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馬芸兩個月前，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老師，後來遇到了貴人。
胡四頓時來了興趣，好奇詢問：“馬老弟，方便說說，你遇到了誰？”
“胡大哥，你不用知道那麼清楚。”
馬芸閉口不談鄭耀陽的存在，轉而說起車廂的貨物，總價值45萬美元。
其中最緊俏的白糖就有兩千噸，大米也有兩千噸，各種生活用數之不盡。
那位貴人跟他說得很清楚，這一趟只是過來探路，所得收益全部歸他。
“胡大哥，說句難聽的，你幹這事很不地道，也不長久。”
“退一萬步講，誰出門在外身上沒有帶傢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馬芸誠懇邀請胡四入夥，這一趟的淨收益，分給他一成。
一成不白給，胡四必須跟他去往莫斯科，沿路需盡心盡力。
如果期間被馬芸發現偷奸耍滑，那也別怪他把醜話說在前頭。
胡四神色凝重，同時也可以確定，他身後應該站在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價值40萬美元的貨物，如果跑一趟莫斯科，起碼二十倍以上的收益。
就算不為結交馬芸那位貴人，報酬也十分可觀，足以頂他過去幾年收益。
“幹了。”
胡四不猶豫，舉酒，一飲而盡。
“幹了！”
馬芸臉上露出笑容，這一趟有胡四的幫忙，應該會順利很多。
入夜，火車行駛在廣袤無垠的亞歐大陸，距離下個站點還有48個小時。
另外一邊，鄭耀陽乘坐飛機，抵達東京國際機場。
羅傑斯以及李曉牧過來接機，在車內就跟他彙報這段時間的情況。
首先是日經指數全面崩盤，短短數月跌幅高達萬點，三年漲幅付之東流。
相較於年初的市場總值，蒸發了兩百多萬億日元，摺合美元1.5萬億。
去年樓市崩盤，今年股市崩盤。
代表經濟的兩架馬車雙雙隕落，讓整個國家，億萬民眾都陷入絕望之中。
以最高學府東京大學為例，當初只要是接到錄取通知書的人，就會有無數大企業遞出橄欖枝，帶薪上學。
而現在哪怕東大的研究生，也是畢業既失業，大量企業為了安全度過這次金融危機，不得不進行大量裁員。
那些被裁員的職工，因為被虛假的經濟泡沫矇蔽了雙眼，幾乎每個人都揹負了房貸車貸個人信用貸，各種貸款。
假如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就算日子緊巴巴，也能繼續過下去，現在公司把他們裁了，不亞於斷他們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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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走上街頭抗議，暴力遊行，一度讓繁華的東京城變成哥譚市。
民不聊生，政府迅速做出反應，出臺數例勞動法桉，嚴令禁止各大企業不得隨意裁員，甚至納入刑法。
只要企業不破產，就可以幹得退休的政策，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實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全國上下萬眾一心，正準備攜手度過這次金融危機。
無數國際投機客，像是嗅到血的鯊魚般蜂擁而至，開始瘋狂做空日元。
透過跟巴爾克為首的華爾街資本，透過使用美元購買大量日元債券，以及日元的相關基金，然後來到東瀛，大量拋售在日資產，再兌換成美元。
週而復始，不斷地消耗著東瀛的美元儲量，儲量像流水般飛快流逝，逼得財政部不得不用海外優質資產抵債。
因為本國貨幣，國際投機者並不買賬，只能透過中間商賣掉優質資產換到美元，再償還給那些人。
做空貨幣本質是一種對沖行為，投機者沽空東瀛經濟，當地政府只能被迫做多，最後決出之間的勝者。
如果只是投機者的行為，對於東瀛經濟的傷害還不會這麼大，主要是愚昧的民眾，也紛紛跟風，兌換外幣。
財政部十幾年儲備上萬億美元，短時間內幾乎消耗一空，還轉讓了原先持有的近三千多億美債。
在這場貨幣對沖之中，投機者大獲全勝，最後以財政部發言人鞠躬致歉，宣佈告終。
官方明確表明，他們再也無力抵擋投機者的鐮刀，只能讓民眾自求多福。
訊息一經傳出，日元兌換美元匯率暴跌12%，無數國民的財富被收割。
國家匯率看似高大上，實則跟每個人生活在這個國度的人息息相關。
以一瓶可樂為例，大陸1.5元，香江3元，東京去年是50元。
在四月份的時候，可樂在東瀛的代理商宣佈，每瓶上漲6日元。
通貨膨脹，導致物價變貴，原先價值一萬的東西，現在購買需要1.12萬。
多出來的一千二百塊錢，就是投機客們的盈利，其中也包括羅傑斯。
聽聞羅傑斯的講述，鄭耀陽也大概瞭解，近來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當初交給他的十億美元，如今成功翻倍，總資產規模達到21.2億美元。
鄭耀陽看著車窗外，一輛輛救護車駛過，應該是又有人想不開跳樓。
沉吟片刻，詢問李曉牧：“今年我們京房理要支付利息多少？”
融房做空過去一年，為期兩年的合同，也到了支付第二年利息的時候。
只是房價跌得太厲害也不是好事，據李曉牧說，只要不是資金特別緊張，當初抵押的客戶，很多都捨不得割肉。
持有不拋售，始終是賬面的盈虧，一旦拋售，那才是真正的虧損。
這也導致，他們至今仍舊背負著2650套房產，等到了明年今日，就要買回來還給客戶。
李曉牧答道：“鄭總，因為我們是按照房價的百分比支付，今年預計要支付利息318億日元。”
房子是固定資產，再怎麼跌，價值還在，現在東京23區，很多地方都迎來反彈，平均每套的價格漲到1.2億。
本金再算上今年要支付的利息，京房理的總負債達到3498億日元。
好在他們持有資產都是美元，這段時間日元大跌，匯率從132漲到147。
也就是說，他們總共需要支付23.7億美元，才能完全將京房理平倉。
鄭耀陽沉吟片刻，又問：“除了羅傑斯的投資部，賬上資金還有多少？”
李曉牧答道：“最近半年，我們公司全款支付了兩百多份合同的違約費，目前賬上還剩17.5億美元。”
鄭耀陽心裡盤算著，兩者相加，扣除公司運營稅，還有13.5億美元左右。
其中七億是最初的本金，他個人持有70%股份，大概盈利4.55億美元。
鄭耀陽吩咐說：“再拿5億美元交給吉姆的投資部，剩下12.5億，2.5億用來支付今年的利息，剩下十億慢慢回購明年交付所需的房產。”
如果短時間，大規模的購入房產，勢必會引起地產行業的反彈，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們就要慢慢地回購房產。
李曉牧點頭，表示立即去辦。
鄭耀陽看向羅傑斯：“吉姆你有三件事，必須在下個季度之前完成。”
“首先清倉，現在的日經指數基本到底，出售可以將利益最大化。”
“其次聯絡三菱銀行的藤原行長，讓他們協助我們控股富士通。”
“最後，用賬上所剩的資金，全部買入國際原油期貨合約。”
羅傑斯聽聞，皺起眉頭，第一件事他認同，雖然日經指數還會下跌，但現在離開可以利益最大化。
做空市場，最忌諱貪多，一旦跑慢了，之前賺到的錢，都會瞬間吐還給市場，甚至虧錢也是常態。
第二件事鄭耀陽去年就有交代，他們的持股已經達到14%。
只要聯絡三菱的行長，以及那些提前聯絡過的股東，就能迅速完成富士通的控股。
唯獨購入國際原油，他不能理解。
自從80年代初期，世界各個國家陸續發現油礦，石油價格持續走低。
從最初的每桶34美元，降到如今的11塊多，各國能源部都看好，來年石油持續產出的增長。
鄭耀陽現在購入原油合約，說明是看好未來市場上漲，跟各國能源部的訊息相背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