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要是《女人花》能大火，我個人分成，分你一半。”周玥握了握孫小寧的手。
孫小寧卻搖搖頭，“我現在分紅加股份，一年都要一百多萬港幣了，都不知道怎麼花。回內地的時候，給每個親友一百塊紅包，帶了一萬塊，才分出去幾千。姐夫跟我說，不要跟家人說掙多少，他們要是知道，就不求上進了。
一年往家寄一萬塊，在吉春都富的不能再富。在港島，衣食住行都不用花錢，這麼多錢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是啊，想起我來港島之前，一個月也就有二三十塊收入，現在個人資產都幾個億了，就像做夢一樣。”鄭娟腦海中浮現出十年前冰天雪地賣糖葫蘆情景。
“我也是啊，在出版社一個月三十塊錢，現在這本《我在人世間》，稿費多得我都算不出會有多少了。有時候就像做夢一樣。”周蓉也感慨道。
“你們都不如我。我就是一個學生，什麼都不幹，一年從振邦影視能分幾十萬港幣，我這才叫做夢撿錢呢。”周玥臉上洋溢著笑容。
“玥玥，等玥牌女裝和珠寶上市，你的收入就要多幾倍了。”鄭娟攏了攏頭髮說。
“那我就更不知道錢該怎麼花了。我現在的衣服都是從港島帶回去的，太時髦的還不敢穿，翻來覆去有幾件就夠了。
大學食堂都是用票的，錢多了也沒用。小寧還能把錢寄給家人，我的家人只有楠楠，可楠楠也什麼都不缺。”周玥為花錢發起了愁。
“別人家都是愁著掙錢，咱家的人倒好，愁著花錢。”鄭娟輕笑道。
“誰說不是，今天晚上籤售結束，在洗手間看到了李茜。李茜說，他一個月只有一百港幣工資，羨慕我能有這麼多人，買我的磁帶。”孫小寧嘆聲道。
聽到李茜的名字，鄭娟下意識地想到了要跳槽的陳曦。問道:“小寧，李茜她還說什麼了？”
孫小寧想想說:“她還說，能不能讓我姐夫幫她寫首歌。娟姐，我怎麼感覺李茜心神不寧的？”
“心急了唄，看你當大明星，掙大錢，心急了。”鄭娟笑了笑。
……
港島九龍，陳曦公寓。
今天，李茜少有的跟陳曦爭吵起來。
今天是孫小寧的簽約儀式，作為振邦影視的藝人，李茜與其他人一樣，被安排到簽約儀式現場，做服務人員。
起先，她還沒覺得什麼。
雖然籤售的不是她，可李茜覺得那裡坐著的人，早晚會是她。
可聽到同事說，孫小寧能拿到15%銷售收入的時候，李茜受不了。
一盒磁帶孫小寧能掙一港幣，單單籤售現場，孫小寧一天就能掙幾千港幣，算上其他銷售的磁帶，一天收入就是幾萬元。
這，相當於她幾年的收入。
想到她跟孫小寧都是吉春來的港島，收入卻天地之差，她怎麼會不鬧心。
晚上來到陳曦的房間，儘管與以前一樣，一進屋就滾到一起，可李茜卻體驗不到任何的快樂。
陳曦也感到了李茜的敷衍，索然無味起來。草草結束後，李茜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件拾了起來。
穿在身上，李茜說:“陳老師，我什麼時候也能像孫小寧那樣風光啊？”
陳曦從床頭煙盒裡取出一根煙，划著一根火柴，點著煙後，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抽的差不多了，陳曦說:“茜茜，明天我就要辭職去恆天，我敢保證，一個月之內就把你從振邦帶到恆天，孫小寧在振邦有的，你在恆天也會有。”
李茜扣上襯衫的紐扣，裹了裹嘴唇，“我在振邦，畢竟是徐董的同鄉，不會受人欺負。我要是去恆天，就是普通的內地妹，你能保護好我？”
陳曦坐了起來，從身後將李茜抱在懷裡，“茜茜，去恆天，我是製作總監，當然能保護了你。”
李茜扭過頭，“陳老師，除了保護我，你能讓我像孫小寧那樣成為大明星麼？”
“能！”陳曦將雙臂抱的更緊，在李茜的脖頸熱吻起來。
李茜閉上眼睛，低聲說:“陳老師，在內地，像我這樣就是搞破鞋，會被抓起來了。為了成名，我背叛了我的丈夫，跟了你，就沒有退路了。”
“茜茜，我就是你的退路。”說著，陳曦手伸到李茜的衣襟。把她剛剛扣好的衣釦，又一粒一粒解開。
……
吉春，製片廠家屬樓。
不知為什麼，今天蔡曉光格外的煩躁。白天，蔡曉光收到了李茜從港島的來信。把她到了港島後情況講給了蔡曉光。
信寫的很長，不過，蔡曉光並沒有從信中讀出對他思念之情。這種，感覺特別的不好。
以至於他一反常態，把張雪叫進房間，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關上燈，有些變態的粗暴，發洩他心中的不快。
替代品畢竟是替代品，低配無論如何都不如原版。這個晚上，開著燈，蔡曉光看清楚張雪的身體，再也找不到周蓉的影子，索然，無味。
沒用多久，便從張雪的身上翻了下來，靠在床頭，點著煙，大口大口吸了起來。
因為開著燈的緣故，張雪不用摸著黑找衣服了，一件一件衣服從地上拾起，穿在身上。
穿好之後，靠著蔡曉光坐在床頭，“光哥，新拍的話劇讓我演女二，你要幫我想想辦法，演女一啊。”
蔡曉光將手中的煙掐滅，側過頭看著張雪，“你本來就是個龍套，現在演女二還不滿意？”
“當然滿意了，要是能演女一不是更滿意了。”張雪往蔡曉光身上靠靠說。
“那個演女一的，和廠長什麼關係大家也不是不知道，還爭什麼？”蔡曉光有些不耐煩。
“不就是跟廠長有一腿麼？”張雪一臉不屑。
“知道還爭？”蔡曉光一臉不悅。
見蔡曉光有些不高興，張雪忙說:“好好，我聽你的，不爭了。”
“回去吧，晚了，會有人說閒話的。”蔡曉光揉了揉張雪的頭髮。
“其實，也沒什麼。製片廠女演員除了年齡大結婚生孩子的，哪個沒有外人，做演員的說也別說誰。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跟你的事，估計很多人都知道了。”張雪咬了咬嘴唇。
“這種事，沒有捉奸在床永遠不要承認。行了，你回去吧。”蔡曉光囑咐說。
張雪離開後，蔡曉光關上了燈，開始享受起黑暗。在張雪身上徹底發洩後，蔡曉光狂躁的心平復很多。
平復沒多久，李茜那封不帶感情的信又讓蔡曉光鬧心起來。在蔡曉光眼中，李茜是個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姑娘。在她身上，中華傳統女性的美好，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覺得，李茜是那種對感情十分專一的女人，絕不會出軌。可作為導演的敏感，李茜的字裡行間中透著平澹，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在裡面，這又令蔡曉光有些心亂。
李茜會不會真的……
蔡曉光不敢想，也不願去想。只要不去想，李茜總是那個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姑娘。
想著想著，蔡曉光又想到了周蓉。在蔡曉光內心深處，周蓉是不可替代的，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他始終搞不明白，陸天私生活爛到那個程度，周蓉為什麼還與他那般相愛。
理解不了，實在理解不了。
……
港島中文臺，鄭娟辦公室。
鄭娟、周蓉和陸天圍坐在茶几，商量著拍攝《我在人世間》電視劇的事。
從吉春回港島前，鄭娟安排林曉曉，向內地文化部門申請拍攝電視劇《我在人世間》。這個年代，內地還沒有拍過電視劇，接到這個申請後，京城相關部門負責人大會小會開了二十多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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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京城的主要領導拍板，同意拍攝。
今天上午，京城辦事處副經理駱士賓把文化部門的批示傳到了港島，這意味著《我在人世間》可以開機了。
陸天和周蓉分別看過批示函後，陸天說:“娟兒……”
“陸天，我不是跟你說過，在辦公室，教我徐董，又忘了？”鄭娟故意板著臉。
陸天抓了抓頭髮，呵呵一笑，“你看，一沒有外人我就忘了這茬，還以為咱們三人在小屋裡呢。”
“行了，不逗你了，說吧，你怎麼想。”鄭娟看著陸天。
“我覺得你跟蓉兒的顧慮有道理，吉春冬天太冷了，實在不適合拍攝，可要是就拍夏天，感覺又不那麼對味。不大好辦。”陸天說出他的顧慮。
他的顧慮，也是之前鄭娟和周蓉探討過的。
吉春的冬天差不多零下二十多度，在低溫狀態下，很多拍攝裝置都會失靈，很難拍。
不過，要是不在吉春拍攝，原著中的場景展示不出來，也會影響電視劇播出的效果。這是國內第一部拍攝的電視連續劇，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聽了陸天的話，周蓉抿了抿嘴唇，說道:“陸天，娟姐，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
“蓉兒，什麼想法，你說。”鄭娟問。
“我覺得，可以把《我在人世間》大多場景，從室外移到室內。個別一定要在室外，哪天天暖和，補一些鏡頭就好。”
聽了周蓉的話，陸天一拍大腿，“蓉兒，你這個辦法好。拍內景，吉春就算再冷，屋裡也冷不到哪去。燈光一開，就更暖和了。”
鄭娟也點了點頭，“蓉兒，你的主意不錯，那就按你的想法，讓編劇把室外的鏡頭，移到室內，保證順利拍攝。那就這麼辦，用兩個月時間，編劇修改劇本，十月份劇本定稿，十一月前演員，十一月中旬，開始拍攝。”
“娟姐，這樣的話，你又能在吉春呆幾個月了。”周蓉笑著說。
“哪能呆上幾個月，安排好，我就要回港島，年底到春節前，集團太多事要處理，到時候陸天你要來港島幫我。”鄭娟望了望陸天。
“娟兒，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回港島。我倒是想你能在吉春過個春節，最好把露露和徐陸帶回吉春，讓爸媽看看。”徐陸是郝家的大孫子，陸天覺得，該讓自己的爸媽見見了。
鄭娟嘆了口氣，“陸天，內地沒有明確政策之前，我爸媽是不會讓徐陸回內地的。畢竟，咱們的兒子是振邦集團的繼承人。”
“我不是說了麼，我得到了內部消息，今年年底的三中全會，就會明確政策。”
“你是說了，不過不到蓋棺定論，我爸是不會放鬆警惕的。”鄭娟嘆了口氣。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陸天身子向後靠靠說。
“娟姐，《我在人世間》的演員，以內地為主，還是以港島為主？”周蓉問。
鄭娟翹了翹嘴角，說:“我跟水自流商量過了，這部電視劇將來主要是在內地播放，絕大多數會用內地演員。當然了，像小寧和玥玥也是會客串一下的。按水自流的想法，現在就要招募演員了。”
“在港島怎麼招募內地演員？”陸天不解道。
“在港島當然沒辦法招募演員了。咱們不是有京城辦事處麼，十月份，水自流和徐曉秋就會去京城，呆上一個月，選演員。”鄭娟說。
“住賓館還是住姍姍那？”陸天問。
“我想讓他們住姍姍那，姍姍家裡有保姆，也方便。”
“那樣最好，到時候，我跟蓉兒一起去京城看他們。”陸天點點頭。
“你想去，就說你想去，我一個在校生，哪有那麼容易說走就走。”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陸天，我知道你跟姍姍和奧利亞一起，你能更放鬆。不過，也要注意點影響。動靜小一點，別一個四合院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鄭娟敲打著陸天。
陸天當然知道鄭娟指的是什麼，也知道這樣影響的確不好。
可無論是曾姍還是奧利亞，每一次都要徹底快樂才行。每一次陸天都會提醒她們小點聲，真到了那個時候，就控制不了她們自己了。
想到這些，陸抓了抓頭髮，“娟兒，你說的話，我一定牢記在心。”
“你就是態度好，虛心接受，堅決不改，將來有你後悔的時候。”
“我知道，我知道。”陸天連連稱是。
鄭娟不歪理會陸天，對周蓉說:“蓉兒，你是這本書的作者，到時候劇本改編，你要參與進來，省的他們胡改亂改，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