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準確的說歐陽聖手是我的妹夫。”
凌老太太開口沉青禾直接愣了。
妹夫？
怎麼會是這種關係？
再說她從來不知道歐陽聖手還有媳婦和家人。
看到沉青禾疑惑的眼神，凌老太太解釋道，
“以前啊…”
凌老太太嘆了口氣才說起，
原來以前歐陽聖手和他們很早就認識，後來更是和凌老太太的妹妹談起了戀愛，甚至還在一起生了一個男孩，這也是後來歐陽聖手收養了韓子常的原因。
“那您妹妹和那個孩子呢？”
沉青禾更加的不解了，既然歐陽聖手已婚生子了，沒道理會一個人生活在農村，而且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媳婦和孩子。
凌老太太搖搖頭，嘆息的說到，
“沒了，都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將至，凌老太太回想起自己的妹妹的時候好像能聽到自己那早早的走了的妹妹和外甥的聲音，尤其是那個孩子甜甜的叫她姨姨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
“怎麼會？出什麼事了？”
沉青禾注視著凌老太太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以前啊，我爸媽是不同意我妹妹和歐陽的婚事的，哪怕歐陽少年成名，可仍是夠不上我家的門檻，我父母是想讓我妹妹像我一樣嫁一個京城的大家族。”
說完凌老太太還是有些惋惜，若是小妹聽了父母的話大概也不會有後來的慘劇。
可惜…
“後來，我妹妹年少氣盛就跟著歐陽聖手直接走了，直到有了那個孩子兩個人才回來。不過我父母並沒有因此接受歐陽和那個孩子，想讓他們兩個分開把孩子送走，後來…後來…”
凌老太太的聲音有些哽咽，
“後來在送走孩子的路上，汽車就發生了車禍，小妹和孩子都在車上。”
沉青禾的眉頭緊皺，這麼說是凌老太太家人的原因所以才讓歐陽聖手的媳婦和孩子出了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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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凌老太太又繼續說到，
“讓歐陽更耿耿於懷的是出了車禍之後小妹和小外甥是有機會活下來的，不過那個時候我父母讓我男人把歐陽帶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關了起來直接錯過了救治的最佳時機。”
如果說車禍是意外，可這錯失救治的時機就是人禍了。
尤其是對於一個名醫來說，他救得了所有人，唯獨救不了自己的媳婦和孩子，這是多殘忍的一件事。
想想沉青禾都能感受到刀歐陽聖手的那份絕望。
凌老太太的話說完了，她才瞭解了歐陽聖手和凌家的過去。
只是歐陽聖手和凌家之間橫亙的是歐陽聖手媳婦和孩子的兩條人命，這讓她怎麼做決定？
沉青禾更猶豫了。
造成歐陽聖手後半生未娶，膝下沒有一兒半女的原因都是因為凌老太太的孃家，她怎麼好替歐陽聖手原諒？
“我知道之前的是我們是做錯了，但是這半生我一直都在懺悔，那也是我深愛的小妹啊，我也看著她出生長大的，我的難過一點也不比別人少。”
凌老太太神色慼慼，沉青禾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可是…
沉青禾仍舊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她竟有些優柔寡斷。
最後凌老太太想下了決心一般說到，
“我親自和歐陽通話，幫我聯絡一下他，若是他真的拒絕，我絕不會再說什麼！”
原來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凌老太太都沒有拉下這個臉，可是想到凌家的未來，自己的臉面又算什麼呢？
沉青禾覺得這也是一個好主意，既然歐陽聖手才是當事人，那麼這件事就讓歐陽聖手自己做決定吧！
於是沉青禾用凌老太太物理的電話撥了出去。
上次歐陽聖手回信就告訴沉青禾他們大隊裡裝了電話，以後有事的話可以直接撥這個電話。
沒想到和歐陽聖手的第一次通話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電話響了好多聲才被接起，接電話的是三顧生產隊的大隊長，也就是歐陽聖手嘴裡的小三子。
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是沉青禾大隊長有些興奮，因為沉青禾在他們省裡都是名人，尤其是沉青禾之前還在他們大隊住過一段時間，他也是與有榮焉。
得知沉青禾是找歐陽聖手之後，大隊長立馬和沉青禾約定十五分鍾之後再打過來然後屁顛屁顛的去找歐陽聖手了。
聽說沉青禾給自己打電話了，歐陽聖手有些高興，他沒有兒女，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接觸，沉青禾既像他的徒弟又像他的孫女，他總算覺得老天爺對他也不算薄。
過了一會兒沉青禾再打過去果然是歐陽聖手接的電話。
兩人第一次通電話說了許多，最後沉青禾才說道，
“歐陽爺爺，有人想跟你通電話…”
聽到沉青禾話裡的嚴肅，歐陽聖手也有些意外。
自己離開京城那麼些年，誰還會想起來和自己通話？
想到沉青禾是陸敘媳婦，歐陽聖手下意識的覺得是陸老爺子。
“陸老頭，是不是你？還整的神神秘秘的。”
歐陽聖手嘻嘻哈哈的說到。
“歐陽，是我…”
聽到凌老太太的聲音歐陽聖手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早逝的妻子。
隨後歐陽聖手的臉就拉了下來，想著要結束通話電話，不過卻被凌老太太打斷了，
“求你別掛電話…”
凌老太太虛弱的開口，歐陽聖手到底是沒有狠下心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知道那是怪不上凌老太太，但是每每看到他們就能想到那慘死的媳婦和孩子，那是他一輩子治癒不了的痛。
“歐陽…我求你救我…”
隨後好像怕歐陽聖手誤會一般趕緊補充說道，
“我不是貪生怕死，我只是想處理好凌家的事，再給我一段時間，哪怕處理好之後我立刻去死都行…”
“我說過我這輩子不會再踏入凌家一步！”
歐陽聖手斬釘截鐵的說到。
“我知道…但是沉姑娘…沉姑娘她顧忌你的關係也不肯給我醫治…能不能…”
歐陽聖手聽到凌老太太這麼說心頭一暖，他果然沒有看錯沉青禾。
不過…
沉青禾是一個農村姑娘，嫁到陸家本就會讓人輕視，若是再因為自己的緣故和凌家結了仇，那她的處境肯定會更加艱難。
歐陽聖手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你讓青禾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