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豪是真的嚇傻了。
他的大腦一陣空白。
周圍的同事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可是許豪卻非常清晰地明白這將會產生多麼可怕的影響。
“完了完了，美股要跌！”
突然一個聲音喊了出來。
嚇得所有人趕緊看著手裡的盤子。
果不其然，全線飄紅。
美國股市漲幅和跌幅剛好和國內相反，國內漲勢紅色，美國漲勢綠色。國內跌是綠色，美國跌是紅色。
據某種說法，CQG的程式設計師未必知道「紅漲黑跌」的原始規定。他們為K線設定的「綠漲紅跌」規則，主要還是基於源自西方並通行世界的顏色編碼慣例——紅燈停，綠燈行。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我特麼！”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天災人禍，算不到啊！”
“尼瑪這誰能知道今天會這樣。”
“淦哦，我老婆今天要生了，我特麼不想在這裡加班。”
高盛的經紀人，並不是當天的交易結束了就結束了，還得開會彙報，覆盤和做未來的計劃。
像今天這種情況，肯定要全公司集體開緊急會議，商量未來的計劃。
原本所有的安排全被打亂了。
許豪周圍所有人都亂如一鍋麻，該打電話的打電話，該拋股票的趕緊拋。
拋得晚了，肯定要大跌，客戶們的錢就保不住了。
只有許豪一個人呆坐在座位上，表現得極其淡定。
“你在幹嘛呀？！”
旁邊的黃力傑奇怪地看著他。
“都什麼時候了，火燒眉毛了，你還不趕緊給你的客戶打電話？”
“我……”
許豪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好。
他如夢初醒般，趕緊給自己的客戶們打電話。
其實不用許豪打電話，他的客戶們就已經開始給他打電話了。
除了他手頭上最大的那個客戶之外——
曹陽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打過一通電話過來。
許豪憑著本能和經驗操作著鍵盤，可是大腦裡面只在想一件事情——
臥槽！
這一次曹老闆可賺大了。
是的，曹陽賺大了。
根據許豪的經驗預估，曹陽這一次入股，只要許豪這邊操作沒有問題，至少能賺到10個億以上，美金。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曹陽看起來亂買一通，可實際上，大部分都是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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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損的那些，多半還是許豪自己幫忙操作的。
媽耶！！！
這是發生了什麼呀？！
可是，你要說曹陽是個恐怖分子，一開始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情也說不通啊。
你一個中國人，能跟塔裡般混在一起？
還能隱藏得這麼深？
怕不是背後有著更大的背景哦？
思考了一會兒，許豪寧願說服自己，曹陽就是運氣好而已，沒別的。
半個小時以後，許豪主動撥打了曹陽的電話。
“怎麼了？”
此時曹陽還在睡夢當中。
礦小姐躺在旁邊側臥著。
為了不影響她的休息，曹陽從床上下來，拿著電話，慢慢走到陽臺。
今天是9月11號。
晚上11點11分。
真是非常巧合的數字。
在湖北待了幾天，曹陽昨天才帶著裴思清坐火車回到了帝都。
“不好了，曹總。”
電話那邊傳來許豪的聲音。
雖然感慨，可是比起半個小時前，卻少了幾分震驚。
最震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留給他的只有興奮。
“怎麼了？我賠錢了？”曹陽疑惑地問到。
他心裡咯噔一下。
該不會今天沒有發生911吧？
曹陽這麼想著，趕緊開啟了電視機，一個頻道一個頻道切換著，看看有沒有最新的關於米國的訊息。
下一秒，許豪就告訴了他答案：
“米國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兩架飛機在晚上，不，在米國白天撞上了雙子塔，現在美股大跌。”
臥槽！
曹陽一個激靈，差點兒沒把手機摔地上。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這種事情就跟高考一樣，沒有真正公佈答案之前，你一直都是緊張的。
公佈了答案之後，更緊張了。
這種緊張是因為曹陽知道——
該來的終於來了，他要賺了，賺翻了。
“這不是好事情嗎？我賺了多少？”
“現在還沒法評估，至少有10個億吧。”許豪接著問到，“接下來需要我怎麼操作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跟曹陽打電話都有些不太自信了。
想想也是，號稱資深經紀人，操作過多少大case，結果這一次他幫曹陽買的基本上都是賠，而曹陽吩咐他做的那些大部分都是賺。
賺翻了。
“該怎麼操作就怎麼操作吧。”曹陽說，“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對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別賺得太狠，收斂一些，該收就收，能賺到10億美金我就知足了。”
“好的，曹總。”
許豪掛掉電話。
他眨了眨有些干涉的眼睛，發出一聲嘆息。
許豪靠在椅子上，用手捏了捏眉心。
天吶！
曹總究竟是個怎樣的奇葩？！
別人都是想在股市上賺得越多越好，可這人倒好，叫自己要收斂一些，賺個10億就差不多了。
如果是許豪放開操作的話，至少要拼命加槓桿做空再做空，把雪球滾起來。
這一波賺個一兩百億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曹陽既然這麼說，他也只能照著做。
……
米國當局反應特別迅速，在事件發生之後不到3個小時的時間裡面，先是派出了救援隊，然後緊急關停了股市交易。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因為緊急事件釋出的休市通知。
因為美聯儲知道，這個事件將會給米國乃至世界帶來深重的影響，股民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大規模拋售股票。
這樣一來，美股必然受挫。
整個國家經濟都會進入一個災難性的時代。
為了穩定信心，不讓恐慌蔓延，於是美國股市緊急關停。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
許豪坐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螢幕，只覺得手心一陣出汗。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全身都被冷汗浸溼了。
可惜，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搶著拋售股票，根本就沒有人敢買，自然他之前幫曹陽買的那些也賣不出去。
不過，光是做空的部分，就已經賺了超過15個億了。
太可怕了。
許豪在心裡面發出一聲感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