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上午的生意還不錯，特別是中午《今天講法》播放後，彷佛整個景區的人都過來套大鵝！
不過，從下午叄點多的時候，遊客就變得很少了。”
李建中一邊轉移大鵝，一邊對李林洋說道，“所以我們乾脆早早的收攤, 回家過年。”
想想也是，除夕這一天逛逛街還行，去景區的人本來就不多。
火神臺廟會真正的黃金時段，是在春節之後，從大年初一開始。
等到了那個時候，用“摩肩擦踵”這個詞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真的是遊客如織, 人山人海，肩碰著肩, 腳碰著腳。
李林洋上初中的時候，曾經去過一次火神臺廟會，當時他的個子還沒長起來，逛了一天，視野裡面全是脖子和腦袋。
“表弟，我被你騙了！”
王浩展一看到李林洋，就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說我那個角色是黃金主角，最為吸睛，非常的挑戰演技，絕對能一炮而紅！
結果呢？
一共加起來就兩個鏡頭，不是捱揍，就是裝死。”
“已經不少了！”
李林洋的小舅王承輝，在一旁樂不可支的說道，“我才溷上一個鏡頭。”
“那能一樣嗎？”
王浩展將一隻大鵝從籠子裡取出，氣呼呼的放進鵝圈，“我是主角，而你是配角！”
“表哥, 啥都別說了，給，封口費！”
大過年的，李林洋不想跟王浩展吵嘴，直接將口袋裡還剩下的半包中華，塞給了他。
“喲呵，可以啊。
成名不成名的無所謂，主要是心疼我為藝術作出的犧牲，就那麼浪費掉了，怪可惜的！”
效果立竿見影，王浩展瞬間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在埋怨鏡頭的事。
眾人一道收拾完東西，舅舅、舅媽就匆忙著要離開。
年夜飯對華夏人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他們要去王浩展爺爺家大聚餐。
……
＊＊＊＊＊＊
王新慧領著李林婉，在廚房忙活年夜飯。
很多食材，姥姥都已經處理好了一半，非常的方便。
李建中美滋滋的抽著中華煙，跟李林洋在客廳裡面盤賬。
“這是前天的，這是昨天的……”
李建中把他以前跑長途拉貨, 記賬的習慣保留了下來。
賬目清清晰晰，一目瞭然。
從2003年1月17日, 那天開始擺攤。
到今天1月31日，整整十五天。
縣城東街的套大鵝攤子，除了前兩天，李林洋擺攤掙的錢，拿去鄭市國際小商品城做大採購。
後面的十叄天，最初的幾天，平均下來，每天都有七八千塊錢的進賬。
後期經過《今天講法》的採訪，再加上離春節越來越***均每天居然能誇張的達到一萬一千多。
林林總總，光是這一個攤子，就為家裡面帶來的收益就有十四萬叄千塊錢。
而火神臺廟會景區的套大鵝攤子，雖然剛剛營業了六天時間，但是平均每天獲利一萬叄千多。
短短幾天，為家裡面帶來的收益是八萬一千塊錢。
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二萬四千塊錢。
拋掉最初給李林洋做網站的叄萬塊錢，火神臺廟會攤位的租金一萬二，人員的工資，還有第二次去鄭市進貨又花了一萬多塊錢。
現在，透過套大鵝生意帶來的錢，還有十六萬九千塊錢！
雖然多少會有一點點誤差，但是差別不大。
十六萬九千塊錢啊，這是扣除掉前期所有的開支，淨賺到手的錢！
即便是那批丟失的貨物，追討不回來，家裡也足夠承擔那筆二十萬的債務！
況且到年後，縣城東街還能擺攤到正月十五，還有15天的盈利期！
而火神臺廟會，這些天都是試營業，一直到農曆二月二才散，也就是還有30天的盈利期！
再賺個四十多萬，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爽！
李建中瞅著茶几上面擺著的茅臺酒，恨不得現在就開啟喝上兩口。
這賺錢的速度簡直太驚人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竟然比半輩子創造的財富還要多。
“洋洋，火神臺廟會結束之後，套大鵝這個生意，差不多還能繼續幹下去吧？”
李建中把玩著茅臺酒瓶子，有點戀戀不捨，真不捨得丟啊。
“爸，這個生意怎麼說呢，以後不但競爭激烈，而且還非常辛苦。”
李林洋在心裡思索了片刻，張口說道。
“首先，沒有合適的攤位了。在咱們縣東街這種繁華的路段，即使出高價，也租不像現在這麼合適的地方。
其次，只能看哪個地方有集市，就拉著一攤子東西跑過去趕大集。
但是，那個時候的農村消費能力不行，年輕人、中年人普遍出去打工，老年人根本就不捨得花錢。
像玩具、毛絨大娃娃，這些無聊的物件，他們也不感興趣。
還有，《今天講法》播出之後，套大鵝這種小成本的生意，肯定會遍地開花，或許你趕一個大集，就有兩叄家攤子都是幹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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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天下來，若是生意好的話，也能掙個一兩百塊錢。”
類似這樣的分析，李林洋之前已經給李建中講過不止一次。
俗話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幹生意賺錢也是這樣。
習慣了一天賺一兩萬，再去為了一兩百塊錢而忙碌一整天，很多人接受不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就如同新聞裡報道的那樣，有些大老闆破產後，就此一蹶不振，沒有了從頭再來的勇氣。
“你、婉婉，還有你媽叄個人，都不想讓我再開貨車跑運輸。
等你去了鄭市，婉婉開了學，我和你媽兩個人反正也沒事幹，一天能賺個一兩百錢也行啊。”
李建中剛好是一個異類，或許因為前一段翻車事故的錘鍊打擊，讓他多出了常人不具備的韌性。
“啊？我這說的還是理想狀態，是生意好的時候，能掙個一兩百塊錢。
生意不好的時候，掙個幾十塊錢就不錯了！”
李林洋不願意父母這麼勞累，想了想，繼續說到。
“集市也不是天天有，如果再遇到陰雨天，風雪天，一個月叄十天，恐怕連十個大集都趕不到。”
其實，還有個路子，李林洋故意沒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