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那對狐狸眼，搬出路上想好的話術：
“如果有位相貌身材能力俱佳的女人想加入策劃部，你會同意嗎？”
胡理理眉梢微抬，仔細品味這句話。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
“腦筋急轉彎？”
“不是。”
“是美術組那個麼，她要內部轉崗？”
“也不是。”
陳世賢搖搖頭，補充道：
“外貌方面可以拿她當參考，但不是她。”
胡理理點了點頭，總感覺這裡面有詐。
她眼神閃爍，回答很保守：
“這種事不必徵求我的意見吧，策劃助理又決定不了人員去留。”
“別在意那些細節，只是問問你個人看法。”
“不同部門，都還好說。進策劃部，就是同一部門了。
要是事事壓我一頭，換做是誰，心裡多多少少都會不舒服吧。”
聽完她的答覆，陳世賢彈了一個響指：
“有這想法就行，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啊？”
“下午會有個符合條件的女人找來，能不能阻止全看你了。”
彎彎繞了一大圈，總算把話題拉到正軌。
胡理理很快意識到什麼，試探性地問道：
“你前女友？”
陳世賢沒有解釋，尷尬的笑了笑，算是預設。
某種情況下，也許算前女友吧。
胡理理瞭然，從包裡摸出口紅，對著鏡子補妝：
“想讓我幫忙為什麼不直說，非要拐彎抹角的？”
陳世賢背靠工位，聳聳肩笑道：
“我要直接說，你會幫忙嗎？”
胡理理把口紅蓋上，放回皮包裡。
她認真想了想，旋即搖搖頭：
“不會。”
“那不就得了。”
華夏幾千年的國情，就是如此。
如果你自己都覺得對方不會援助，並且無計可施的時候。
不妨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待整個事件，抓住核心點。
資本主義有句話，金錢永不眠，人性永不變。
點明如果對方幫忙，能夠獲得的確切利益。
只要不犯法，相信沒有人能夠拒絕。
實在找不出利益相關，發掘危機也行。
像古代戰國時期，合縱連橫。
那些不招待見的說客，見到國君的第一句話。
要麼是大王，你危險了。
要麼是大王，國家危險了。
先聲奪人之後，再逐步闡述觀點，完成遊說。
這比熱臉貼冷板凳，要有效得多。
陳世賢現在用的，便是後者。
抓住任小萱入職後，可能威脅到胡理理的辦公室地位。
從而循循善誘，讓她產生危機感。
今日不同往日，剛剛大學畢業，跟重生之前沒法比。
那時候一個電話，就能讓人幫忙掩護行蹤。
就算妹子輪番找來，都不會翻車。
現在回到新手村，什麼都要親自處理，十分麻煩。
胡理理坐在椅子上，抬頭端詳著陳世賢。
七八個呼吸後，開口應道：
“我先見見她，再決定要不要幫你。”
這種保守的說法，變相等於預設。
“行，她到了我再叫你。”
見陳世賢轉身返回工位，胡理理及時叫住他。
“世賢。”
“怎麼了？”
“我要是幫你的忙，事後怎麼報答我呀？”
他咧嘴輕笑，很不正經的說道：
“除了肉償，其他等價的報酬都可以。”
“嘁，誰稀罕你的身子。”
胡理理轉過臉，主動結束話題。
見她置氣，陳世賢搖了搖頭，笑著返回工位。
這種社交經驗豐富的女人，才沒那麼脆弱呢。
……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兩點。
陳世賢手持一份檔案站在四樓邊緣，透過窗戶朝下瞭望。
想要在人群中發現任小萱，其實不難。
她就像個視線黑洞，不自覺的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來了！
陳世賢確認身份後，轉身回到策劃部。
他敲了敲工位，朝外面一指：
“她到了。”
胡理理聞言起身，順手抄起桌上的資料夾：
“有什麼特徵嗎？”
“最漂亮的那個。”
這麼誇張？
胡理理不相信，朝電梯下樓。
很快在大樓外，看到任小萱。
白色圓領衫搭配鵝黃色外套，在活潑之餘帶了一絲俏皮。
下身是高腰女裝褲，搭配鵝黃色的高跟鞋。
本就纖細筆直的長腿，搭配有提臀效果的灰黑線條。
把她臀腿間的曲線暴露無餘，大幅拉伸腿部的視覺長度。
畫了淡妝的精緻容顏，讓她頗感驚訝。
跟美術組新來的那位姑娘相比，簡直不遑多讓。
胡理理舔了舔嘴唇，心中自愧不如。
整理好情緒後，她主動上前問詢道：
“這位姑娘，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啊……那個，請問一下，這裡有個叫陳世賢的嗎？”
女人的心思，是很細膩的。
要是直接說沒有，也許會被瞧出端倪。
胡理理佯裝回憶，隨後搖了搖頭：
“沒什麼印象，他是那個部門的？”
“策劃部。”
胡理理翻開手中的資料夾，認真翻閱：
“策劃部除了羅伯特，一共就四個助理，沒有陳世賢。”
任小萱從旁掃了眼檔案內容，腆笑道：
“抱歉，可能是我記錯了。請問您是人事嗎，貴司最近有沒有崗位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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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理理合上資料夾，並未正面回答問題：
“如果你想加入我們公司，可以多留意校招和社招，目前暫不接受自薦。”
“好的，那……打擾了，謝謝。”
胡理理眼神閃爍，好奇心讓她主動發問道：
“陳世賢是誰，你男朋友嗎？”
“啊……不是，就是朋友。聽說他在這裡上班，過來看看。”
“這樣啊，不然我去策劃部再核實一下？”
“不用了，謝謝您。”
任小萱面色尷尬，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她在道歉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聽到呼喊，任小萱愕然回頭。
這位人事，找自己有什麼事嗎？
“你身上的香水不錯。”
見是誇讚，她露出喜悅的笑容：
“謝謝。”
……
處理完畢，胡理理回到策劃部。
工作任務早完成了，大家都自己找事做。
各忙各的，誰也沒有打擾誰。
胡理理開啟網站，追看憨國電視劇《情定大飯店》來打發時間。
時間一晃，來到五點下班。
見還有十分鐘大結局，她硬是看完才離開策劃部。
走出迅騰大樓，胡理理一眼就瞧見了任小萱。
“還在這兒等啊。”
見到‘人事’走過來，任小萱把額前的頭髮往後撥：
“沒有，就是在隨便站會兒。”
胡理理的心裡，十分清楚。
這位口是心非的姑娘，就是在等陳世賢。
真是個痴情的女人。
她現在都沒等到，說明陳世賢提前察覺，在大樓裡沒出來。
有道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胡理理輕啟朱唇，脫口道：
“都下班了，你還在等什麼，走吧。”
任小萱見大樓內沒人再出來，只能作罷。
兩人並行，朝大門右邊走去。
胡理理提了提包帶，忽而開口問道：
“我對你找得人有些好奇，能說說他是個怎樣的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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