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支稜起來，陳世賢望向角落裡的物件。
希望藉此，分散現在的注意力。
乍看之下，那些竹制品還不錯。
掛到網上售賣，應該有一定市場。
要是出狠招，甚至搞個直播帶貨。
憑藉唐子涵碾壓網紅的顏值，打響名號完全不是問題。
無論代言什麼，銷量肯定唰唰往上漲。
只可惜，眼下都是空談。
別說直播了，手機都沒普及呢。
等時機恰當，起碼要七八年後。
再者，陳世賢暫時沒有把她捧起來的意圖。
要是唐子涵火了，成為公眾人物。
隱藏難度將會大大提升，不利於多線操作。
他挪動身子，背靠床沿。
這讓唐子涵躺得不太舒服，主動坐了起來。
她咧嘴微笑，俏皮的虎牙和淺淺的梨渦煞是可愛：
“怎麼了？”
陳世賢沒有作答，偏頭看向薄薄的繡花窗簾。
唐子涵的奶奶，此刻還在外面躺著呢。
兩人在臥室裡，有些放不開手腳。
想到這裡，他收回遊離的視線，提議道：
“感覺……有點兒悶，不如出去走走？”
唐子涵沒這種感覺，但還是答應了。
這傻姑娘心思單純，根本沒有多想。
她瞥向窗外，神態有些羞澀：
“那個，世賢……”
“嗯哼？”
“你能到外面等等嗎，我換件衣服就來。”
“好。”
陳世賢點頭應允，目光溫和而深情。
他抬起左手，輕撫著唐子涵的長髮。
兩指金手指，順著髮絲往下滑。
滑過側額……
滑過臉頰……
一路滑到嘴邊。
唐子涵覺得有點兒癢，稍微側了側臉。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完全意識不到這樣的行為，到底有何寓意。
倘若換做胡理理，多半會叼住手指頭，認真吮吸。
再丟擲個嫵媚的眼神，足以秒殺大片直男。
事分兩面，單純也有單純的好處。
有時什麼都不懂，未必是件壞事。
陳世賢收回手指，起身走出臥室。
禮貌的跟奶奶打招呼，去門外等待。
腰間的振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摸出手機檢視，竟是胡理理的來電。
喲！
真是說理理，理理到。
陳世賢朝遠處走去，同時接起電話：
“哈嘍，胡大美女找我什麼事兒呀？”
胡理理的聲音有些慵懶，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她沒有繞彎，而是直奔主題：
“沒什麼，就打電話問問，你下午有空嗎？”
陳世賢有所警覺，沒有立刻答覆：
“幹嘛？”
“週末在家無聊，叫你出來看電影。”
“就沒點兒別的專案？”
胡理理對他的騷話，簡直對答如流：
“有讓你血脈噴張的專案，來不來？”
“別別別，最近有點上火，不想吃火鍋，而且現在也不太方便。”
“喲。”對方刻意拖了個長音，繼續問道：“那明天呢？”
週日要去任小萱家，抽不出時間。
這件事有老陳在場，可不敢隨便搪塞。
陳世賢沒有猶豫，直接拒絕：
“明天也沒空，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懂，當然懂。哈哈哈，行吧，那你先忙。”
胡理理笑完之後，結束通話電話。
此時，唐子涵走到身邊。
她換了身淡黃色長裙，應該是沒穿過的新裙子。
見到這一幕，陳世賢思緒有些跳脫。
他的腦海中，想起了重生前某段洗腦歌曲。
“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髮，牽著我的手看最新展出的油畫……”
唐子涵見他有些失神，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陳世賢頓時清醒過來，張口就誇：
“你真是……太漂亮了，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把我都看呆了。”
反正這傻姑娘，不敢正視自己的視線。
有沒有看呆，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唐子涵聽到誇讚，既高興又羞澀。
以往讀過的書裡，可沒有教過這些。
一時間，讓她不知如何應對。
“走吧。”
唐子涵咬著嘴唇，朝遠處走。
希望用轉場的辦法，來岔開話題。
盯著她的背影，陳世賢跟了上去。
兩人並肩而行，順著碎石路往更深處走去。
唐子涵領著他，來到一處小溪旁。
水色清可見底，石頭上留有青苔。
陳世賢綴在她身後，環顧四周。
附近視野開闊，幾乎沒有遮掩物。
加上這風有些涼屁股，不是太好的地點。
“世賢，你知道嗎？小時候，爺爺經常帶我來這裡玩。”
唐子涵蹲下身子，張開五指。
伸入冰涼的水流中，來回撥動。
由於背對著身子，看不見她的臉：
“他在溪邊做木工，我就在旁邊看。好多時候都忘了時間，要天黑了才知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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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很喜歡抽葉子菸，渾身都是那種氣味兒。”
“有次他出門沒帶煙桿，我偷偷抽過一回。”
“那味道實在太沖了，一輩子都忘不了。”
“還有……”
唐子涵像倒豆子似的，訴說著過往的瑣事。
與其說是追憶，更像是對過去的一種告解。
在她短暫的一生中，從未體驗過父母的關懷。
反倒是爺爺奶奶，給了唐子涵嶄新的人生。
歡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爺爺幾年前去世，讓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那時候，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就算後面緩過來，也沒法抹除掉心裡的結。
總有種空空蕩蕩的感覺，怎麼都填不滿。
而現在，似乎不一樣了。
唐子涵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
也許，是心懷期待。
有那麼一個男人，能代替爺爺守護在身邊吧。
此刻的她，很想放下過去。
給沉痛又美好的回憶，徹底畫上休止符。
陳世賢默默的聽著，沒有言語。
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卻沒有阻止。
這種掏心窩的話，也許此生只能碰到一次。
日後的時間，還多。
別被下半身，操縱了理智。
陳世賢的左手放在褲兜裡，握住套套的包裝盒。
心知這小圓環，今天怕是派不上用場了。
見唐子涵眼眶含淚，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他暗自搖頭，很是心疼。
走到身邊蹲下，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
“小傻瓜，別哭了，有我在呢。”
說罷，一把將唐子涵摟入懷中。
蹲下的抱姿，非常彆扭。
這讓兩人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清風徐徐，沁人心脾。
水波盪漾，倒映出依偎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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