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離開白家，直奔白俄別墅。
吉春大學的早自習是早上七點半，周蓉和周玥從來沒有遲到過。
今天也是一樣，不到七點，陸天這輛全吉春唯一一輛進口福特轎車停在了家門口。
車一停，周蓉、周玥還有馮楠一起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馮楠的長樂一小，就在去吉春大學的路上。差不多每天都是這樣，把馮楠送到學校，再去大學。
今天也不例外。
周玥將馮楠送進校門，上了車，周玥輕笑道:“姐夫，我和我姐還以為你早上起不來了。”
“怎麼會，以前送你去小學、中學，從來沒遲到過。”陸天啟動汽車，所答非所問。
“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吧？”坐在副駕駛的周蓉開口說。
“嗯，的確沒睡好，到現在還困。”陸天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奧利亞和曾姍也不知道節制，每一次都要讓你成這樣。”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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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兒，晚上奧利亞和姍姍來咱家吃飯，到時候你訓戒一下她們。她們還是聽你話的。”陸天忙說。
“我才不做這種惡人呢。讓她們折騰折騰你挺好，省的你又有花花腸子了。”周蓉不再看陸天了。
陸天清楚，雖然他努力讓愛人每個人都能得到滿足，儘可能保證家庭的和諧。不過，每個女人都不一樣自己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入睡，都會有妒意，周蓉也是這樣，周玥也是這樣。
“你還是說說好，她們聽你的。”陸天沒發說別的，只能這麼說。
“姐，姐夫都開口了，你就說說唄。”周玥扇風點火。
“玥玥，你姐夫要是應付不來，就自己開口了。遊艇上你也不是沒看到，用不到我說的。”周蓉捋了捋額頭散亂下來的劉海。
“也是……”周玥畢竟是姑娘，想到在遊艇上看到的，欲言又止。
還好，十多分鍾後，轎車便停在了吉春大學校門口。
周蓉和周玥下了車，口誅筆伐方才結束。
見周蓉和周玥進到學校，陸天把車打著，向白家駛入。
今天是棉麻廠第三批棉麻布出貨的日子，奧利亞代表蘇方，曾姍代表港方，陸天代表商業公司，要一起去廠家抽查棉布質量。
七點四十，陸天的車準時停在白家大院。
曾姍和奧利亞已經在院裡等著陸天。與平時穿的花枝招展不同，今天奧利亞和曾姍都換成了小西裝。
曾姍穿的是純黑色，而奧利亞穿著淺藍色。雖然是工作裝，不過，這些年代，還是比其他人時髦許多。
奧利亞和曾姍並坐在後排，曾姍見陸天親自開車，笑問:“陸天，你不是有司機麼？怎麼還自己開車？”
陸天回過頭笑道:“今天馬領導要跟我們一起去。要是安排司機，我就得跟你們一起在後面擠，馬領導是老革命，看不慣的。”
“原來是這樣啊，你這個人倒是心挺細的。走吧。”曾姍嬌聲說。
來到大院，接上馬守常，四人一起向棉麻廠駛去。
在庫市呆了將近一個月的緣故，馬守常對奧利亞和曾姍外熟悉不過了。
馬守常是老革命。看不慣陸天的私生活不假，不過他是個國家利益高過一切的人。
自從軍艦順利靠泊港島，內地船舶專家開始深入船舶內部開始研究了。在馬守常看來，奧利亞和曾姍就是國家的英雄，陸天和她們在一起不僅不應該被譴責，相反還應該支援。
因此，一向不苟言笑的馬守常，對曾姍和奧利亞格外的客氣。
曾姍和奧利亞也是通透的姑娘，當然知道馬領導的分量。話語中充滿了尊敬，放低身段，格外謙卑。
很快，陸天的車來到棉麻廠。
知道陸天一行今天來廠裡，棉麻廠還特意掛了一副條幅，歡迎蘇方專家的到來。
在奧利亞從京城來吉春之前，蘇方的兩個專家就已經來到棉麻廠驗貨。
某種意義上講，她來這就是走走形式。
無論哪個年代，形式該有還是要走的。何況，今天來棉麻廠都是重要人物，棉麻廠哪裡敢怠慢。
棉麻廠主要領導陪著陸天、馬守常、奧利亞和曾姍走了幾個車間，回到會議室，又對這批次產品數量及要求做了彙報。
從進到棉麻廠，陸天就發現有個人總看他，陸天能感受到，這個人一定有話跟他說。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棉麻廠工會副主席喬春燕。
果然，十點半多鍾，陸天幾人要走了，喬春燕快步走了上來，“陸總，上個月你去我家，看我兒媳婦，我家老郎十分感謝，說是見到你一定邀請你，去家裡坐坐。”
“喬主席，你兒媳張欣是我秘書，我去看看不是應該的麼。”陸天回答的很官方。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陸總，我家老郎還有幾句話讓我帶到，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喬春燕望著陸天。
陸天沒有拒絕，跟著喬春燕來到會議室牆角處。
見其他人都走出了會議室，喬春燕一臉緊張地跟陸天說:“陸總，曹德寶來找我了。”
喬春燕的話，陸天並不意外，一個月前，陸天就提醒喬春燕，要留心曹德寶，曹德寶一定會去找他。
果不其然，曹德寶真的去找了。
“找你做什麼？”陸天問。
“他說，我跟郎大平的孩子郎浪是他的，不是郎大平的，他要把孩子接走。”喬春燕向四下望望，說。
“那，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曹德寶的？”陸天一臉正色。
“怎麼可能，我跟大平那段時間，根本不讓他碰，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喬春燕連忙說道。
“不是他的，你擔心什麼？他再騷擾你，你報桉不就完了？”陸天幫他出著主意。
陸天的主意的確是最優解，不過，喬春燕並不想用。
為什麼？
喬春燕心裡最清楚。
當時跟曹德寶鬧離婚，確實不讓他碰。可曹德寶可不是慣病的人，只要見到喬春燕。不論什麼場合，薅著她的頭髮也要睡她，外喬春燕記憶中，至少有四五回。
這四五回，會不會懷上孩子，喬春燕心裡沒底。
正是因為這個，她不想鬧的太僵。
聽到陸天的話，喬春燕說:“姐夫，我真要是報桉了曹德寶惱羞成怒，像五年前那樣，再捅我家大平一刀怎麼辦？我覺得，還是和為貴。我想讓你給曹德寶帶個話，他要是以後不胡攪蠻纏，可以提條件。只要我能做到，就答應他。”
聽了喬春燕的話，陸天正了正身子，看著喬春燕，“喬主席，這話你跟他說不是更直接？”
喬春燕搖搖頭，嘆了口氣，“姐夫，我跟他談，他就會獅子大開口，談不攏的。”
陸天也知道曹德寶的尿性，喬春燕的擔心也屬正常。不過，他覺得這件事和他沒多大關係，沒必要參乎進去。
於是道:“按理說，這是你們家事，我不好開口。既然你說到了，我試著問問他。他要是聽我的，我就幫著你們拉個拉個，要是不聽，我也沒辦法。”
“姐夫，你的話，曹德寶不會不聽的。”喬春燕臉上露出了笑容。
……
見陸天上了汽車，曾姍瞪了他一眼，“天哥，你本事不小啊，連省裡大領導的老婆都跟你眉來眼去的。”
“陸天，這個女人模樣一般，你怎麼還跟她接觸？”奧利亞也問。
“喬春燕是因為曹德寶的事，來找我的。我能跟她有什麼關係。”陸天應聲說。
“曹德寶？這個人我怎麼這麼耳熟啊。”曾姍想想說。
“就是當年舉報我是港島間諜那個，要不是馬叔給我過了話，我在裡面就出不來了。”陸天答道。
“陸天，就是你被調查組帶走，關上一個月那回？”馬守常想起了當年的事，問道。
“馬叔，就是那回。當時調查組想置我於死地，把曹德寶誣陷我的桉子辦成鐵桉，在裡面沒少打我，要不是你仗義執言，不知道會關多長時間呢。”陸天說。
“天哥，曹德寶那麼可惡，你怎麼還幫他呢？”曾姍不解。
“當年，我也是利用他跟郎大平的矛盾，化解了危機。後來，曹德寶因為這個判刑了，現在出來，幫幫他，算是對他的補償了。”陸天把緣由說給了曾姍。
“原來是這樣啊，知道了。”曾姍點了點頭。
……
從棉麻廠出來，陸天、馬守常、曾姍和奧利亞一起來到省商業公司。
中午，陸天帶著奧利亞和曾姍一起來食堂吃飯。
食堂師傅知道今天有客人，特意單炒了四個菜，端進了單間。
這個年代，很少有外國人出現在國內，更何況這麼漂亮的外國女人。
奧利亞一進食堂，商業公司的職工眼睛都向奧利亞望去，一眨不眨。
奧利亞沒有因為過多的關注而變得扭捏，相反，頭抬得更高，胸挺得更直，還是是不是露出微笑。
直到奧利亞進到飯廳，眾人方才收起目光，三三兩兩竊竊私語起來。
在吉春，省商業公司是待遇最好的單位。不僅工資比其他單位高出一級，福利待遇更是其他單位比不上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陸天這樣，手可通天的一把手。
這個一把手，不僅能通天，身邊的姑娘比電影上的大明星還要漂亮，讓人羨慕的不能再羨慕。
今天，又帶回一個外國漂亮姑娘，想不讓人議論，都不大可能了。
陸天、曾姍和奧利亞進到包間。本來，陸天是請馬守常一起來吃午飯的。馬守常卻說，奧利亞和曾姍都是商業公司重要合作客戶，陸天單獨陪更好。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是不想打擾陸天跟曾姍和奧利亞獨處。
在庫市的時候，差不多每天都是這樣，馬守常習慣了。
三人剛端起碗快，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聽到推門聲，陸天頓時一愣。
畢竟是他在裡面，不敲門就進屋，也太不懂規矩了。
陸天正要說話，見到進來的人，想說的話，又收了回去。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周玥。
別說食堂的包間，就是他的辦公室，周玥也從來不敲門。
“玥玥，你怎麼來公司了？”陸天問。
“姐夫，下午只有一節國文課，老師生病不上了。我姐回家寫書，我就來公司了。”周玥坐到陸天身前。
“那你怎麼不說一聲，我過去接你跟你姐啊。”陸天說。
“馬上下課時候，才知道，學校也沒電話，怎麼通知你啊。再說，我跟我姐也不是小孩子，也不是連家都找不到。”說著，周玥拿起了快子。
“玥玥，你坐公交車來的？”陸天問。
“是啊，學校到這只有四站，一會兒就到了。姐夫，你這也太偏心的。我做你秘書那麼久，也沒吃上小炒，珊珊姐和奧利亞第一次來，就吃上了。”周玥夾了一口魚香肉絲說道。
“玥玥，我跟奧利亞是代表港方和蘇方跟你姐夫談合作的。是你姐夫尊貴的客戶，當然不一樣了。”曾姍輕笑道。
“原來是客戶啊，那我要好好陪了。兩位最尊敬的客戶，你們要吃好喝好，不僅要吃好喝好，晚上還要睡好。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吧？”周玥故意說道。
“玥玥，你怎麼知道我們睡得很好？是不是也想和我們一樣？”曾姍逗起周玥。
“我？想啊……”周玥模稜兩可說。
見周玥沒有被逗到，臉也沒紅曾姍覺得索然無味，“玥玥，我覺得你不用等到明年，早早跟你姐夫在一起完了。”
“為什麼？”周玥忽閃著長睫毛問。
“你現在可以現在道德的制高點調侃我，我卻無力回擊，這樣不公平。”曾姍承認說不過周玥，主動投降。
“是啊玥玥，你還是早一點和我們一樣，那樣才好。”奧利亞喝著魚湯說。
“你們都這麼說了，容我想想。”周玥走說了這樣模稜兩可的話。
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漂亮的女人就是一出精彩的戲。
陸天根本插不上嘴，或者說他根本不想插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何必破壞這樣的美好呢。
吃過午飯，四人一起回到陸天的房間。
看到周玥的辦公桌就在陸天辦公室裡，曾姍像發現了新大陸，衝這周玥說:“玥玥，你和天哥在辦公室沒少親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