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如果你換一種打發，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呃，理論上可以這麼說。”程一依露出狡黠的笑，“你是不是想試試？”
張懷潛還真的點頭了。
“對，來試試。”
程一依說：“現在開始？”
“可以。”張懷潛再次站起來，眼前一花，程一依已經貼面衝了上來，手臂以一個奇特的姿勢繞著他頭顱，模擬說了聲：“卡擦。”
他的視線九十度換了個方向。
張懷潛童孔一縮，後背升起寒意。
如果程一依沒有點到即止，此時他已經涼了。
剛才，他分明從程一依身上感受到了不可抗力。
他驚悚道：“那是你的精神力在影響我嗎？”
“咦，你有點悟性啊。但還算不上精神力影響你。我要動用精神力，你根本站不了這裡，估計要一套蘊神辨靈套裝才能救你。”是跟精神力差不多影響的殺氣在搞事，程一依早已能收放自如，“想學嗎？”
張懷潛懷疑道：“可以學？”
“行啊，你殺過豬嗎？如果有條件，你可以多殺點豬來練。”程一依使勁忽悠，“我就是殺多了異灰鼠鍛鍊來的殺氣。”
對於程一依的話，張懷潛一個字都不信，程一依胡言亂語的時候眼睛特別亮，就像現在，跟九十瓦的電燈泡似的。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多吃幾隻蛋也能鍛鍊殺氣了呀，還更殘忍。”
程一依：“……”你這麼說好像也行得通哦。
強還是張懷潛強，理解能力滿分。
程一依瞥了眼打得激烈的原昭和來爾，“張哥，打個商量，我下次去忽悠來爾和原昭的時候，收起你看熱鬧的笑眼可以嗎？”
“他們已經夠傻了。”張懷潛輕敲了下她額頭，“別跟著你一起更傻。”
嘴仗徹底失敗，程一依懶洋洋靠在擂臺柱邊休息。
眼見前面的擂臺郭蔓生又被抬下去，她嘖了嘖。
郭蔓生一走，整個場地氣氛驟變，熱鬧輕鬆起來。
“這樣子，不怕把人鬧自閉嗎？”程一依有感而發，她覺得郭蔓生沒必要如此委屈自己。
張懷潛笑了，“我們無法適應她，如果她不改變，就無法融入群裡。有個性可以，但不能影響到群體吧。我覺得郭蔓生這種現狀很有趣，不似正常環境長大的孩子，倒像是被灌輸了什麼思想，行為死板。”
“你還不如說有種腦幹缺失的美，至少是句稱讚。”原昭偷摸潛過來，頂了張懷潛一句，轉頭問程一依，“今晚你上虛擬網不，聽說你連勝二十場，有沒有興趣比一場。”
“我拒絕。”程一依不想上虛擬場玩，至少還要連勝十多場才能匹配到比較好的對手。機制如此，智腦也不會一上來就給匹配厲害的對手。
畢竟低勝率的選手菜雞互啄才能好好玩下去。
程一依不想幹這種欺負弱小的事，主要她時間上有些吃緊，這個學期的機修系要求太變態，上學期才初接觸機甲，這個學期就要邊修理邊給寫相關題材的作業。
卓助理的機甲動力學更是讓他們最好跟機設系的組建小隊，提出改變基礎機甲外面或者材質，讓機甲駕駛更穩定快速。
卓助理的原話是，“一個好的機修師，除了聽取駕駛員的要求外，還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一味只顧駕駛員的感受，還要考慮各方面的因素，維持良好動力狀態是期中最重要的課題之一。”
程一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裡一顫，但她已經想到了應對方法，她對原昭說：“晚上有事情做，如果成功了，跟你比多少場都沒問題。”
“一言為定。”原昭滿臉喜色，轉頭跟來爾炫耀去。
程一依被來爾直勾勾的渴求眼神一瞪，得，這個也無法推脫。
先做正事。
晚上程一依提前早退，跟萬教官的請假理由是，為了之後更好湖弄，不是，是兼顧機修系的作業，她必須去找個靠譜搭檔。
少女充盈蘋果肌下的酒窩深深陷下去，愈發顯得幼態。
萬教官家裡也有一女兒，程一依看上去和他女兒相差無幾。
十足女兒奴的他在可愛的“閨女”百般哀求下，手一抖，批了假，只不過嘴上依然嚴格道：“今天若搞不定，訓練量加倍。“”
程一依得到假期，跑回宿舍，洗完澡後拿著一份上門禮，敲響宿舍四樓零三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副班長溫伍蘭，“程一依？”
溫伍蘭驚訝，看著眼前提了個籃子來的女同學。
也許壓在身上學業太重，程一依總是來去匆匆，導致班上的人都跟她不熟，溫伍蘭作為副班長，也只知道程一依的名字。
性格如何不清楚。
不過程一依可是在全班同學的親眼見證下，從黃瘦女孩蛻變成的男女生都喜歡的白嫩嫩甜美，算是機修系的傳奇人物之一了。
“要找誰嗎？”
“找你啊。”程一依探頭張望一下溫伍蘭的宿舍，看到她住的是不太常見的八人間，裡面還有幾個外來的特招生在聊天。她們紛紛看過來，好奇打量程一依。
在這裡說話明顯不適合，程一依說：“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溫伍蘭點頭，低聲跟舍友說了兩句話，拿著門卡和通行卡，跟程一依走上天台。
宿舍的天台程一依還是第一次來，天台有幾個女生各佔了塊地方，嘴裡唸唸有詞，像在背誦著什麼。
程一依避開這些女生，走到鐵網攔著的邊緣，抬眼，視線瞬間被遠處色彩瑰麗的廣告巨幅吸引住，原來這裡可以看到校外的街道，那塊隔這麼遠依然能看到的燈牌，廣告打得妙極。
“你有什麼事要談？”溫伍蘭走到程一依旁邊，忍不住先開口。
“卓助理說要組建小隊，你有人選嗎？沒有的話，加我一個怎麼樣？”程一依見她露出愕然，直接問：“你是不是很缺錢？”
溫伍蘭臉色難看，“你是想……作弊？”作弊二字好不容易吐出來，她心情頓時跌到谷底。
程一依低笑：“不是，雖然我性格不咋的，但我還不至於那麼低劣。”天台吹拂的風有點冷，程一依雙手插袋，“我意思是，你組建小隊的話，加我一個，我可以負責小組全部費用，相當於資方，小組的大小會議我都不參與，我沒那麼多時間，你可以把你們討論的大概內容，用文件形式發我，實踐時，我抽空去維修室現場跟你們對接和學習，保證不會拖後腿。作業是每人一份的，我會自己寫。至於小組論文，寫的時候，我可以負責其中一部分，當然，那部分肯定是論文內容，不是只弄個名字上去。但大部分內容肯定都是你們自己完成，怎麼樣？”
“也就是你想以一個類似助手的身份加入小組，只要輔助你完成作業和參與部分論文撰寫就好了。”溫伍蘭重複一遍程一依的意思。
得到程一依肯定的頜首。
溫伍蘭心底松了口氣，說實話，程一依若想以金錢為餌作弊，讓她幫忙做作業或寫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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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住誘惑答應，她實在太想留在機修系，從小到大的夢想，都是這個。若沒有程一依找她，她連這個學期都可能支撐不過去。
溫伍蘭思緒有些亂，“我想想。”她的想想，是蹲在鐵網邊緣看著廣告發呆。
程一依看著溫伍蘭陰晴不定的側臉，知道溫伍蘭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事前程一依向慶管家打探過溫伍蘭的家庭出身，正經礦工家庭出身，父親是小型礦產的礦工頭子，母親是礦星上某個飯堂的打工人。
不是很窮，但也沒有富裕到支撐她在機修系待下去。
程一依觀察到溫伍蘭不似其他想轉系的人那樣擺爛，等下學年拍拍屁股走人。她每次的作業都是拍在前幾名，雖然不知道分數，但程一依猜測她分數必然不低。
還有副班長這個職位加持，程一依首選合作物件必然是她。
雙方可以說是互惠互利。
良久，被風吹得臉生疼的溫伍蘭站起來，似下來決心，說道：“我想再找一個機設系的隊友，若到時候他（她）沒意見，我應承你，最遲兩天後回覆。”
這事基本就定了，只要最麻煩的作業不用返工，她能空出很多時間。
程一依雀躍笑著道：“希望兩天後能等到你的好消息。”
從天台下來，程一依把籃子裡的零食禮包給她，“我叔給我的，吃不完，分你一些，打擾了。別忘記給我回覆。”
“好。”但程一依的東西，溫伍蘭推辭了，感覺像在收賄賂。
程一依推過去給塞給她，“同學間的贈禮而已，我聽說你父親挖的礦是玉石礦，現在玉石因為星期一的店，價格開始飆升。下次能幫忙買幾塊品質好的嗎，我也囤一點，免得以後想用的時候沒有。”
近來託買玉石的商人也會送點禮給她爸爸，其實她爸爸也做不了主，只不過可以透露有哪些品質的礦。像程一依直接託買玉石的倒沒試過，主要那些買玉石的人家一買就大量的，不可能把一筆鉅款交礦工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