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拿花生米侮辱莫常懷的衙役，衝他遙遙抱拳。
“朔風無禮了，望前輩見諒。”
朔風？莫常懷仔細地看著他，驀地想起這個人在哪裡見過。
幾天前的茶樓，那太子身後站著的侍衛，可不就是他嗎？
“無事，無事，你們沒死就好，嘿嘿。”莫懷昌嘿嘿一笑，又縮回牆角，“速戰速決哈，前輩我困了。”
蒙面男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交談，惱怒地大叫：“哼，沒死就叫你們再死一次，你困了，去地下一直睡吧！”
說著舉劍朝朔風等人刺去，朔風既能選為太子親衛，自然武功了得。
五人合力，不到一盞茶功夫，那蒙面男就被踩在了腳下，朔風上前挑開了他的面巾。
“白三？”莫常懷一下子認出了他，“你他娘的竟然接了殺我們千秋閣的任務，好啊，你等著，等老子回去，帶著千秋閣滅了你們飛雲門！”
“此事是我欠別人人情，接的私活，與我飛雲門無關，你要殺要剮，衝我一個人來。”
白三在地上掙扎著。
“你放屁，老子管你是誰！你敢殺老子，老子弄死你。”
莫常懷怒不可遏，掌心運力，一掌拍斷了身前的牢房柱子，從裡面飛身而出，瞬間搶過朔風手裡的劍，朝著白三刺去。
“前輩，停手，太子有令。”朔風大喊著。
劍尖在白三額前停住，額邊的碎髮被削斷，掉落在他的眼睛裡，引起一片刺癢。
朔風見他停下，趕緊說道：“殿下說，要問清楚他們成功滅口之後，如何向那人回覆，不然這場戲，就白做了嗎人等不到白三的訊息，怕是會糾纏千秋閣。”
莫常懷想了想，覺得這小太子別看一副悶悶的，想的還挺周全。
“白三，老子知道你那小妾和你兒子藏在哪兒，你若是不想讓我捅給你夫人，你最好老實交代。”
白三暗恨，翻了個白眼，並不打算開口。
“好，我親自將你那小妾和兒子扔給哪個悍婦，你信不信，過不了幾日，山裡就會多出兩副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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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常懷，你卑鄙。”白三怒罵。
“我卑鄙？你他娘的都來殺老子餓，你罵我卑鄙，快點考慮。”
白三眼珠轉來轉去，想了半天，終於是洩氣般地放鬆了抵抗，渾身癱軟，趴倒在地下。
………………
許貴妃的寢宮裡，趙嬤嬤將宮人們全部遣得遠遠的。
內殿中坐著一個怒氣衝衝的男子，許貴妃慵懶地坐在他對面。
“哥哥。你何必生這麼大氣？”
許世言拍了拍桌子，壓低聲音喝道：“這兩件事，你哪一件跟我商量了？聖上再三交代了那丫頭不能出事，她剛從沉府離開，轉眼就出了事，我們許府如何能逃得開嫌疑，你跟雪兒，真真是胡鬧！”
許貴妃不耐煩地撇撇嘴，“這丫頭竟然想擋許如雪的路，太子妃只能是如雪的。”
“那現在呢？你莫名其妙收一個已經成年的皇子做什麼？凌王寄養在你名下，如雪再成為太子妃，你叫哥哥，叫許府該如何抉擇啊？“
許貴妃勾勾唇，“哥哥，如今不需要選了，凌王既然是我兒，當然要扶持我兒上位，既然許如雪愛當這太子妃，就讓給她好了，如雪只要是太子妃就好，太子可以換人的。”
許世言真是被她的大膽嚇了一跳，“你，你有信心，能改變皇上心意？”
許貴妃嬌媚一笑：“事在人為嘛，哥哥，顧庭軒即位，我不過是個太妃，許家也只是先帝重臣，可若我兒即位，我就是大齊的太后，許家是新帝外家，又能延續百年榮光。”
“哥哥，你好好想想，許家如何選擇？”
許世言盯著她的臉，久久不開口，許貴妃輕輕握住他的手。
“大哥，咱們許家滿門，是前朝舊臣，還是百年望族？全在你一念之間了啊。”
“月兒，顧行遠與聽瀾交好，可是他，真能把握？”
許貴妃想起他的約定，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大哥，相信我，若是他把握，我自然樂得推他上位。如若他不好掌握……”
那就推自己的兒子上位。
至於兒子嘛，她撫了撫自己肚子，總會有的……
許世言跟著宮人悄悄離開，許貴妃伸手招來了趙嬤嬤，低聲吩咐著。
趙嬤嬤領命而去，許貴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扶著貼身宮女的手走向屏風。
屏風後的浴桶中，飄滿了香味濃郁的玫瑰花瓣，熱氣蒸騰而上，許貴妃舒服地靠在桶邊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身邊有人，許貴妃勐地睜開眼，顧行遠正彎腰站在一邊，一隻手正在自己身前作亂。
“大膽。”許貴妃打掉他的手，“好啊，這些人，竟敢悄無聲息地放了你進來？”
顧行遠輕撫著被她打紅的手背，勐然伸出胳膊，探進水裡，向下抓去。
許貴妃驚叫一聲，咬住了下唇，眼神迷濛，流露出些許驚慌失措。
“母妃，兒臣可是一忙完，就來給母妃請安了啊，殿裡的下人，見兒臣如此有孝心，感動還來不及，怎麼會阻攔呢？”
許貴妃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哼，沒想到凌王殿下從未娶妻，竟如此熟稔？”
顧行遠一把將她從水中撈起，用屏風上的輕紗裹住，攔腰抱起，走向床榻。
“母妃是父皇寵妃，兒臣日後定是要仰仗母妃關愛的，怎麼敢不盡心伺候母妃呢？”
“母妃當然會疼你……”許貴妃勾著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身子。
顧行遠伸手揮落榻前的簾子，輕紗遮住了榻上的光景，只有細細碎碎的聲音逸出，飄蕩在紅燭搖曳的寢殿中。
今日的上弦月，彷若一張彎弓，靜靜懸於天空。窗外偶爾飛過一兩只鳥，撲稜稜地鬧騰著。
而殿中的男女忘乎所以，盡情演繹著生命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