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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將給連老爺子的回信封裝好,又將那一摞子抄寫的連老爺子家訓也小心打包的嚴嚴實實,如果不說,但看外表,估計誰都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這兩件是要捎到太倉縣縣衙裡去的。
至於給三郎和王七姑娘的賀禮,張氏選了兩個上好的尺頭,這是要託人捎去給老王家大車店。
三郎那孩子,以後就不是老連家的人了。這兩個尺頭,一個是給他做衣裳,一個是給他媳婦做衣裳。張氏就道。
至於這賀禮不捎去縣衙,而是直接捎到老王家大車店,是因為王家招贅,這喜宴當然是在王家那邊cāo辦。而且,若是這賀禮經過了連第四百五十章 年將近守義和何氏的手,就怕最後到不了三郎和王七姑娘那。
張氏和連守信對三郎這個侄子是有感情的,連蔓兒對三郎也沒惡感,甚至還有些好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相貌好,真的是天生的優勢。
他們這邊準備妥當了,連守禮趙氏和連葉兒就來了。他們拿不定主意,要參考連蔓兒家準備的年禮。
葉兒,你們得自己有自己的主意。連蔓兒小聲告訴連葉兒。
張氏則是藉口將趙氏叫到外屋,將她從吳王氏那裡聽來的,連老爺子信上所沒有的內容告訴了趙氏。
趙氏立刻就失魂落魄起來。
張氏有兒有女,還擔心周氏用對付古氏的法子來對付她.趙氏沒兒子,因此比張氏更加擔心。
趙氏是哭著從外屋回來的,好像連守禮馬上就要被周氏給塞女人似咋回事連守禮和連葉兒都詫異道。
這個事,說了就這樣。可我這知道了,又不能不跟你們說。張氏無奈道,又向連葉兒咋回事,問你娘吧。
連葉兒就問趙氏。
趙氏抽抽搭搭地就說了第四百五十章 年將近周氏給連守仁納妾的事。
葉兒她nǎi早就想休了我,因為葉兒他爺說咱家沒這個規矩.這才沒休。現在眼瞅著這規矩改了,沒我存身的地方了......趙氏抱著連葉兒哭娘沒地方去,到時候只能死,我命苦的葉兒啊,到時候你可咋辦。
連守信就將頭扭了開去。張氏和趙氏的反應是如此的相似,這說明了什麼。一個兒媳婦認為周氏會幹出這樣的事,還可以說是這個兒媳婦的問題。這兩個兒媳婦都這樣,而且已經有一個兒媳婦被這樣對待了,那麼問題出在哪.就不言而喻了。
爹,我nǎi要讓你休我娘,你就休我娘嗎連葉兒問連守禮。
這不可能。連守禮就道這些年都過來了,我從來就沒那個意思。
這三口人商量了一番,也決定,連守禮絕不能去太倉。趙氏和連葉兒更不會去。
三郎的賀禮,我們就照當初給二郎的那麼辦。太倉和縣城那兩份年禮連守禮趙氏和連葉兒都面露難sè。
連蔓兒卻不能替他們拿主意,畢竟兩家的情況不一樣。這並不是單單指兩家的經濟條件不同,更主要的是他們兩家和連家上房還有連蘭兒那邊的恩怨是不一樣的。
那我們也誰也不給。連葉兒咬牙道。
趙氏不說話。
不給不好。連守禮悶悶地道。
三口人就又回去商量.半晌,連葉兒眼睛紅紅地拿了給三郎的賀禮回來。
太倉和縣城那邊,你們連蔓兒問。
啥也沒有。連葉兒道.我們現在才剛吃上一口飽飯,這兩處哪個不比我們過的好。人窮,就是我們上趕著去來往,人家還嫌我們那。乾脆就啥也沒有。
三伯也同意連蔓兒又問。
他是想送,可家裡還有啥就那些東西,還不夠來回的車腳錢。我爹說,等以後ri子好過了,再補上。連葉兒道。
連蔓兒就點了點頭。
葉兒.這兩處.我們也沒啥禮。我們有自己的理由,我們家跟他們之間的那些事.你也都知道。不過,不能因為我們.就得讓你們也和誰來往斷道啥的。連蔓兒緩緩地道。
我知道,蔓兒姐。這是我們自己決定的。連葉兒就道我也不想跟太倉那邊來往,我娘怕他們怕的要死。縣城那邊,以前她也沒看上過我家,現在我們不去,她也不能說啥。我們身上又沒油水。
連蔓兒就笑了,連葉兒是個心裡明白的孩子,這樣就好。
就這樣,第二天,五郎和小七上學的時候,就將東西都帶去了鎮上,託人捎往了太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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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呵氣成冰,又到了殺年豬的時候。
連蔓兒自家養的三頭豬,還有從上房手裡買妁頭豬,都已經長的膘肥體壯。一家人早就商量好了,殺頭,一點都不賣,就留著自家吃和送禮。
因為趙氏幫著餵豬,當然更主要的是為了幫扶連葉兒一家,早就說定了要給趙氏一頭豬。
趙氏這幾個月,餵豬很是盡心盡力,這幾頭豬能長成這樣,多虧了她和連葉兒。趙氏過ri子比較細,給她的那頭豬,她就不想殺,想著都用來賣錢。
所謂的過ri子細,就是裹ri子非常節儉的意思。
連蔓兒一家商量好,早又和連守禮趙氏連葉兒一家三口說了,她們那一頭豬儘管賣,連蔓兒家殺了豬,會另外給他們分豬肉,讓他們過個豐足的年。
你們也別多心,這半年,你們娘倆,還有他三伯都沒少幫襯我們,盡心盡力的,鋪子裡地裡啥的,這個情,那不是用東西能稱量的。你們要是不要,那我們以後都不敢找你們幫忙了。說到要給豬肉的時候,張氏是這樣對趙氏說的。
因為豬都養在老宅,一大早,一眾人就奔了老宅。連守信選了一頭最肥的豬,捆了讓五郎吳家興和小七用小牛車送到新宅子。另外的五頭豬,則是泡給張屠夫,也就是不殺,將毛豬賣給張屠夫。
三十裡營子這裡,將屠夫選購毛豬,準備運回去宰殺賣肉,就叫做泡豬。泡只是發音,具體的應該是哪個字連蔓兒並不清楚,這個詞是怎麼來的,她也不知道,問過連守信,連守信也不知道,只是故老相傳,就是這麼說。
五頭毛豬,都被從豬圈裡抓出來,捆好了四蹄,放在張屠夫帶來的大稱上過稱。連家的這幾頭豬,稱過之後,分別是一百八十七斤,一百九十斤,一百九十一斤,一百八十八斤,和一百九十三斤。
這在莊戶人家,是養的極好的豬。
張屠夫收購毛豬,是按照每斤十四文錢收的。這是一年之中的最高價,趕上快過年了嗎。
連蔓兒家這五頭豬,總共是九百四十九斤,總共價款為一萬三千兩百八是六文錢。
這樣算下來,去掉買豬羔子的成本,這一年餵豬的糠皮的成本,一隻豬的收益是兩吊錢有餘。對於莊戶人家,這是筆不小的款項。積攢下來娶媳婦蓋房子等大事,就都靠它了。
張屠夫打發人用車將五頭豬先都拉回家去,就又拿了殺豬的傢伙事,跟隨著連守信往新宅子來。
新宅子這邊有吳玉貴吳玉昌吳家興等人,早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張氏吳王氏幾個媳婦也在廚房裡將水都燒得了。
張氏和連守信都是滿臉的喜氣,連枝兒連蔓兒五郎和小七都穿的暖暖和和地,也都是滿臉的笑容,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
這才是殺年豬啊,再也不會像去年那樣,只分到一條肉。這整頭豬都是他們自家的,他們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豬很快殺完了,張氏笑呵呵地分派豬血。男人們忙活完了,就都去正院的前廳吃茶說話,女人們忙著燒火做飯做菜。
飯是大米乾飯,菜依舊是傳統的殺豬菜。一大鍋連骨肉燉酸菜,上面蒸的是血豆腐。另一個鍋裡將大米飯鏟出來之後,就開始炒菜。
等飯菜都準備得了,就在前廳開了席。
地下是一張大桌,坐男客,有連守信吳玉貴吳玉昌五郎吳家興張屠夫連守禮,另外又請了王幼恆魯先生老黃幾個客炕上是兩張炕桌並成一張大桌,坐女客,有張氏吳王氏吳玉昌媳婦趙氏然後就是幾個女孩子,小七因為年齡小,就跟著張氏另有在老宅幫忙的人,像chun柱媳婦這樣來往的近的人家,都送了豬血或者殺豬菜,吳玉昌的娘不來吃飯,也送了殺豬菜過去。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晌才散了。
連蔓兒和小七都吃的肚子圓鼓鼓地,就靠在東屋大炕的炕頭上,曬著ri影,低低地說著話犯懶。張氏連枝兒連守信和五郎先後也從外面進來,連枝兒手裡端著沏的濃濃的熱茶,張氏端了一小盆泡著的凍梨。
都坐起來,也不怕漾食。張氏笑著招呼小閨女小兒子過來,或是喝濃茶,或是吃凍梨解膩。
漾食,是三十裡營子這裡的鄉村土語。老人們一代代傳下來的,飯後千萬不能就躺著。
連蔓兒並不覺得殺豬菜油膩,她借了連枝兒遞過來的熱茶,慢慢地喝著。
今天這肉,吃足了沒張氏挑了個凍梨,將上面的冰殼都弄乾淨了,遞給小七,一邊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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