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曹志強的話，何雨柱愁眉苦臉的低下頭，一聲嘆息道：“唉，麻煩就麻煩在，我不知道該選誰啊，不，我誰也不想選。”
說到這，何雨柱抬起頭看著曹志強道：“選秦淮茹吧，我對不起婁曉娥，選婁曉娥吧，我又對不起秦淮茹，怎麼選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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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志強呵呵一笑：“明白了，就是這兩個阿姨呢，你都喜歡，都捨不得，對吧？”
何雨柱皺了皺眉，然後點點頭，沒說話。
曹志強點點頭：“那你就兩個都要唄。”
“那更不行了。”何雨柱道，“兩個都要，這，這我成什麼人了？而且新社會裡也不許啊！”
“這不行那不行。”曹志強道，“那你隨便選一個咯，比如，拋硬幣？正反面？正面秦姨，反面婁姨？”
何雨柱想了想，然後搖搖頭：“那不行，這太兒戲了，做人怎麼能這樣。”
“那你想怎麼樣？”曹志強問。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啊。”何雨柱道，“所以才來找你的啊。”
曹志強一愣，眨眨眼道：“你要這麼說，確實有道理。”
“所以啊。”何雨柱道，“志強啊，你腦子厲害，做人做事也厲害，而且我還知道，你這對付女人也厲害，所以你幫幫我出出主意，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曹志強臉色一正：“別瞎說，我哪會對付什麼女人？我平時忙的要死，也不擅長應對女人啊，這方面也沒經驗。”
何雨柱道：“好吧，我這麼說吧，要是換了你是我，你咋辦？”
曹志強道：“我？換了我的話，我就扔硬幣，隨便選一個咯，反正都要得罪一個，那就早死早託生。”
何雨柱一皺眉，搖搖頭道：“這不行，我做不到，你再給我建議。”
曹志強皺眉想了想：“非要說什麼其他建議的話，那就是真誠以待！”
“真誠以待？”何雨柱皺眉，“什麼意思？你是想說，讓我對她倆都更真誠一些？”
“不！”曹志強搖搖頭，“真誠以待的意思，是對你自己真誠以待，不要自欺欺人。”
“啊？”何雨柱皺眉看向曹志強，“到底什麼意思啊？”
曹志強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對何雨柱道：“何叔啊，你的事情呢，我也有些瞭解，其實在我看來，你就是自尋煩惱，自己轉不過彎來。
如果你能不那麼擰巴，不自尋煩惱，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
何雨柱撓撓頭：“我還是不太明白。”
“行吧。”曹志強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好好給你剖析一下。”
喝了口可樂，又深吸口氣，曹志強藉此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臉色一正道：
“何叔，其實在我看來，別看你現在多麼難受多麼難過，其實你的難過跟難受，不是難在你到底要選誰，而是難在你不知該如何拒絕某個人，不知道該如何補償某個人。
換言之，在你的內心中，你早就選好了人，那就是秦姨。
婁姨再好，可她既不是你最愛的人，也不是你最合適的人，你從來沒想過跟婁姨一起過日子，對不對？”
“不，不對。”何雨柱皺眉搖了搖頭，“這，這不對，肯定不對，我，我對婁曉娥她，她是真心的，當年要不是，要不是陰差陽錯，我倆早就在一起了。”
曹志強呵呵一笑：“我的傻叔，你就別騙自己了。所謂旁觀者清，你到底真心喜歡誰，院子裡的人都門清，反正當年我偷聽媽跟我奶奶嘮嗑的時候，就聽我媽說你一直惦記那小寡婦，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換言之，大家都看的明白，你一早就喜歡上了秦姨，而且在秦姨還沒當寡婦的時候，你就惦記上她了。”
“胡說！”何雨柱立刻道，“沒有的事兒！絕對沒有！你媽她懂啥啊，她亂說的！”
曹志強微微一笑：“好，我媽亂說，我奶奶亂說，那鄰居張姨、宋姨、齊姨她們也偷偷這麼說，難道大家都亂說？
傻叔啊，有些事兒吧，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尤其是男女之情啊，這人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尤其是人民中的大媽，對這種男人偷偷喜歡別人家的女人的事兒，更加敏感。
反正我小時候，那些大媽沒事兒的時候，都喜歡湊在一起說你跟秦姨的事兒，說你看秦姨的眼光就不對，還整天從廠裡帶飯盒回來，全都悄悄給了秦姨。
當年那個時候，大家都困難，你帶飯回來，連自己妹妹都不給，竟然全部無償給了秦姨，這要心裡沒想法，怎麼可能？”
“我那是幫人！”何雨柱連忙道，“那會兒秦淮茹他們家困難，特苦難，我這鄰里鄰居的，稍微幫襯點，很正常啊。”
曹志強呵呵笑道：“是，我知道，當年秦姨家裡是困難，可困難的多了，你怎麼不見整天接濟別人啊？”
何雨柱道：“那不是，那不是別人家都沒秦淮茹家困難嗎，別人家可沒一個女人養全家呀。”
“呵呵。”曹志強冷笑，“別人不是一個女人養全家？那我家算什麼？我媽算什麼？”
一聽這話，何雨柱突然愣住了，這才想起來，當年曹志強的老爹早死，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曹志強的老媽林美麗一個人養全家，從這個角度看，曹志強家當時跟秦淮茹家是非常相似的。
看到何雨柱不說話了，曹志強繼續道：“記起來了吧？我媽當年也是一個人養活我們全家，而且跟秦姨也算鄰居，她住中院西廂房，我們家住西跨院東廂房，兩家就一堵牆。
可我記事兒起，就沒見你整天提熘飯盒來我家啊，對吧？”
何雨柱眨眨眼：“這，這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曹志強問，“要說不一樣，就因為我媽長得不如秦姨好看，也不如她年輕？”
“不是那麼回事兒！”何雨柱一擺手，“別胡說八道，什麼跟什麼啊！”
緊接著，何雨柱解釋道：“是，你媽當時也不容易，但一碼歸一碼啊。
你媽當時雖然也是一個人拉扯你們全家，可她當時評了四級工，是技術骨幹，而且只需要養你跟你姐姐，還有你那個奶奶，人口少啊。
還有，你姐她當時年齡也大了，能幫襯很多。
所以你看，你家當時人口少，你媽的收入卻高，加上你們家家底厚，你媽當時一個人養四個人，並不困難。
可秦淮茹不一樣啊！
當年老賈死了之後，除了一套房子，跟一點慰問金，也沒別的了，全靠秦淮茹一個女人，養活全家五口人。
秦淮茹當時剛進廠，哪怕是頂替，那工資也不高啊，跟你媽當年完全沒可比性。
跟你家相比，秦淮茹當年工資低，人口多，可不就更困難嗎？
我能力有限，要幫也只能幫一家，那幫下最困難的，有什麼問題？
你不能說我當年幫襯秦淮茹，就說我對她有想法吧？
當然了，你媽他們誤會我，我可以理解，但真不是，至少當年，我真對秦淮茹沒想法。
要有想法，我當年幹嘛還到處急著找對象啊。”
曹志強呵呵一笑：“何叔，我就那麼一說，你這麼激動幹嘛？”
“我能不激動嗎？”何雨柱道，“這都把我敗壞成啥樣了，搞得我跟許大茂似的，我能不激動麼？”
曹志強微微一笑：“行，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就是說，你心裡其實最喜歡的人，其實不是秦姨，而是婁姨咯？”
“我……”何雨柱一皺眉，看了看曹志強，然後點點頭，“是。”
“確定嗎？”曹志強又問。
“我確定！”何雨柱臉色嚴肅的看著曹志強，“婁曉娥，就是我最愛的女人！”
曹志強一皺眉，然後點頭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吧。可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發愁，直接選最愛的婁姨不就好了？
正好，你之前也說了，她心裡一直有你，哪怕去了香港，跟人結婚了，也一直心裡有你，放不下你，還偷偷多次來這裡過。
既然你心裡一直有她，她心裡也一直有你，雙向奔赴，那乾脆就找她一起過啊，更別說你倆還有個兒子了。”
何雨柱低頭搖了搖：“事情能那麼簡單就好了。”
一聲嘆息過後，何雨柱繼續道：“是，我是愛過婁曉娥，哪怕現在，我也敢說，她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
但是，愛跟生活，那是兩碼事，人也不能只靠愛來過日子。
不管我怎麼喜歡過婁曉娥，她都早早的走了，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是秦淮茹。
雖然我對秦淮茹的愛，不如對當年的婁曉娥，可秦淮茹對我的好，那是母庸置疑的。
人不能只有愛情，更得有良心！
秦淮茹陪了我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過來了，我不能婁曉娥一來，還帶了個兒子，我就把秦淮茹給拋棄，然後跟婁曉娥走吧？這太沒良心了，我也做不出！
更何況，我也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了，已經習慣了這裡。
要我離開這裡，去香港重新開始，恐怕我很難適應。
再者說了，婁曉娥現在是大學生，還那麼有錢，跟我這，這也不搭配啊。
當年的情況再好，也是當年，不是現在。
如果我現在跟婁曉娥重新好，可能一開始還不錯，時間一長，必然互相看不慣。
所以啊，我不能跟婁曉娥走。”
“這不就得了？”曹志強一攤手，“你看，我說了吧，你早就做出選擇了，你早就選了秦姨，早就想要留下來，拒絕婁姨。
所以你的糾結，只是糾結如何不傷感情的拒絕婁姨，以及該如何彌補對她的虧欠，是這意思吧？”
何雨柱抬起頭看了看曹志強，眨了眨眼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兒。不過還有一點。”
“還有一點？”曹志強問，“是什麼？”
何雨柱道：“我是真的想讓婁曉娥給我投資，開一個我自己的餐館，而且我也想自己的兒子，我想兒子能來京城上學，我好能時長看看他。”
說到這，何雨柱搖搖頭：“當然了，餐館呢，沒有就沒有吧，但兒子，我是真想啊，畢竟那是我的親骨肉，血濃於水啊。
可是呢，我要是拒絕了婁曉娥，以她的脾氣，她肯定帶兒子走，不讓我再見了。
我這不知道就罷了，現在知道有了親兒子，卻不能見，我這心裡啊，難受！”
曹志強失笑：“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當時不直接跟婁姨說明白？”
“我怎麼敢說啊。”何雨柱道，“我要是敢說，她就敢拿這個逼我，我，我怎麼可能說。”
說到這，似乎感覺有些口渴，何雨柱拿起自己跟前的可口可樂，對瓶冬鼕鼕，一氣幹掉半瓶。
喝完半瓶可口可樂後，何雨柱打了個嗝：“別說，這洋汽水啊，味兒還真不錯。”
曹志強笑了笑道：“喜歡啊，那我再給你拿兩瓶？”
“不不不，夠了夠了。”何雨柱連忙擺擺手，“乍一喝還行，喝多了也喝不慣。”
說到這，何雨柱再次問曹志強：“志強啊，你說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曹志強失笑：“那還能怎麼辦，你不都說了嗎，婁姨生氣了，要立刻回香港。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留下來，好好跟秦姨過日子，該怎麼著怎麼著唄。
要不然，你後悔了，那就趕緊給婁姨打電話，或者現在就去找婁姨。
飛香港的航班沒那麼頻繁，她現在還走不了。
所以如果你現在後悔，想選擇婁姨，現在去找她還來得及，她肯定同意的。”
“那不成。”何雨柱擺擺手，“這肯定不成。”
“那你到底怎麼個意思吧。”曹志強道，“給你出主意了，你卻這不成那不成，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何雨柱一臉糾結道：“我就是，就是吧，我就是想，這個，那個……”
“懂了，你是想要齊人之福？”曹志強笑眯眯的道，“家裡有個秦淮茹，外面有個婁曉娥？”
“那也不是。”何雨柱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我就是想，要是婁曉娥別走，好好留下來，跟我一塊兒開餐館，然後再把何曉接來這邊上學，我就可以隨時見到她跟我兒子了。
完了呢，再讓秦淮茹當餐廳經理，她倆一起好好幹，我就當我的廚子，大家和睦相處，其樂融融，你看這樣多好啊。”
曹志強聽的無語：“不是，傻叔，你想什麼呢？這麼好的好事兒，你也敢想？”
“不行麼？”何雨柱皺眉道，“我沒別的意思，我沒想跟秦淮茹分開，也沒想跟婁曉娥做什麼，就是想讓她留下來，大家老朋友，是吧，然後老朋友一起搭夥做生意，大家好好的，這很難嗎？”
曹志強低頭扶額搖搖頭，嘆口氣之後，他才抬起頭苦笑道：“傻叔哎，我該怎麼說你好？我是說你傻呢，還是說你天真？你說的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出現，完全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