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問一問，沒你想的那麼齷齪。”馮化成被王紫說破了心事，辯解著。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王紫睨了馮化成一眼。
陸天見兩個人也沒什麼正經事了，開口道:“時間不早了，要是沒什麼事，就不留你們了。”
陸天下了逐客令。
馮化成和王紫無奈，只好悻悻離開。
送走二人，把孩子哄睡著，陸天和周蓉在二樓的大床上，相擁而臥。
親熱很久，方才分開。
周蓉靠了靠陸天說:“陸天，你說我們是不是有些過分。楠楠是馮化成和王紫的孩子，我們留在身邊，就是不讓他們帶走。將心比心，換成我們是不是也會傷心？”
陸天緊了緊抱著周蓉的手臂，說:“上一次馮化成和王紫來咱們家，馮化成回到招待所就跟張欣上了床，這樣的人，家庭也不會穩定，楠楠交給他，怎麼能放心。”
周蓉“嗯”了一聲，“是啊，馮化成仗著他的名氣和作協領導的職位，哄騙女青年。文學女青年為了成名，也都半推半就，不顧廉恥。這樣的人，真的不能把孩子交給他。”
“蓉兒，你也不用為難。玥玥現在是成年人了，只要玥玥不同意，馮化成和王紫是帶不走楠楠的。”陸天安慰道。
“鄭娟白天給我來電話，玥玥跟她說，她不想離開你。你說怎麼辦？”周蓉仰起頭，看著陸天。
陸天揉了揉周蓉的秀髮，“玥玥還小，再大一大，就不會這麼想了。”
“怎麼可能。鄭娟能為你等七年，白玉蘭能為你等五年，玥玥也會等的。算了，不說這些想著心煩的事。”周蓉嘆聲說。
周蓉不說，陸天也不再提。
有些事，到了該解決的時候，自然會解決，沒必要徒增煩惱。
……
港島，半山別墅。
就在這個晚上，已近午夜，周玥和孫小寧一起並臥在大床上，兩人都沒有睡的意思。
孫小寧側過身，手臂搭在周玥身上，“玥玥，你真厲害，說考上大學就能考上。”
周玥側過身，微微一笑，“我姐比我大九歲，還比我多考了三分，要說厲害，我姐更厲害。”
“是啊，你們一家人都厲害。”孫小寧羨慕道。
周玥點點頭，“小寧，這輩子我最慶幸的，就是我被馮化成送到了周家。我現在都不敢想，要是當年他把我留在身邊，現在會怎麼樣。”
周玥心有餘季地望了望孫小寧。
“我覺得你就是富貴命，不會像我這樣吃太多苦的。”孫小寧伸手揉著孫小寧的頭髮說。
周玥搖搖頭，“其實，我也不像你想的那麼輕鬆。你有奶奶要照顧，我也有楠楠要關心。楠楠這個孩子沒你看到的那麼聽話，可不好管了。”
“我看楠楠挺聽話的。”孫小寧說。
“那是你看到的，實際上楠楠脾氣可正了，哪有那麼好管。除了我以外，我姐和我姐夫的話她都不聽的。”周玥嘆了口氣。
“大一大就好了。等楠楠大了，你也要結婚嫁人，有自己的孩子了。”孫小寧說。
聽孫小寧提起結婚嫁人，周玥平過身來，望著天花板說:“我不會那麼早要小孩子的。”
“要是能和你姐夫在一起，你也不要？”孫小寧好奇問。
“即便能和我姐夫在一起，三十歲之前，也不想要。”周玥語氣肯定說。
“為什麼？”孫小寧不解。
“我想把我最美好的十年都留給我愛的人。等我老了，不再那麼好看了，再要孩子不遲。”周玥閉上眼睛憧憬著。
“玥玥，萬一你想要孩子的時候，你愛的人不在你身邊了，你後悔麼？”孫小寧問。
“我不後悔！”周玥語氣堅定地說道。
“不後悔就好。”孫小寧喃喃道。
“小寧，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周玥見孫小寧心有所思，問。
聽周玥問話，孫小寧咬了咬嘴唇，想想後說:“我沒想好，也許，喜歡的人還沒出現吧。”
“鄭光明你沒有喜歡過？”周玥問。
孫小寧搖搖頭，“沒有，從來沒有過。他現在跟徐曉夏好了，我也松了一口氣。本來，我是想把我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鄭光明，來報答曉晚姐對我恩情的。”
“小寧，要是那樣。將來遇到你愛的人，這件事怎麼跟他解釋？”周玥問。
孫小寧微微笑，“玥玥，娛樂圈是一個很爛很爛的地方。男男女女睡一晚，和普通人握握手沒什麼區別，都見怪不怪。
你看跟我們一起拍音樂電視的小姑娘，好多為了能爭取到能說句臺詞的角色，跟完製片睡，再跟導演睡，有的連化妝師甚至劇務都要睡。
很多都睡過了，還是爭取不到一個角色。
我在娛樂圈這麼久，還守身如玉，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所以，我才不想做演員的。”聽完孫小寧的話，周玥有感而發。
“你不一樣，有曉晚姐罩著，沒人敢碰你。不過，娛樂圈這幫人很壞，下藥的事都能做的出，防不勝防。”孫小寧說。
“你這麼說，我就更不想做演員了。我要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留給我姐夫，即便他不要，我也要留著，等著他不再拒絕我那一天。”周玥忽閃著大眼睛說。
“玥玥，今年已經考上大學了，明年還要參加選美me？”孫小寧問。
“嗯，我一定要參加的。”周玥肯定說。
“你不做演員，為何要參加選美？”孫小寧問。
“小寧，你想想。我姐夫現在身邊，娟姐是豪門千金，白玉蘭是晚清格格，我姐一定會成為著名女作家。而我，除了漂亮，就沒什麼了。我要是真的成了港島小姐，在我姐夫身邊，就不覺得自卑了。”周玥娓娓道來。
“你要是真成可港島小姐，追求你的人，成千上萬都不止。到時候，你還能堅持與你姐、曉晚姐分享你姐夫得愛麼？”孫小寧質疑道。
“我會的。哪怕我成了港島小姐，我也不會離開我姐夫。他是我的全部，沒有人能替代他。”周玥得語氣更加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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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春，省商業公司，陸天辦公室。
今天，吉春工藝品廠把一面錦旗送到了省商業公司。
吉春工藝品廠第一批工藝品抵港後，振邦集團以每件五元人民幣的進價匯來了貨款。
兩萬件，港幣換算成人民幣後，十萬人民幣匯入了省商業公司賬戶。
收到這十萬元，省商業公司留下20%利潤，將其他八萬元轉到吉春商業局。
吉春商業局留下三萬元管理費，將其他五萬元匯到了吉春工藝品廠。
五萬元，對於只有三十多人的集體小廠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麥秸畫原材料使用很少，成本大多都是人工。去掉成本和運費，還剩了三萬元，這相當於三十多人兩年的工資了。
錢進賬後，工藝品廠為員工補了一年的工資。
這筆錢到賬，好多老員工淚如雨下，一定要給省商業公司送一面錦旗。
看著工藝品廠職工臉上洋溢著笑容，陸天格外的欣慰。
自己的努力終於給更多人帶來好處，這種欣喜令陸天格外有成就感。
送走工藝品廠職工，陸天撥通了周秉義的電話，對面接通，傳來周秉義的聲音，“我是周秉義，你是哪位？”
“大哥，出差回來了？”
“陸天，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麥秸畫初戰告捷，不僅創匯，還救活了一個企業，局裡對我進行了表獎。能得到這個表獎，多虧你了。”
“大哥，你就放手幹吧。出事算我的，成績算你的。”陸天鼓勵說。
“陸天，你這麼說，我就自慚形穢了。”
“一家人，沒必要說這些。你多做出成績，儘早做到領導崗位，才能為更多人造福。至於我，本來也沒想當大官。哪天真的觸雷了，大不了去香港過後半輩子。”陸天笑著說。
“那可不行，你要是走了，周蓉不得傷心死。”
“我可捨不得蓉兒，就算去香港也會帶她一起去的。”
“你們要是都走了，蓉兒見不到爸媽，你也見不到爸媽，那可不行。以後我聽你的，膽子再大些。你做事也要謹慎，別太張揚，現在又爸護著你怎麼都行，爸要是退了，別有人找後賬了。”周秉義語重心長道。
“大哥，相信我，咱們的國家一定會越來越好，不會故步自封，更不會逆歷史潮流倒退。開啟國門，改革開放的一天將在不遠的一天到來。讓我們準備好，這一天的來臨吧。”
“陸天，說得好，我會繼續努力，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陸天放下電話，身體靠在椅子背上。看了看桌上的檯曆，今天是1978年1月14日，周玥去港島已經一個星期了，離他和周蓉去港島還有六天。
想著想著，陸天撥通了鄭娟電話。
為了與港島聯絡方便，省裡特批商業公司接通了一條與港島直接聯通的電話線。
撥通鄭娟辦公室電話，還好鄭娟在。
“陸天，什麼事？”鄭娟知道是陸天的電話，直接問道。
“想你還不行？”陸天說。
“陸天，這樣的國外長途，安全部門都是有監聽的，你要是真的想我，才不會在電話裡說呢。說吧，找我什麼事？”鄭娟言語中透著冷靜。
陸天已經習慣了鄭娟的冷靜，他知道，鄭娟只有在他懷中才會是小女人，平時，就是豪門千金。
於是，他收起了調笑，一本正經說:“娟兒，今天工藝品廠給我送錦旗了，謝謝你啦。”
“這有什麼謝的，那麼好的作品進價才五塊錢，我倒是覺得的我得了大便宜。”
“麥秸畫，在港島有市場麼？”陸天問。
“單單在港島，市場的確不大。不過，港島有好多歐美商人，他們對手工藝品有特別的喜好。加上玥玥為作品推廣，小寧為玥玥站臺，關注度上來一定會大賣特賣。我都覺得兩萬件根本不夠賣。”
“你有信心就好。玥玥在那邊怎麼樣？還適應吧。”陸天問。
“你這個小姨子，很快就適應的港島生活，跟小寧拍音樂電視也很順利。就是一天到晚想著你這個花心姐夫，也不知道你哪點好。”鄭娟有些埋怨道。
“我，哪好，你不知道麼。”陸天不好回答，只好又嬉皮笑臉起來。
“你再亂講，我就掛電話了。”鄭娟故作生氣說。
“那我不亂說了。娟兒，再有一個星期，我和蓉兒就去港島，到時候，我也為推廣麥秸畫站臺。”
“玥玥長得漂亮，小寧歌唱的好，你站臺有什麼用。好好在家呆著，陪陪徐陸和露露吧。這兩個孩子總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好好，我聽你的。那蓉兒的書首發儀式，我再去為她站臺。”陸天想想說。
“不用，到時候我會去為周蓉站臺的。你去以什麼身份？我們三個在一起，不得讓人笑話死。”鄭娟又說。
“那行，我就在家好好陪著兩個孩子吧。”陸天無奈說。
“知道就好，沒什麼事，掛了吧。今天是玥玥和小寧拍音樂電視最後一天，拍完了，我帶她們逛街去。”
“好……不打擾你了，再見。”說完，陸天結束通話可電話。
聽到陸天結束通話的聲音，鄭娟也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直坐在鄭娟辦公室的徐曉秋笑道:“姐，姐夫主動打電話來，你怎麼不冷不熱的。”
“你姐夫這個人，我也不能總給他好臉。再給他好臉，身邊又不知道會多出哪個女人來。”鄭娟身子向沙發靠了靠說。
“姐，我姐夫也沒主動勾搭哪個女孩子，有女孩子喜歡，也不是他的原因。”徐曉秋託著下巴說。
“他那叫欲擒故縱，對我是這樣，對周蓉是這樣，對白玉蘭也是這樣。就連現在對周玥，也是這樣，表面上是一口拒絕，實際是給人希望。越是這樣，越是有人喜歡。”鄭娟嘆了口氣。
“姐，要是你這樣說，我姐夫豈不是很花心？一個花心大蘿卜，你怎麼會那麼愛？”徐曉秋不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愛上他之後，他跟別的女人，只想著包容他，從來沒想著怪罪他。我問周蓉是不是也是這樣，周蓉說也是。
總是想著以後怎麼和我共處，從沒想過讓陸天遠離我。這麼看，陸天的確有吸引人的地方。”鄭娟直了直窩在沙發裡的身體說。
“姐，你要是這麼說，可真要管束一下姐夫了。”徐曉秋說。
“男人是看不住的，很多時候靠自覺。其實你姐夫算是挺自覺的，白玉蘭那樣的尤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都坐懷不亂。周玥美得像天仙，他一樣沒做什麼越軌的事，一般男人做不到的。”鄭娟為陸天解釋著。
“也不能這麼說。
姐夫那麼老實，是因為有你和周蓉。周玥長得好看，白玉蘭長得性感，你和周蓉也不差。
再說，除了貌美，你有財力，周蓉有才氣，這兩樣是白玉蘭和周玥比不了的。反正我是覺得，能同時擁有你和周蓉的男人，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再要出去偷腥，就是他的不對了。”徐曉秋明顯不贊同鄭娟的觀點。
“也是，無論是我，還是周蓉，都太包容他了，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等周蓉來港島，我和她好好商量一下，以後，怎麼管教一下陸天。”鄭娟覺得徐曉秋說的也有道理，連連點頭。
“反正我是不允許水自流對我有點的不忠。他要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我絕不會饒他。”說完，徐曉秋站起身來向攝影棚望去。
“水自流現在用的女演員都得你點頭才行，的確能杜絕些主動投懷送抱的。不過，你也要留意，有些女人就是圖水自流長得帥，才往他身邊湊的。這樣的，才防不勝防呢。”鄭娟提醒著徐曉秋。
徐曉秋“嗯”了一聲，“姐，你說得對，這樣的確防不勝防。姐你說為什麼男人都是那樣，時不時，就想著對感情不忠？”
鄭娟身子眼前談一談，咬了咬嘴唇說:
“曉秋，男人和女人不同，他們需要新鮮，以滿足他們的好奇。無論是陸天還是水自流都是男人，男人會犯的錯誤，他們都會犯。我們能做的，就是爭取讓他們少犯錯誤，不犯錯誤。”
“那感情，抵不過慾望麼？”徐曉秋忽閃著一雙杏眼問。
“抵不過。”鄭娟捋了捋頭髮，“在男人眼中，感情和慾望是可以分開的。情是情，欲是欲，白天跟你海誓山盟，晚上就可能跟著哪個漂亮女人上床。”
“姐，你越這麼說，我心裡越沒底。你說，水自流會不會也會這樣？”徐曉秋瞪大眼睛，望著鄭娟。
“那就看你的了。”鄭娟站起身，揉了揉徐曉秋的頭髮。
這時，鄭娟辦公室在傳來腳步聲，周玥和孫小寧手挽著手走了進來。
鄭娟見她們進來，笑問:“小寧、玥玥，拍完了？”
孫小寧鬆開周玥的手，上前兩步說:“曉晚姐，三部音樂電視，一週搞定。”
“是麼？小寧，恭喜你了。”鄭娟笑道。
“曉晚姐，要不是玥玥和我一起拍，不會拍這麼快的。”孫小寧回頭向周玥望望說。
“小寧，我是綠葉，你是紅花。紅花不厲害，綠葉再強也沒用。”周玥謙虛說。
“玥玥，早晚有一天，你會成為紅花，我來做你的綠葉。”孫小寧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