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了，賠錢了！”
“就在東街電器商場對面，擺攤套大鵝！”
“才一塊錢一個圈子，套中脖子，大鵝就是你的！”
“早上出攤，三十只大白鵝，現在被套的還剩下幾隻！”
“賠慘了！賠哭了！”
王浩展臉皮是真的厚，從菜市場到擺攤的地方，一邊走，一邊吆喝。
“又買了三十只大鵝！三十只啊！”
“你有本事，你全部都套走！”
“才一塊錢一個圈子，套中脖子，大鵝就是你的！”
“我就不信這個邪！”
“我非要賺到錢，過個肥年不可！”
……
王浩展的身後，還緩緩跟著一輛大三輪車，拉著的鐵籠子裡面，全部都是亂叫喚的大鵝。
三輪車後面，烏壓壓的跟著一大群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抱著孩子的，全跑過來看熱鬧。
這場面，李林洋看到都忍不住想捂臉。
就差給王浩展一面鑼，好讓他一邊走一邊敲。
做個類比，這就跟古裝電視劇裡面，囚車拉著一眾犯人去菜市口問斬一般。
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犯人，只有大鵝。
至於大鵝的叫喚聲，是不是“冤枉啊，鵝冤枉啊”，那就沒人能聽得懂了。
表哥王浩展這個人吧，真是奇怪。
他非常要面子，屬於那種被七八個大漢圍毆，髮型還必須不能亂的奇葩。
或許，他覺得這一副場面，倍有面子吧。
世界觀不同，腦迴路不同，對“面子”的理解也不一樣。
反正，李林洋是不理解的。
“威風吧？”
王浩展果然非常興奮，傲然自得的遞給李林洋一個黑色大揹包，自豪的說道。
“半條街的人，都讓我給招過來了！”
“威風！”
李林洋非常配合，投其所好的豎起大拇指說道，“表哥，經此一役，你也是咱們縣的小名人了！”
“哈哈，那可不！”
王浩展得意歸得意，卻沒有忘形。
他降低聲音說道，“1300塊錢出頭，花的精光！”
“大鵝沒有三十只，其實就二十八只。”
王浩展解釋說道，“因為買的多，一隻鵝劃下來45塊錢左右，還有兩個大揹包。”
“對了，這兩個大塑膠框子，原來是裝雞蛋用的。我跟賣鵝的老闆借過來，想著能裝圈子。”
……
“行了，耗子哥，不用跟我報賬！”
看到王浩展還要繼續說，李林洋作勢要踢，推了他一把，“我還不相信你嗎？”
菜市場賣大鵝的老闆，也跟著王浩展風光了一路，對這個豪氣的大客戶非常客氣。
他自己一個人，也不用人幫忙，麻利的將鐵籠子裡面的大鵝，全部轉移到磚頭圍牆裡面。
“老弟，下次買鵝別忘記還找我！”
賣大鵝的老闆臨走前，分別給王浩展、李林洋二人敬菸，許諾說道，“放心，絕對給你便宜！一隻也是批發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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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群眾們，一個個眼神都亮了起來，這大鵝還越套越多了！
將近40只大鵝，還是非常有視覺衝擊力的。
怪不得之前不容易套，終於找到了原因！
不是因為技術不行，而是因為鵝太少！
現在這麼多鵝，就是閉著眼睛胡亂扔，也能套中啊！
頓時，套大鵝的慾望蠢蠢欲動，不少人已經按耐不住，叫嚷著要買圈子。
兩個小老闆還是太年輕啊，不長記性！
竟然敢一下子拉過來這麼多大鵝，還想要賺錢過個肥年？
哭著去過年吧！
上一課！
必須給年輕的老闆上一課！
“要買圈子的趕緊了！今天鵝就這麼多了，套完收攤！”
“圈子也有數，賣完了你只能先看著別人套！”
李林洋豈能錯過這麼好的宣傳機會，直接添了一把火，將圍觀群眾的購買慾望瞬間點燃。
“先套先中，套一隻少一隻啊！”
……
隨著李林洋的叫賣聲，圈子售賣的高峰再次襲來。
旁邊銀行的薇姐，下午上班前，還特意過來瞧瞧熱鬧。
李林洋看到後，送給她幾個圈子。
雖然沒套中，但是她依然很高興。
薇姐可算是明白，李林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零錢。
就這麼不大一會，她目測就有一百多元進賬。
李林洋此刻正忙的不可開交，收到錢就塞進胸前返挎的揹包，然後從手裡的大塑料袋裡面取圈子。
袋子裡面的圈子賣完後，身後的大塑膠框子裡面，已經被楊繪娟重新擺滿。
圈子確確實實有數量，就250個！
但是，迴圈起來，那就無法用數字來量記了。
“中了，套中了！”
“是我套的！”
大鵝多，套中的機率也就大。
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運氣不錯，套中大鵝。
響起的歡呼聲，刺激周圍的更多人，加入花錢套大鵝的遊戲。
這正是李林洋有意降低難度，想要達到的效果。
大鵝時不時被套中，趁生意不忙的時候，李林洋就差遣王浩展去買鵝，大致一直保持著40只左右的規模。
雖然不能像第一次買鵝那樣大張旗鼓，但是小範圍的宣傳，也有一些效果。
套中大鵝的人，大多都跟最初的年輕人一樣。
打腫臉充胖子，瞬間擁有了吹噓的資本。拎著大鵝招搖過市，自豪的脖子比鵝仰得都高。
套大鵝的攤子前，一直就沒斷過人。
老的去了，新的再來。
流水的群眾，鐵打的套鵝攤子。
薇姐上班沒多久，李林洋就再次過來找他零錢兌整。
這次一共是2109元。
小縣城冬天的街頭，人比較多的時間段，也就上午9點半左右，到下午4點前後。
天這麼冷，再晚就沒什麼閒逛的人了。
在這6個半小時內，東街的人流量有的時候多，有的時候少。
不過，套大鵝的攤子前面，自始至終都圍滿了人。
收攤之前，李林洋又去銀行零錢兌整。
這次少了一些，只有1586元。
一天下來，三次共計淨利潤5698元！
大鵝被套走後，補充購買的費用屬於經營成本，沒辦法計算在淨利潤內。
簡直太恐怖了。
“今天開門紅！一共賺了5700塊錢！”
盤算出來利潤後，李林洋非常高興，直接公佈出這個令人振奮的金額。
如果算上王浩展第一次買鵝的那1300多塊錢，一天的淨利潤將近7000塊錢！
王浩展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對這種暴利依然非常震驚。
楊繪娟直接徹底傻掉了，腦子幾乎都停止了運轉，難以置信的目瞪口呆。
“收攤回家！”
李林洋心情大好，大手一揮，宣佈今天擺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