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聽此，很是不滿：“你是專業演員，必須控制好！”
江蔓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絞著手：“對不起導演，我錯了。下回我一定收著。”
導演瞪了他一眼，上前去看洛靈：“你怎麼樣？”
洛靈眼底寒芒閃過，將手放下。
眾人倒吸一口氣。
那明顯的五個手指印，實在可怖。
導演眉頭緊鎖：“傷太重了，先去看看吧。”
“不用。導演，剛才那條能用嗎？”
她隨便被這巴掌打的有些懵，可按理說，劇情並沒有偏。
導演回去看了眼戲，搖搖頭：“不行，江蔓表情太猙獰了。不符合人設。”
他看向江蔓：“雖說你憤怒，可你也是豪門千金，得知未婚夫喜歡上別人，更多的是委屈，看到他們排練有接觸到，才忍不住上去打人的，而不是像你剛才那樣。”
“活脫脫想要人命！”
導演霹靂吧啦說著戲，似要把江蔓說的無地自容。
她頭都快埋到胸口：“對不起導演，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演。”
導演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向洛靈：“怎麼樣，先休息還是繼續演？”
洛靈看著裝委屈的江蔓，眸光微閃，唇邊湧上一抹笑意：“繼續演吧。”說完，她朝一臉擔憂的嵐妙咬耳朵交代了點事：“去吧，幫我準備下冰袋。”
嵐妙眯眯眼微睜，掃了眼江蔓，沒說話。
安源和沐風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見了狐疑。
“《小時光》第三十二場戲，第二場，A!”
同樣的排練，同樣的場景，江蔓衝了進來，不再是表情猙獰，而是看清場景，眼眸微頓，不敢置信和傷心閃過，對上洛靈迷茫的雙眸，眉目一凌，衝上前……
“啪 —！”
又是一巴掌，穩穩落在洛靈臉上。
力道雖收，但洛靈本就被打過，眼下更是嚴重。
洛靈沒愣神，繼續往下演，眼神茫然中帶著驚訝：“你是誰？”
她說完，江蔓應該自報家門，可她愣住了。
“卡！”
“江蔓你這麼回事？這都能走神？”
“對不起導演，我沒想到我又沒控制住，打上去了……”她反倒低著頭，委屈地吸了下鼻子，泫然欲泣：“是我的錯，我實在太投入了。”
洛靈望著她的背影，定定的看了她許久，眼底翻湧著要撕碎人的冷意。
“導演，再來一條。”她道。
“洛靈你……”
“導演，接下來的戲份很重要，而且我們是周播劇，總不能因為我而跟不上進度吧。”
導演聽著她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對江蔓更是厭惡幾分：“再來一條！”
安源和沐風望著她腫起的半邊臉，皆是擔憂地皺了下眉。
“那個江蔓分明是故意的。”沐風小聲嘀咕。
安源也點頭：“要是再不過，你沒必要忍著。”
洛靈搖頭，看向某處，收回目光：“沒事，都是為了戲嘛。”
江蔓自己也聽到了三人的對話，暗罵洛靈蠢貨，迴歸原處等待開拍。
“《小時光》第三十二場戲，第三場，A!”
不到三十秒。
“卡！”
再次NG。
洛靈再次受了一巴掌。
“導演……對不起，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在狀態……”江蔓啜泣著肩膀，好似她才是被打的人。
洛靈抵了下腮幫子，眼底的笑容越發濃郁。
“導演，再給江前輩一次機會吧。”
“這……”
“沒事，我還受得住，劇本裡不也說，女主被女二扇的挺慘嗎？”
導演想了想，擔憂地看著她：“好，那再來一次。”
一分鐘後。
再次NG。
洛靈的半邊臉，幾乎不能看。
劇組也陷入微妙的氣氛。
現在是傻子，也看出來江蔓就是故意的了。
“江蔓，你要是不會演，就別來演！”安源暴躁地將洛靈護在身後。
沐風也挺身而出：“聽說江前輩一直被誇演技不錯呢，我還以為今天能學習下，沒想到第一場戲，就比我這個新人NG的次數還多。”
江蔓聽著他們的警告和嘲諷，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扮演著楚楚可憐的受委屈模樣。
洛靈眼中兩點星光，緊緊地落在她的身上，分明扯一下嘴角都疼，可她現在卻想笑。
想到嵐妙剛才低聲說的話，她伸手碰了下臉，忽而笑的邪肆。
江蔓、江籬……
好，很好。
“我真不是故意的嘛，趕了一夜飛機，沒休息好。”說著，江蔓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她餘光輕掃洛靈，本想挑釁，卻對上那雙寒徹冰冷的雙目，就像是黑夜裡，被野獸盯上，她心臟猛地一跳。
可再在看，洛靈已經恢復到那副好欺負的小白花模樣。
是幻覺嗎？
導演也看出來她的問題，眯了下眼：“這樣吧，這場戲，讓洛靈演一遍給你看，江蔓，你充當下女主。”
“什麼？！”江蔓驚呼道：“我可是她前輩，用得著她來帶？”
“洛靈進組後，戲基本一遍過，怎麼帶不了你了？”導演直言道。
洛靈怯生生站了出來，溫聲道：“導演，這樣不太妥當吧？畢竟江前輩比我早入圈一年，大家對她的演技也是很認可的，像這樣簡單的戲，她五六次了還沒過，一定是很累了，要不等江前輩休息好了，我們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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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就怕給她機會，她還是演不好，某些人哪裡是演技有問題，分明是人品！”
“沐風，你說什麼呢！”江蔓惱怒地瞪著沐風。
沐風譏嘲道：“怎麼，我說實話有錯嗎？自己天天在微博朝演技好的人設，結果演不好就各種理由，呸，老子最煩遇到你這種人。”
“你！”
“好了好了，別吵了。”洛靈攔在了沐風面前，笑盈盈的看向江蔓：“江前輩，您看進度已經耽誤了，我也願意配合你演，可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疲憊，要不就來最後一場吧，實在不行，我們後面在補這場戲可以嗎？”
導演直接拍桌：“就最後一次，江蔓演不好就給我滾，老子的劇組只看演技，你別給我瞎墨跡。”
江蔓看看導演，又看看洛靈，目光落在她腫起來的半張臉上，眼中閃過快意。
“行，就最後一次。”
反正她的怨氣都發洩出來了，也該讓他們瞧瞧，什麼叫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