯絡，而這個神秘的男孩似乎是李華瞭解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的最好機會。
布裡亞姆的火焰德雷克熟悉的嘶嘶聲掀起了一場風暴，開始追趕被布裡亞姆嚇壞了的鄰居，在布裡亞姆平息下來之前，有一個短暫的騷動。很明顯，這只神奇的爬行動物對這個不幸的男孩的喜愛程度甚至低於它對李華的喜愛程度。不管怎樣，不久之後澤蕾絲就來上課了。
扎克沒有出現。
整節課都在發呆，被這一變故驚呆了。扎克到底去哪了?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和他未來的記憶幾乎一模一樣，扎克的缺席是第一個大的偏離。這讓扎克和他的瘋狂聯絡在了一起，但也讓他暫時離開了李華的視線。
這堂課比他第一次聽的時候還要煩人，因為從他的角度來看，他在不到一個月前就已經複習過了。顯然澤蕾絲寫了一個演講稿，因為這堂課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扎克沒來和安克家競爭回答澤蕾絲的問題。
有趣的是，回想起來事情似乎更清楚了。在第一節課上，扎克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很奇怪，但是李華並沒有在意。當然，扎克主動回答老師的問題是不符合他的性格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無論如何，這只是一個複習課，他們必須知道這些東西才能透過認證。過了兩個星期，人們才真正開始注意到扎克突然好轉的程度。
問題多，答桉少。他只希望扎克能快點出現。
***
扎克那天沒有來上課，第二天也沒有，第三天也沒有。到星期五的時候，那個男孩肯定不會出現了。據本尼塞克說，就在李華坐火車去塞沃瑞亞的同一天，扎克就從他的家族宅邸消失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看到過他的影子。李華覺得他不能編造出男孩的監護人僱來的調查員沒有想到的事情，他也不想透過打聽別人來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他很不情願地把扎克的秘密暫時放在一邊。
他的功課至少進行得很順利。多虧了他的預知能力，他成功地透過了諾拉·布出人意料的考試，而且真的不需要學習任何科目——一個小小的複習就足以讓他順利透過幾乎所有的考試。一旦他的護衛課真正開始，這種情況可能會發生改變，但現在他有很多空閒時間，他想考慮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夏季節日和隨之而來的襲擊。
可悲的是，扎克不在，李華把所有的線索都搞砸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進來。”
李華開啟曹國偉辦公室的門，和他對視了一下。撇開扎克神秘的失蹤不談，他現在對自己“未來”記憶的準確性相當有信心，所以他知道這將是又一次受挫。他想抵制這次會面，但他懷疑是他堅忍的毅力最終說服了澤蕾絲把他置於她的庇護之下。而且，他覺得如果他辭職，那就幫了曹國偉一個忙——李華明顯感覺到，上次那個人是在試圖讓他辭職——而他太惡毒了，所以沒有那麼做。他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坐了下來，有點失望，因為那個人沒有注意到他故意做出的粗魯手勢。
“李華·凱茲尼克斯?”曹國偉問道。李華點點頭，熟練地抓起那人從空中扔過來的筆，這次他料到了。
“給我看看你的三種基本技能。”這個人命令道，對他的協調能力一點也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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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連深呼吸都沒有，李華張開手掌，那支筆簡直就是從手掌跳出來的。
“讓它旋轉，”曹國偉說。
李華瞪大了眼。“重新開始”怎麼了?他這次的嘗試並不比上次那次致命的舞蹈前的表現差多少，那天晚上曹國偉唯一的反應是“重新開始”，就像其他任何時候一樣。現在改變了什麼?
“你聽力有問題嗎?””曹國偉問道。“讓它自旋!”
李華眨了眨眼睛，終於意識到他應該專注於當前的會議，而不是他的記憶。“什麼?你說“讓它旋轉”是什麼意思?那不是基本三要素的一部分……”
曹國偉戲劇性地嘆了口氣，慢慢地拿起另一支筆，在自己的手掌上浮了起來。然而，曹國偉的筆並沒有像李華那樣只是懸在空中，而是像扇子一樣旋轉著。
李華承認:“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課堂上沒有人教我們怎麼做。”
“是的，這些課程讓我們的學生如此失望是一種犯罪行為，”曹國偉說。“如此簡單的懸浮練習對一個有資質的法師來說應該不會太難。”不管怎樣，我們先糾正這個不足，然後再談其他問題。”
李華嘆了口氣。太好了。如果這個人不斷地重新定義“掌握”的含義，那麼也難怪沒有人能掌握曹國偉喜歡的基本三要素。在基本的三種語言中，每一種都有數百種“小變化”，足以讓我們花上幾十年的時間來學習，所以也難怪沒有人能在短短兩年內把它們都學完。特別是考慮到曹國偉的標準，該技能的標籤是“已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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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下去，”曹國偉催促道。“開始。”
李華緊張地盯著掛在他手掌上的那支筆，試圖弄清楚該怎麼做。它應該相對簡單。他只需要在鋼筆中間加上一個穩定點，然後在兩端施加壓力，對吧?至少，這是他第一個想到的。他剛剛把筆挪動了一下，就感到一個熟悉的東西撞到了他的額頭上。
李華怒視著曹國偉，咒罵自己忘記了那個人該死的大理石。曹國偉看了一眼仍在李華手上盤旋的筆。
“你並沒有失去注意力，”曹國偉說。“好”。
李華說:“你向我扔了一個彈子。”
“我在催你，”曹國偉毫無悔意地說。“你太緩慢。你必須快點。更快，快，快!重新開始。”
李華嘆了口氣，繼續他的工作。是的，絕對是一種受挫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