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都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邵毅夫他還有什麼，不就有個TVB。”
鄭耀陽忿忿不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話鋒一轉：“哲凱哥，咱們的衛星電視搞得怎麼樣了？”
李哲凱眉頭一皺，如實說：“前幾天跟香江電訊簽署合約，兩百萬美元每年，租借一顆衛星頻率的使用權。”
他隱約有察覺鄭耀陽的企圖，只是現在還不好確定。
鄭耀陽說：“盈科有渠道，寰宇有資源，我們合夥搞個電視臺怎麼樣？”
李哲凱豁然開朗，露出笑容：“盈科有渠道，但寰宇不一定有資源。盈科是我們的盈科，但寰宇是你的寰宇。”
他現在漸漸理清脈絡，也知道鄭耀陽為什麼會突然找到他。
無事獻應勤，非奸即盜。
鄭耀陽的算盤打得砰砰作響，他想利用盈科，幫助寰宇打通上下游平臺，進行全方位的發展。
聯合成立電視臺，擁有自己的渠道與發聲平臺，就算邵氏也無可奈何。
要是形成長時間僵持，寰宇說不定能在一片圍剿中絕地反殺。
合作有利於寰宇，但不利於盈科。
邵氏向寰宇宣戰，支援寰宇就是站在整個演藝圈的對立面。
沒有父親的支援，認繳資金千萬美元的盈科，只是個小螞蟻。
穩步發展才是王道，
TVB，盈科還得罪不起。
“分什麼你我，太見外。”
鄭耀陽自知意圖被識破，臉上笑容不減：“哲凱哥，有沒有興趣賭一把。”
“賭注什麼？”
“盈科的42%股份。”
鄭耀陽一字一頓說道。
他知道，李哲凱最終目標是跟香港電訊合併，然後借殼上市。
想要在金融市場順利圈錢，四大家族弟子，包括他的存在都缺一不可。
他打算跟李哲凱簽署對賭協議，賭注就是盈科的控股權。
李哲凱贏了，擁有51%股份，成為名正言順盈科話事人。
鄭耀陽輸了，安心持有9%股份當個小股東，不再插手盈科的任何事物。
李哲凱略有心動，沉吟片刻：“你打算怎麼賭？”
鄭耀陽說：“一年之內，收視率超越亞視，達到無線的50%。”
近來藍潔英靚絕五臺山的稱號，隨著她出演《萬家傳說》女主一角，漸漸傳遍整個香江，家喻戶曉。
其中的五臺山重點不是山，而是五臺，形容香江的五大電視臺，她是所有演員裡面公認最漂亮的一個。
分別是香江電臺、商業電臺、亞洲電視臺、無線電視臺和佳藝電視臺。
香江電臺雖然是官方臺，但除非特殊情況，不然收視率很一般，五臺裡面常年排行老三。
無線是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平均收視率時常達到40%以上。亞視緊隨其後，萬年老二，只有15%左右。
鄭耀陽的賭約，就是在一年之內超越亞視，收視率穩定在20%左右。
想要達到這個收視目標，不可避免要跟無線正面硬碰硬。
自從八十年代初開始，香江年度收視率十強，就是無線十強，亞視叫車尾燈都看不到，無線擁有絕對的統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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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凱問：“需要盈科做什麼？”
鄭耀陽丟擲的條件，他無法拒絕。
贏了，擁有公司控股權，大不了跟邵毅夫認輸。邵毅夫已經跟船王鬧翻，想來不會再得罪李家城。
輸了代表從邵毅夫碗裡搶食成功，盈科將會迎來火箭式發展。
公司發展就需要資金支撐，那麼融資稀釋股份計劃，可以照常實施。
這次對賭無論輸贏，他只需要承當很小部分風險，就可以獲得巨大利潤。
鄭耀陽不假思索，直接獅子大開口說道：“電視臺的全時段，全頻道外包給寰宇，包括到手的利潤。”
李哲凱氣笑了：“要不讓盈科改名寰宇算了。”
鄭耀陽笑眯眯：“就這麼說定了，寰宇電視臺聽起來真不錯。”
李哲凱懶得耍嘴皮，沉吟半晌：“外包為期一年，產生的收益盈科要20%，維持正常的運作。”
鄭耀陽說：“20%沒問題，但寰宇要在佔股電視臺51%。”
李哲凱臉色很難看，沉聲說：“耀陽，盈科你也有51%股份。”
“盈科是我們的盈科，寰宇是我的寰宇。如果電視臺真的發展起來，總不能白白為他人做嫁衣吧。”
鄭耀陽笑眯眯，把李哲凱剛才對他說的話，又重新還給他。
李哲凱臉色陰晴不定，沉聲：“只能佔股20%，不然我不接受對賭。”
“okok，就這麼說定了。”
鄭耀陽沒有猶豫，爽快答應，他也擔心佔股太多，導致李哲凱另起爐灶。
小超人，他收定了！
李哲凱不禁錯愕，鄭耀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鄭耀陽看了一眼手錶，笑著說：“凱哥走吧，我請你吃飯，吃完我們去開發佈會。”
“什麼發佈會？”
“寰宇的新聞發佈會，對無線的回應，順便宣佈電視臺成立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
“七點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足夠我們吃飯。”
“耀陽啊耀陽……”
李哲凱苦笑，不知該說什麼。
來之前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他忽然有種感覺，鄭耀陽能賭贏。
請神容易，送神難。讓他成為盈科的大股東，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
吃飯的時候，
鄭耀陽胃口很好。
人的心情好，胃口就好。
只要順利闖關成功，寰宇將真正意義擁有全渠道發行的能力。
香江演藝圈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只是時間的問題。
相較於鄭耀陽，李哲凱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明明現在局勢有利於他，他卻莫名其妙有種入套的感覺。
…………
晚上七點，發佈會如期舉行。地點在寰宇影視樓層，正在裝修的空地。
原先周曉琳打算在會議室舉行，可以容納百人，也不會感到擁擠。可是訊息放出去之後，主動報名前來的媒體絡繹不絕。
鄭耀陽便代表著流量熱度，他的名號傳遍香江。第一次公開亮相，無數人都想一窺真容。
鄭耀陽得知訊息之後，直接囑咐來者不拒，越熱鬧越好。
周曉琳只能利用一旁的空地，簡單收拾之後，搭建簡易的場景。
攝像機架好機位，記者悉數落座。
鄭耀陽一經出場，像大型的燒焊現場，快門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一米七八的身高，身著定製的澹藍色西裝，稚嫩的面容，過分年輕。
鄭耀陽站在講臺，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插著口袋，任人拍照。
過了兩分鍾，閃光燈逐漸消減。
鄭耀陽乾咳幾聲，笑著說：“大家都拍完了吧？那我們就進入正題。”
“各位媒體界的朋友，我是鄭耀陽，現在你們看到了長相，以後也別說什麼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臺下傳來鬨笑，
現場的氣氛稍微輕鬆一些。
記者在臺下默默寫著，風趣幽默。
傳聞始終是傳聞，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亮相，留給眾人的印象尤為重要。
鄭耀陽深知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