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理理愣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麼保密協議？
陳德雲見她臉色有異，頓生疑竇：
“怎麼，你沒聽說過？”
胡理理心知，此事已然暴露。
既然辯解沒有用，不如大方承認：
“是啊，沒聽說過。就算有保密協議，跟我這種小助理也沒關係。我比陳世賢早兩週入職，結果他先轉正。不僅如此，還升職呢，差點坐上主策劃的位置。當時我就感到奇怪，為什麼他的晉升速度這麼快？聽你這麼一說，估計真有什麼保密協議吧。”
陳德雲聞言，贊同地點點頭。
跟高層簽訂的保密協議，底層員工毫不知情。
這種解釋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
協議這件事，多半是真的。
正在此時，胡理理收到一條華夏移動的通知簡訊。
她那雙狐狸眼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哎呀！”
這聲叫喊，引得一些路人關注。
陳德雲面色尷尬，脫口問道：
“怎麼了？”
“光顧著跟你說話，讓餐廳留的位置都被佔啦。
哎，這時候過去，又得排隊了。”
說完，胡理理轉身就走。
這招欲擒故縱非常自然，看不出任何刻意的痕跡。
饒是老陳同志，此時都著了道。
他眼神閃爍，很快做出決定，追了上去：
“這位姑娘，之前錯怪你了，真不好意思。
這樣吧，中午這頓由我做東，算是賠罪。”
別看話說得好聽，就是想堵住她的嘴。
給錢太俗氣了，就用請客吃飯代替封口費。
“這……不太好吧。”
胡理理把欲拒還迎，玩得爐火純青。
男人為了所謂的自尊心，這時候沒幾個能抗拒的。
“沒事，走吧，附近有什麼好吃的？”
這番表態，正中她的下懷。
跟陳父吃飯不僅免單，還能多多打聽他兒子的訊息。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事後替陳世賢掩護，還有額外獎賞。
一舉三得，豈不美哉？
幾經挑選，胡理理進入一家烤肉店。
這裡的消費偏高，中午通常沒什麼客人。
他們上到二樓，坐到靠裡面的位置。
“請問兩位吃點什麼？”
男服務員走過來主動問詢，同時暗中打量。
女人頗有幾分姿色，跟老人年齡懸殊。
估計是父女，或者是……乾女兒？
陳德雲非常紳士的，把選單遞給胡理理：
“女士優先，你先點。”
這般說辭，頓時讓男服務員面色微詫。
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臉上佯裝微笑。
記錄完畢後，男服務員倒上兩杯熱茶，轉身離開。
別看陳德雲表面輕鬆，其實有些肉疼。
他不是缺這個錢，只是不喜歡花冤枉錢。
這件事情，千萬別捅到陳世賢那裡去。
要是產生矛盾，以後不太好收場。
老一輩最在意的，就是家庭和睦。
之前在李蘭香面前揚言斷絕關系，只是說說而已。
肯定要徵求當事人意見，再做決定。
等到了結婚哪一步，再循循善誘，嘗試說服。
這種事只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
胡理理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
她抬起狐狸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陳老先生，聽你之前的說法，莫非陳世賢有女朋友了？”
陳德雲抿嘴一笑，脫口應道：
“是啊，他們認識十多年，算是青梅竹馬了。”
胡理理嘴角的笑意更濃，打趣道：
“要是讓公司裡的人，知道他有物件。不知道多少姑娘，會暗自落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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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陳德雲十分受用，不禁挺直胸膛。
兒子教的好，全是老爸的功勞。
不過他沒有順著話題講，不願深入的樣子。
她在對面察言觀色，很快懂了。
待烤肉端上來，胡理理佯裝肚子不舒服，起身離座;
“不好意思啊，我去趟衛生間。“
“嗯。”
她進入女廁蹲位關上門，摸出手機通風報信。
可惜這裡訊號不太好，登陸不上TT。
便換個法子，改發短信：
「別出公司，你爸來了」
見傳送成功，胡理理整理了一下儀容。
把手機開啟靜音後，返回座位。
……
公司的電話會議，已經接近尾聲。
感受到手機震動，陳世賢低眼一瞧。
不禁扯動嘴角，神色古怪。
奇怪了，白天不是沒跟蹤嗎？
他略一琢磨，很快理解到老陳的手段。
居然叫人跟蹤，真是好狠吶！
上班的地點，終究還是暴露了。
後續處理，要越發謹慎才行。
他把手機放到大腿高度，悄悄傳送簡訊溝通。
用一頓飯的代價，讓胡理理幫忙打探。
電話會議中，總部高層基本沒多大疑問。
主要是國外資方，老問專案細節和未來運營方向。
陳世賢知道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
遊戲專案尚未完工，錢還沒進兜裡呢。
除非是傻子，才會提前曝光創意和底牌。
他說話跟螞蚱似的，問一句答一句。
偶爾丟擲個新穎觀點，旋即點到即止。
給高層和資方，塑造一種深藏不露的印象。
按照現在的年份，有大把網絡遊戲可以抄。
畢竟陳世賢重生以前，是個網癮少，哦不……電競高玩。
除了快遞行業，最熟悉的就是遊戲了。
只是，光靠遊戲可不行。
要是搞工作室，很容易被收購。
還不如早點積累原始資金，做個投資人。
根據對未來的瞭解，做到財富自由。
遊戲這邊，要逐漸轉成副業。
後續掛個名譽策劃的頭銜，撈撈提成就行。
重生之前，陳世賢透過快遞發家。
可這個行業，現在並不吃香。
官方沒釋出規範政策前，過早投入沒多大的意義。
現在離開公司，還早了點。
相關的領導班子要慢慢培養，急不得。
隨著國外資方鬆口，電話會議落下帷幕。
劉經理在辦公室旁觀許久，此時站起身來：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陳世賢搖搖頭，表示沒有了。
就算有，也不會放到電話會議裡談。
華夏屬於人情社會，私下商議成功率更高。
任維新想了想，跟著搖搖頭。
待幾臺電話結束通話以後，他眯眼調侃道：
“看你訊息挺多啊，女朋友？”
陳世賢只是笑笑，並未作答。
交淺言深，是職場大忌。
兩人是上下級關係，沒到無話不談的程度。
看向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二點半了。
三人離開辦公室，外出覓食。
陳世賢見到走廊上的唐子涵，主動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