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讀完郵件，覺得網際網路+紅娘的模式很有想法。
作為投資方，即便他對專案感興趣，也不會直觀的表露出來。
以免創作者覺得被重視，從而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
李青經驗老辣，以缺乏市場調研為由，嘗試壓價。
想不到，對方早有準備。
都沒繼續商議，直接提供替代方案。
陳世賢在社會上打拼近二十年，可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對李青那層心思，揣摩的八九不離十。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無論李總把專案推薦給別人，是真實想法還是虛晃一槍。
陳世賢都必須丟擲替代方案，試圖促成相關交易。
相隔千里，有些事他並不知情。
李青口中準備介紹的人，恰好在旁邊。
那男人戴著眼鏡，滿臉書生氣質。
正是迅騰的高層之一，馬騰騰。
聽到陳世賢還有別的方案，李青嘴角微咧。
他把手機放到桌上，遞給小馬一個眼神：
“怎麼個深入法？”
很快，陳世賢給出了答覆：
“我既然加入這裡，以後就是訊騰的人了。網路紅娘的市場潛力，李總應該很清楚才對。相關市場調研，後續補上便是。希望能跟李總深度合作，共同耕耘消費者市場，有錢一起賺。”
這段話是為了掩蓋公司資金不足的弊端，避重就輕。
用擅長的畫餅技巧，構建出未來美好的藍圖。
資本的市場，何其巨大。
他的十萬元投進去，都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陳世賢要是有能耐吃掉整塊市場蛋糕，根本沒必要費那麼多的口舌，自己就消化掉了。
正是因為吃不下，才退而求其次。
李青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一眼識破他的小伎倆：
“空頭支票可沒什麼說服力呀，有具體的方案嗎？”
陳世賢沉默片刻，沉聲道：
“市場調研部分，李總可以發動TT問卷調查。根據回饋的結果，再確定是否合作。我計劃在十一月十一日，聯合訊騰搞個光棍節活動。除了對已有的使用者進行轉化，還能吸引到更多新用戶注冊。現在的年輕人，玩TT基本上是為了社交。如果有款軟體能提供交友平臺，還解決單身問題，相信使用者日新增將創新高。一旦合作，對大家都是互利共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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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騰聽完，露出頗為讚許的目光。
網路紅娘這一塊，至今還沒有大企業涉足。
TT號本就有社交屬性，往相親市場發展有著極高的契合度。
他們要是臉皮厚一點，完全可以直接剽竊陳世賢的點子。
自己就能搞定，為何要讓人多分一杯羹呢？
李青搖搖頭，暗歎這小夥子還是太年輕，不懂得人心險惡。
他的話略帶調侃，有些敲打意味：
“說句不好聽的，推廣資源是我們的，客戶群也是我們的。你只提供一份企劃書就想瓜分收益，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這句話，直接點出核心。
交易，應該是對等的。
如果陳世賢現在，拿不出足夠的利益作交換。
他們完全可以拒絕合作，另起爐灶。
空手套白狼對李青無效，這都是他以前玩剩下的。
陳世賢在通話中沉默片刻，給出了最終方案：
“如果李總願意合作，可以獲得30%的原始股優先認購權。（注）”
李青眉頭一挑，驚訝於對方的果決。
這個條件，稍微簡化一下就能明白。
先不談印花稅等專業名詞，也不論建網站要花錢。
就當陳世賢準備掛牌上市，需要融資。
十萬元本金，分成十萬股。
一股，一元錢。
李青如果投資，會獲得一個優先購買權。
無論這家公司，今後的市值多少。
他都可以用約定好的原始股價格，購買到30%的股份。
比如網路紅娘公司，經多年運營後達到一千萬。
李青只需花費三萬元，便能買下市值三百萬的股票。
售出後的差價，就是陳世賢這次讓出的利潤。
TT號，本就是訊騰旗下產品。
發放問卷調查，幾乎沒有成本。
李青可根據客戶回饋結果，酌情考慮是否投資。
相關風險，幾乎為零。
這種低風險高收益的方案，讓李青有些心動。
可他還是按捺住心裡的想法，打起了官腔：
“這件事容我再考慮考慮，等有結果了，會儘快答覆你的。”
要等下去，小豬都涼了。
陳世賢眼珠轉動，說話有些衝動：
“這次光棍節活動，大概要籌備一個月左右。如果過了國慶還沒得到答覆，恐怕我只有另擇良木而棲了。”
他很清楚，畫餅說服不了務實的李青。
但，還是用了這招。
這是第一層。
李青如預料的那樣，不肯答應合作，也不肯讓步。
這是第二層。
陳世賢藉機示弱，想要混淆視聽。
並表現出心態急躁的樣子，說出一段不太高明的激將法。
這是第三層。
李青自覺勝券在握，看穿了一切。
這是第四層。
事實上，並非如此。
無論是示弱也好，露出破綻也罷，都是陳世賢故意為之。
就是為了引導李青的思維邏輯，從而預判他的預判。
商業千層餅，看誰更會套。
陳世賢提前準備話術，以有心算無心。
饒是李青經驗再怎麼豐富，還是在不覺間中了圈套。
“怎麼，你這是威脅在我嗎？”
這句反問，把棘手的問題拋了回來。
要是回答不好，很可能導致合作破裂。
“唔……”
陳世賢的心裡，其實早有準備。
但為了維繫人設，還是結結巴巴的拖了些時間。
面對這種奪命問題，忽而岔開話題道：
“李總，你聽說過孟浩然麼？”
李青是理科生，霎時間被問懵了：
“什麼？”
“他是唐朝的詩人，很有才華。
曾經寫過一首詩，叫做《望洞庭湖贈張丞相》。”
李青不解其意，脫口道：
“我不太明白，你現在提這個做什麼？”
面對追問，陳世賢沒有給出正面回應。
而是對著話筒，淫出這首詩的後四句：
“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
馬騰騰聽完，眼神一亮。
……
PS1：
股票和商業，請以作者君提供的為準。
儘量寫成白話，不會深入探討。
明顯感覺到，近期寫商業開始掉追讀了，哎。
PS2：別忘了角色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