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低下頭。
這種類似誇讚的話酸溜溜的說出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
曾經接受過的教育也沒有教導她。
蘇沫兒收回視線:“那你帶著爹去,反正他挺閒的,力氣活兒別讓他做,就讓他盛涼茶遞給人就成了。”
“好吧。”
自家的人,用一下也不用分出錢,蘇柒答應的挺利索的。
看一眼蘇沫兒,突然問道:“咱爹的手臂,還不好嗎?”
“得有一個月才能拆,到時候看看。”蘇沫兒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已經放棄。
都傷成那個樣子了,想要完全好起來,除非……
除非,溫九娘的靈泉水,應該有些效果的。
那東西比仙丹都好用。
……
但是現在想要靈泉水,得去找容珂,蘇沫兒想了想就放棄了。
她做的已經夠多了,沒必要為了蘇渠山的手臂,就把自己賣給容珂當小妾。
蘇柒跟蘇渠山怎麼講的蘇沫兒就不清楚了。
第二天。蘇柒就帶著蘇渠山去管道上賣涼茶了。
晚上蘇柒回來。
臉上帶著驚喜。
看見蘇沫兒說道:“今兒一個商隊路過,一杯茶兩文錢,我一次就把兩桶涼茶都賣了,五六十杯子,一百多個銅錢,比賣炭還掙錢。”
蘇起說著把身上的錢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魏梓看了一眼串在一起的銅錢。
好大一串,很有重量的感覺。
眼睛有些熱。
連忙收回視線。
心裡多了幾分自嘲,以前隨便打賞一個下人都是銀瓜子金果子,現在,看見銅錢都心動。
蘇沫兒瞥了一眼,對於錢不錢的這會兒也不是那麼在意。
有了掙錢的門道,就不怕沒的錢掙。
視線落在蘇渠山肩膀上:“可還受得了?”
“沒怎麼用這個手臂,抬水收錢給人遞過去,都是用健康的手,大丫頭你就不用操心了,爹也不想當殘廢,會好好保護手臂的。”
“嗯”
聽見蘇渠山這麼說。
蘇沫兒到底是輕鬆一些。
這般,在官道上買了幾日涼茶。
平靜的生活又多了幾分風波。
蘇柒從外面回來。
臉上帶著怒氣。
一雙眼睛紅彤彤的。
“這是怎麼了?”
處理著藥草的蘇沫兒瞧了一眼,隨口問道。
蘇柒將嘴唇抿成一條線:“姐,蔡婆子搶咱們生意?”
“搶生意?難不成她們也會煮涼茶?”
“不是涼茶,是冰棒,現在天越來越熱了,從管道上過去的人,都不去咱們的茶棚子喝茶了,蔡婆子帶著她家大兒媳婦在那裡賣冰棒,擠兌了不少生意。”
“有錢一起賺,瞧見商機了,人不傻自然就湊了上去,難不成知道了掙錢的門道因為鄉裡鄉親,就不去掙錢?”
蘇沫兒起身,回頭瞧了一眼蘇柒。
微微搖頭。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兒,怎麼性子還沒有穩定下來。
人性本就是多變的。
只要不主動害人,這些小事兒也不能太計較。
雖然涼茶的生意受到了影響。
但是,這本就是必然的趨勢,就算蔡婆子不去賣冰棒,也會有什麼李婆子王婆子去賣的。
而且,以後不僅會有賣冰棒的,說不準還會有人提著籃子在官道上賣什麼燒雞烤鴨餅子饅頭。
只要是能吃的,肯定會有人賣。
畢竟……
甭管是南來北往的,還是東去西來的,只要能夠子啊管道上行走,就有些身份。
在路上改善一下口味,對於這些人來說,不過是小事兒而已。
“姐,你怎麼還替別人說話呢?”
“這不是替別人說話,是現實如此,你已經趕上了先機,都已經在管道上造了一個棚子,茶棚有剛煮出來的涼茶,有熱乎的饅頭,這些還不夠呢,如果想要穩定客源,有一個好的名聲,就得多弄點東西,比如下酒菜,還有黃酒?”
“那不就成了酒樓?”
“管他成什麼,能掙錢就好,現在你跟爹兩個人在那邊忙活,你一個姑娘家,安全也不能保證,所以聽姐姐的,在村裡找個機靈的小夥子給你打雜,一個月給上兩百文錢,掙來的錢肯定比回來的多。”
“姐,那是官道,一天頂多了也就兩三波人,僧多肉少的,咋還能去請人。”
“柒姑娘,大姑娘說的沒錯,想要掙錢,就得捨得花錢,南來北往的人都會走熟悉的路,這次在這邊吃了東西,會記在心裡,下次呢,還會找熟人,用熟不用生就是這個道理,您只要把路過的客人穩住了,以後還惆沒有錢掙?”
魏梓見蘇柒還沒有轉過彎來,提醒了一句。
蘇柒皺眉。
看一眼蘇沫兒,再看一眼魏梓。
點了點頭。
這道理她知道的。
只是,知道歸知道,還是不想把錢給別人,現在家裡人都這麼說了。
她也不能忒小氣了:“那我去找個人吧。”
“嗯,找個機靈的,你以後也別忒軸了。”
“我知道了,我去外面走走,看看誰合適。”
蘇柒說著就往外面走去。
蘇沫兒繼續處理她從山上採回來的草藥。
周氏坐月子,蘇柒跟蘇渠山忙活涼茶的事兒,家裡的事兒可以交給魏梓跟金寶。
日子過得倒也順暢。
最起碼,平靜的日子,蘇沫兒挺喜歡的。
中間蘇棠回來一次。
小孩兒個頭又高了一點兒。
瞧著見風就長的蘇棠,蘇沫兒心裡有些慌,這麼下去,用不了幾年,蘇棠就要比她高了。
以後再想揉小孩的腦袋,怕是不容易了。
六月過去,七月炎炎。
八月天就有些微微涼了。
最起碼不會出門就是一身汗水。
,
。
蘇衡也到了去參加秋試的時候。
鹿城的學子參加秋試的地方是京城。
蘇衡看著籌備的二十兩銀子。
心裡有些沒底。
這些錢都是跟縣裡的同窗借來的,是需要還的,這會兒倒不是擔心還不起。
而是,在京城這一呆就是一個月。
二十兩銀子在鹿城或許能夠用上一年,但是在京城,還是去參加秋試,客棧是住不起的,跟人合租一個小院子,一個月最少也得三兩銀子。
除了吃穿用。
還得跟人交流。
書生交流的地方,除了茶樓酒館就是青.樓妓.院。
甭管去哪兒都是要花錢的。
再去借錢,怕是不好借了。
不夠用也得用。
蘇衡將行禮收拾好。
走出房間。
堂屋裡,老蘇頭坐在裡面什麼也不說,怎麼看都有些陰沉沉。
蘇渠芙一臉歡喜。
趙氏也聽樂呵的。
“發生什麼了嗎?”
蘇渠海笑呵呵說道:“縣裡王家來提親了?”
“王家?”蘇衡眯起眼睛,問道:“是那個做綢緞生意的王家?”
“就是那個王家,王家的公子長得倒是一表人才,跟你一樣,也是一個秀才,年紀麼,二十了,身邊只有一個通房丫頭,那丫頭之間懷過一次,沒有保住,王家公子這次也得去京城參加秋試,這不打算在考試之前把婚事給定下。”
“王秋水?”
蘇衡很快就對上蘇渠海說的人。
這人,跟他不是一路的。
雖說認識,也不過是見過幾面而已,多餘的,什麼都沒了。
長得確實挺端正的
至於學問,被縣學的教諭誇讚過,若是這次秋試不能中舉,下次或者下下次肯定可以的。
這樣的人能看上蘇渠芙?
不是他看不起這個小姑姑。
蘇芙蕖長相還可以。
但是腦袋有些不好使,說好聽一點兒是天真,說不好聽一點兒,那就是一根筋。
再者臉上還多了淺淺的疤痕。
“……王家公子看上小姑姑了?”
“可不是,看上了,不然怎麼會這麼速度的下聘。”
蘇衡還想說什麼。
蘇渠芙不幹了,問來問去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覺得她蘇渠芙配不上王公子了?
呵……
“你不是要去考試了,多看幾本書吧,我的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
蘇渠芙說著,心裡還有些不爽。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心裡清楚的人。
原本王家的人看上的是蘇青檸,小丫頭十一二歲不到,就這麼會勾.引人,狐狸精賤人坯子,她靠著手段奪來的婚事,誰也不能搶走了。
想到這裡,蘇渠芙看蘇衡的目光都不對了。
在蘇渠芙看來,蘇衡是蘇青檸的親哥哥,這血緣關係上也遠了一道,親姑姑哪兒抵得上親妹妹。
至於之前喜歡的陳秀才?蘇渠芙已經忘光了!
“……”蘇衡沒話說了。
雖然,依舊覺得有鬼。
不過,這小姑姑都用防賊的眼神看他了,他不能枉做小人。
看一眼老蘇頭,抱拳拱手:“阿爺,孫兒這就離開了。”
“去吧。”
老蘇頭擺擺手。好些叮囑的話想說,但是,對上蘇衡,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那些話說出來,平白的給人壓力。
秋試不同於童子試,一個縣裡,頂多也就四五個人能夠考上。
一般的時候有兩個就不錯了。
老蘇頭其實並不覺得蘇衡能考上,不過,這口氣得保住,不能洩氣了,一旦洩氣了,這人的精神都不一樣了。
這次沒有考上,見識一下也不錯。
回來之後再說回來之後的事兒。
至於那些花費。
王家給的聘禮可不少呢,對著趙氏使了一個眼神,趙氏跟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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