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芝見是永星和尚登門,附耳對顧雅瑜低語幾句。
顧雅瑜趕緊起身,過去迎大師坐下。
永星和尚也不客氣,落座後便問道:“陸施主最近抱恙?”
“大師看得出來?”
“你兩眼無神,陽氣不足,陰寒入體,此大不妙啊。”
顧雅瑜道:“大師說得對,我們去美國醫院看過都束手無策,大師可有良方醫治?”
永星沉吟一會問齊德林道:“當日陸生南來我西方寺時也是這般模樣,後來如何?”
齊德林驚道:“他倆是一樣的病症?”
永星點頭。
齊德林回憶道:“陸家主自從研製藥水後,身體每況愈下,綿延兩年終告不治。”
“啊!”顧雅瑜等人大驚失色,吳尚香乾脆哭了出來,陸致遠也不禁黯然。
永星合十道:“貧僧對醫術所知不多,還望施主妥善治療。”
他看了看眾人,“貧僧能與施主單獨說幾句嗎?”
顧雅瑜等自無不允,紛紛避開。
陸致遠問道:“大師有何見教,請直說。”
永星點頭道:“陸生南我見過兩次,外貌氣質與你有些相似。當日我初見施主時看出你倆身上都有一種神秘氣息,會不會是外物所致?”
陸致遠猛地想起佛骨,難道自己得病竟是佛骨所致?
這個極有可能,因為佛骨正是從陸生南家得來的。
“陸生南何時得的病?”陸致遠不禁問道。
“我初見他時倒是安然無恙,那已是1947年的事了,他的博學才識令我很是欽服。我也曾授他手印功夫,未料兩年後再見他,就如施主這般,著實令貧僧惋惜。”
“大師見人就授手印功夫?”
永星臉上一紅,“貧僧憂心手印下冊,只能出此下策,讓施主見笑了。”
陸致遠擺手道:“無妨。我也想問大師一個問題,令師仙逝前那夥盜賊究竟要找什麼?”
永星搖頭道:“貧僧一無所知,施主莫怪。”
“我這病真的無藥可救?”
“即是外物所致,必須外物壓制,這是貧僧淺見,望施主自想辦法。”
陸致遠嘆道:“難啊,陸生南不也無法可想麼?”
永星半晌無話,唯有嘆氣。
兩人唏噓一會,永星告辭。
顧雅瑜等人圍上來急問道:“大師沒辦法?”
陸致遠搖頭,拉著齊德林到一邊問道:“你是陸生南的管家,我怎的不知?”
“老爺,你也不曾問我啊,再說我哪知道你竟識得老家主?”
“陸生南因為什麼原因得病?”
齊德林嘆道:“老家主原先沒病,後來研製藥水時才得的病。至於是什麼原因我真的不知。不過,他得病前後我卻發現有樁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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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怪事?”
“他來港時身邊曾有一塊美玉,得病後那塊玉不翼而飛。”
“你怎知道?”
“我隨老家主在粵州住過兩年,每次家祭他都會拿出那塊玉參拜,到香港後也是如此。可是,自從他研製藥水後,我就再未見到那塊美玉。”
陸致遠腦海裡靈光乍現,美玉?聽人說自己老家原來也有美玉一塊,後來不見蹤影,原來是被叔祖偷走。
如此珍貴的美玉怎會不翼而飛?難道是美玉丟失陸生南才得的病?莫非佛骨需要美玉壓制?
怪不得王鴻生屢次提醒自己要求得美玉恢復武功,原來竟藏著更深的意圖,他為什麼不明說?
既然佛骨需要美玉壓制,自己倉促之下去哪裡尋找美玉?
要不去阿國看看寶藏裡藏著什麼寶物?
是玉便好,不是也可以物易物,遍尋寶玉來交換。
兩人回到餐廳,陸致遠見顧雅瑜等沒精打采憂心忡忡,於是好言寬慰,說永星已告知醫治之法,自己年後就出門尋找藥引。
眾人聽了這話才喜笑顏開。
陸致遠卻愈加心痛,倘若自己夭亡,家裡人該傷心痛苦到何等地步啊。
後面幾天,陸致遠逐一視察大酒店、和記國際以及自己旗下各個產業。
他對自己不在香港時祁德尊甩賣海港工程的做法大加讚賞,囑他嚴管公司內部,如有風頭不對可祭雷霆手段加以整治。
祁德尊得到尚方寶劍自然喜出望外。
大酒店這邊,陸致遠深知自己立足未穩且沒有強力內應,想要如臂使指,還得從長計議。
1月20日,李漢祥親自登門,送來金馬獎獎盃。
陸致遠看著獎盃笑道:“我只是客串,怎的拿了主角獎盃?”
李漢祥喝口茶水後嘆道:“要不怎麼說你是電影奇才呢,隨便拍拍就能得獎。可惜你非要在商場裡闖蕩,滿身銅臭臭不可聞。”
“人各有志嘛,怎麼說我也要謝你,晚上一起吃飯?”
李漢祥搖頭道:“我的新片快要上馬,還要跟幾個主創研討,真的沒時間跟你共進晚餐。”
“那就別怪我失禮啊,我請你了你自己不去。”
“你這人忒摳門,真不像大老闆,話說林小姐跟你之間......”
陸致遠緊張地抬頭四顧,“這話千萬別亂說。”
“我沒亂說,她對你情有獨鍾呢。”
“屁的情有獨鍾,她對二秦才是真愛。”
“二秦?什麼二秦?”
陸致遠一口茶水噴出,“秦漢和秦祥林啊?”
“你說什麼?她在臺島從無緋聞你不知道?”
“不...不可能吧?”陸致遠不敢相信,莫非歷史又出現了改變?
李漢祥湊過來低聲道:“我曾問過她,二十多歲的老姑娘怎麼不戀愛,她說有人講過,見面錯過都是緣分不可強求。我心裡氣啊,誰他麼無聊給她灌輸這種狗屁思想?這不是霍霍人麼?”
陸致遠感到很尷尬,轉移話題道:“水,水潑到你褲子上了。”
李漢祥趕緊躲避,一手拂到茶水,果真掉到他身上。
時間很快來到春節,陸致遠忙得不亦樂乎,給好友和職員拜年還要去幾個岳父家裡走走。
顧家和周家見女婿身體有恙,俱都掛念不已。
陸致遠只能強顏歡笑,解釋說些許微恙不日自好。
至於四女終日神傷暗自以淚洗面的事,自不可為外人道。
2月8日初九,陸致遠去荃灣看過辦公大樓工地後,指示李承偉等人,要求5月集團全體遷往荃灣辦公,電視臺的啟播儀式也將在該月舉辦。
2月12日,春節還未過完,陸致遠就準備行囊,帶著阿風阿林兩人踏上旅途。
為此張金標和何正峰頗有微詞,說此去危機重重,居然不帶自己前往。
駱山英也老大不痛快。
“我這一走,偌大產業要人照顧,沒你們怎麼行?特別是大酒店和和記國際的情報收集,你們走了誰負責?行了,別跟娘們樣磨磨唧唧的。”
他一通恩威並濟後,才壓下幾位保鏢心裡的不服。
顧雅瑜等雖然不捨,但此行事關藥引大事,卻也不得不含淚辭別,只是一個勁叮囑陸致遠要注意身體。
陸致遠嘴上輕鬆答應,心裡卻很鄭重其事。
他心知此次出行十有八九會跟那些窮兇極惡的傑本人狹路相逢。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