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錢幹什麼？”甦醒納悶，看著向婉，“你跑到這裡來等著我，就是為了給我錢？”
“這是我欠你的，這2000塊錢先給你，剩下的那些等我兼職賺到錢了再慢慢還給你，我會加利息。”向婉伸著手，很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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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冷的天，向婉就穿了一件薄外套，裡面是毛衣，應該是自己或者家裡人給她打的，有些厚，整個人看起來沒那種青春活潑的朝氣，顯得有些沉重。
京城是大都市，這裡不缺窮人，不過能夠看到的富人也挺多，人的精神面貌相較其他地方更蓬勃，特別是年輕人，打扮穿著更是時尚。
相比之下，向婉的打扮顯得有些土。
她的手還長了凍瘡。
“你怎麼知道是我？”甦醒嘆了口氣，開啟四合院的門，“走吧，進屋說，外面冷。”
到了屋裡，一下就暖和了，向婉還拽著錢，看著甦醒。
向婉站著，非常拘謹。
“別那麼緊張，大家都是老鄉，坐著吧，屋裡是不是要暖和許多？”甦醒給向婉倒了一杯熱水，“暖暖手，你這凍瘡這麼嚴重，怎麼也不知道弄點藥自己抹一抹，生了一次凍瘡，往後就更容易生了。”
“小學的時候我手就生凍瘡，不礙事。”向婉放下水，將錢遞給甦醒，“你拿著吧，我是過來還你錢的，特意請了半天假，等會兒還得要去上班。”
“你在外面找了兼職？”甦醒將錢拿過來，沒有揣進口袋，放在桌上。
向婉家裡條件不好，學費估計都夠嗆，能節省下2000塊錢，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辛苦。
“大學的學習不是很忙，我就在外面找了一個兼職，在一家飯店刷碗，每個月能夠有幾百塊錢，他那還包中飯。”向婉點頭，“沒有什麼丟人的。”
“的確沒有什麼丟人的，憑自己的努力去賺錢，很好，但是也用不著這麼辛苦。”甦醒說，“你好歹進了人大，哪怕兼職也不該去飯館刷碗。”甦醒說。
“我雖然現在在人大上學，可說到底也只有一個高中的畢業證，到別的地方人家也不要我。”向婉笑了一下，“不像別人，說話聊天都非常大方，而且會唱歌，會跳舞，有別的才藝，我只能找到這樣的工作，一個月有幾百塊錢，我覺得挺好的了。”
“你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怎麼知道這錢是我給你的？”甦醒問道。
甦醒之前讓塗軍給向婉送去了幾千塊錢，解決向婉的燃眉之急，後面就沒有再接觸向婉，只是來學校報到的時候，恰巧在火車站遇到。
哪怕在京城上了好幾個月的學，其實甦醒和向婉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不過兩三次而已，還都是他去人大找陽以歆的時候碰到的，一起吃過一次飯，後面再邀請向婉一起吃飯，她總找理由拒絕，兩人見面也只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沒想到這會放了假，向婉突然拿了2000塊錢過來，說要還給他。
“我又不笨，報名那會，在火車上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有懷疑了，不可能因為是老鄉，你就對我那麼好，非得要我過去陪著你們，還將床鋪讓給我。”向婉說，“等後來報了名，上學，我和陽以歆熟悉了些，從她口中知道你的一些事情，還知道塗軍和你認識，稍微一聯想，不就猜出來了嗎？”
“你的確不笨。”甦醒點頭。
向婉很聰明，但與其說聰明，倒不如說是敏感，一般人不會特意的去想那麼多，只會覺得甦醒很熱情，遇到老鄉兩眼淚汪汪，想著要讓向婉跟在一起，很正常的事。可向婉敏感，從陽以歆那打探甦醒的訊息，推測出錢是甦醒讓塗軍給的。
“這錢你不用還給我。”甦醒說，“既然陽以歆跟你說了我的事情，那麼你也該知道我不差錢，錢你拿著，現階段你的主要目的是好好學習，兼職倒不是說不能幹，早點接觸社會也有好處，但沒必要去刷碗，這活對你往後的工作意義不大，而且以你現在的身份去刷碗，掉份，浪費資源。”
“那我應該去哪裡找工作？就只有這個最好找，沒有什麼要求。”向婉說，“不過也的確像你說的，洗碗這類的活對往後的工作意義不大。”
小孩子要吃苦才能體會到生活的艱辛，但那也是對從小家庭條件非常好的小孩子而言，讓他去感受沒有錢的生活，如向婉，從小就吃夠了苦，沒必要再去體驗這樣的生活。
“到正規公司去找工作，主動問他們前臺，人力資源部門的人，或者在網上搜尋一些招聘的資訊。”甦醒說，“不要怕，哪怕只是做一個文員，也比刷盤子獲得的經驗要足，更有用。京城這麼大，公司不少，花幾天時間，還是能找到事，你也可以去人才市場轉一轉。”
“我知道了。”向婉點頭，問甦醒，“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甦醒說。
“你為什麼要幫助我，我們兩個不認識，你在鄂市，我在另外一個城市，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向婉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塗軍是你那的人，你家裡的情況又傳的比較厲害，所以我就知道了，沒什麼好奇怪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有一份錢做一份事，我這個人心很善的。”甦醒說，“錢你拿著，你現在比我更需要這些錢。”
甦醒說的這些理由其實是胡扯一通，但是他也實在找不出好的理由去跟向婉解釋，好在向婉並沒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不要，我現在有能力賺錢。”向婉站起來，“我走了，謝謝你。”
“你這人脾氣怎麼這麼倔？自尊心不要這麼強，變通一下懂不懂？”甦醒抓起桌上的錢，硬塞到向婉的口袋裡，“在火車上也是，讓你到我們那去坐一會，你不去，非得讓人發火，我差你這2000塊錢嗎？我一個月賺幾十，幾百萬，2000塊錢給我都不夠塞牙縫的，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