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語看著目錄中的一首首經典老歌，歌名她都很熟悉。
只是哼上兩句以後就會發現，後面的部分大多早已忘記。
“咦？”甄語突然看到一個名字，記憶瞬間鮮活起來。
“風吹來的砂，穿過所有的記憶……就它吧！”說著話，甄語站起身來，走向女老板。
“哎？小語選好了！我去看看！”顧卿看到甄語去點歌，連忙跟了上去。
“你選好了嗎？唱哪一首啊？”
“老闆，點一首《哭砂》，高勝美的。”
“啊！是這首歌啊！我也喜歡！”
甄語笑而不語。
這首歌前世她之所以喜歡聽，是因為對韓明月的愛慕之情不能宣之於口。一個人感情壓抑的久了，就特別喜歡聽些傷感的情歌。
而她今天之所以點它，卻純粹是因為——她想他了。
就在剛剛，就在看到歌名的一瞬間，突然覺得很想他。
再有不到一個月就是元旦了，應該也就要放寒假了。也不知道，寒假的時候她能否有機會和他見上一面。
懷著這樣的想法，甄語安靜的聽著歌。
很快的，《哭砂》的前奏就響了起來，麥克風被顧卿塞進甄語手中。
“學了這麼久的聲樂，也該讓我們聽聽你唱的如何了！”
甄語站起身來，吸氣開聲，“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哇！！”
“好聽！”
行家一開口，就知道有沒有！聽眾們紛紛口出讚揚。
甄語本身音準就很好，再經過聲樂老師近半個學期的調教，唱功已是今非昔比。如果現在她再去參加四營學校的那場文藝匯演，頭名一定唾手可得！
一曲終了，不只眾人，就連女老板都鼓起了掌。
顧卿慫勇著甄語再點兩首，她卻說什麼也不肯了。
無奈之下，顧卿只好轉而去招呼其他朋友點歌。
——
“老妹兒。”甄彥見妹妹無所事事的坐在一邊，悄悄湊上了前去。
甄語無聲的轉過了頭，示意他有話就說。
班長正拿著麥克風鬼吼，幾個女生笑做一團，陸淮也一臉壞笑的坐在她們附近。
沒人注意甄家兄妹倆這邊。
甄彥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言道：“學了聲樂真的能讓唱歌變好聽嗎？”
甄語：“……”
從不在意自己五音不全的甄彥突然問起這話，明顯是在意某人的看法所致！
甄語雖然明白哥哥的用心，卻還是毫不猶豫地直接扼殺了他的幻想。
“五音不全再怎麼學唱歌也不會好聽的！”
甄彥聞言，瞬間黑臉。
甄語當沒看見，繼續往下說道：“人各有所長！你實在沒必要一直著眼於自己的短處！要知道瑕不掩瑜，有學唱歌的功夫兒，你何不用來進一步增強自己的長處！”
“我，我哪有什麼長處啊……”甄彥落落寡歡地道。
甄語立即點了點頭，“嗯，確實！你頭腦不夠聰明，成績只是中等，業餘愛好還是這種不討女孩子喜歡的武術，也真沒什麼長處……”
“甄語！”甄彥一臉委曲地小聲低喝了一聲，“哪有你這麼說親哥哥的啊！”
甄語壓根沒想過要哄他，直接就建議道：“要不等你考上大學了，去報個輔導班學學舞蹈或者畫畫怎麼樣？”
甄彥：“……不必了。”
他就不應該到妹妹這裡尋求心理安慰！論扎心功力，他老妹兒絕對家中第一！
——
晚上母女二人並排躺在床上，甄語問起了母親和顧父的打算。
“媽，你和顧叔商量好什麼時候領證兒了嗎？婚事打算怎麼辦？”
“下週二初十去領證！反正我們倆都是二婚，一切從簡。請齊市認識的朋友們聚在一起吃上一頓就得！吃飯的地兒都是現成的！”
甄語一聽就明白了，“在顧叔家吃？”
“嗯！他說找兩個同行幫忙一起整治酒席！”
“訂好哪天請客了嗎？”
“下週末就得去置辦新衣裳！還得趕你們放假的時候，就訂在大下個週日了。正好是廿二，也是雙日子！”
“婚後你們住哪兒？”
甄母猶豫了一下才道：“你顧叔的意思，是搬他那去。我，”
甄語很快接了口，“那您就搬過去吧！離得這麼近，我又會武！您不用擔心我！”
“你是不是傻！你哥可只有週末才回家住，那一樓包夜的又全都是男的！！我能不擔心？！我擔心的要死！”甄母怒氣衝衝地道：“說什麼我也不能留你一個人住在這兒！”
“那怎麼辦？”
“你顧叔的意思是咱們娘倆兒都搬過去，你跟顧卿住一個屋。”
“我，”甄語張口欲言，卻立即被甄母打斷了。
“我沒同意！我自己生的姑娘我自己能不知道嘛！你這個矯情的玩意兒，有空屋你才不帶跟外人擠著睡的呢！再說咱這店裡晚上還營業呢！怎麼也得有個自己人住這兒才行！”
黑暗中的甄語面露尷尬。
緩了一會兒才問道：“那你們商量出結果來沒有？”
“商量好了，你顧叔他搬過來！讓他侄子也過來，就住你哥那屋！你哥放假回來就跟小顧擠擠！他要是不願意，就還回他宿舍住去！你搬到餛飩館去，住你顧叔和小顧原來的房間！晚上我們走之前就把門給你們倆小姑娘鎖上！你們在裡面再閂上一道！”
“……我，”
“我什麼我！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甄母一聽女兒出聲兒，立即開口將她堵了回去。“小顧和顧卿雖說是姑表親，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顧叔本來沒想到要讓你搬的，是你媽我不放心！你小時候的事情你都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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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語默然。
幾秒鐘後，低低地應了一聲，“我搬。”
甄母在黑暗中嘆了口氣，“唉……媽明白你不願意住到別人家去，可是，”
“媽！”甄語打斷了母親的話，“什麼別人家！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住那邊晚上還清靜呢！週末想睡懶覺也不會被吵醒了，挺好的！”
甄母明白女兒是在開解她，探手過去摸了摸女兒的頭髮，“轉過年，等錢攢夠了，媽想再買個房子！”
甄語立即笑著應道：“這個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