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芳不說話，只是看著林沖無聲的詢問他的意思。
其實林沖現在心裡也很糾結，一方面，這些小混混們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可恨，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過一段時間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這裡的百姓豈不是又要遭殃？
可是另一方面，他們現在的狀況已經很慘了，應該已經得到了不少教訓，之前已經有人好好地把那些犯了大錯的人收拾過了，底下這些人不過是一些小跟班罷了，雖然可惡，但是怎麼著也是罪不至死。
“只要你們真的反省了，待會兒把後來找上你們的人儘量說清楚，我不會為難你們的。”林沖最終還是選擇了溫和一點的政策。
“我們真的反省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再說，您看就大家這些傷，不養個一年半載的也好不了啊，我們怎麼可能再出去做壞事呢？”
好吧，就算他們說的有點道理。“那你們把後來交代你們做這些任務的人詳細跟我描述一下，越詳細越好，要是小爺我心情好了，說不定還會給你們掏點銀子找個好點兒的大夫過來看看。”
小混混一聽說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了，還有可能會給他們找大夫，頓時就表現得無比配合。
“那些人大概有二十幾個人的樣子我們不太清楚他們住在哪，因為他們從來不會告訴我們他們的地址，向來都是他們主動聯絡我們的。”
“不過領頭的那一個人我記得很清楚，他在那些人裡不算是很能打的，不過看上去倒是很有威望，年紀也不大平時總是笑呵呵的，在那些人裡是最好相處的一個。”
“他們不告訴你們地址，那麼如果你們有什麼情況的話，如何聯絡他們呢？”袁清芳不解。
“城門口有一座石橋，如果我們有什麼可靠的訊息就會把訊息放在那個石橋下面的洞口，到了晚上自然就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林沖和袁清芳對視一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些人住的地方必然離石橋不遠，位高權重的人在挑選聯絡地點的時候都會選擇對自己來說比較方便又安全的地方。
石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一般人絕對不會注意到那裡什麼時候多了幾個人，少了幾個人，同時這裡一定也滿足第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們認為自己可以掌控的區域之內。
“天地門的人一定早就知道，竟然不告訴我們，還說在這裡什麼收穫都沒有，真是可氣。”林沖氣呼呼的，完全忘了自己也有事情瞞著對方。
從那個又髒又破的小地方出來的時候，林沖終於能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只不過在那裡呆了短短的半個時辰，他就感覺自己的肺都要壞掉了。
“所以現在我們要去石橋那裡看看情況嗎？”袁清芳偏過頭看著林沖。
“當然要去了，不但要去我們還要在那裡留下情報。”林沖挑眉。
“這個做法天地門的人不會想不到，但是這幾天並沒有人去找這群小混混，可見他們已經知道這些人靠不住了。”袁清芳不覺得這個方法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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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是要寫給他們看的？”林沖衝著袁清芳擠擠眼睛。
“不是寫給他們，那你是？”
“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林沖一臉的高深莫測。
在他們走回客棧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的時候，袁清芳忽然伸手拉住了林沖，林沖微訝，隨即就看到袁清芳對著他做了一個“有人”的口型，心裡一驚，屏息凝神小心地蹭到了一邊，等著月光接下來的動作。
不過袁清芳顯然不是個愛走平常路的人，林沖閃到旁邊之後她就簡單粗暴地一腳踹開了房門閃了進去。
林沖一邊在心裡豎起大拇指一邊探頭探腦的試圖看看裡面的情況。結果剛探進去半個頭，迎面飛過來一片斷掉的劍刃，要不是林沖反應快，那劍刃已經削掉他半個腦袋了。
好險好險，林沖使勁兒拍拍胸口，唸唸有詞地安慰自己，這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然後他就不敢再隨便往裡面探腦袋了，結果裡面半天都沒動靜，林沖懷疑是不是那個闖進來的入侵者已經跳窗戶跑了？
或許只是進了小偷，畢竟他們看起來也算是有錢人了，重要的東西也都一直隨身攜帶，這客棧裡的銀子被拿走一些倒是也不打緊。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他聽到裡面傳來袁清芳那清冷的聲音：“已經沒事了，進來吧。”
既然袁女俠說沒事那肯定就是沒事了，但是受到了剛才那半截劍刃的影響，林沖現在還有點兒心理陰影，小心翼翼的往裡挪了幾步。
出乎他意料的是，裡面並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血腥暴力內容，要不是時機和情緒不對，他簡直要以為坐在這房間裡的兩個人是多年不見的摯友，此刻正要好好的坐下來喝茶聊天呢。
“你們這是……”形勢有點難以預測啊，竟然不是被袁女俠打得頭破血流，而是看上去非常和平的坐在一張桌子上。
“在下也是剛到貴地，初次見面，久仰二位的大名特地到此來拜訪，如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海涵。”說話的人，笑眯眯的看上去非常和藹可親。
林衝心說兄弟你拜訪人家不挑人家在的時候來，偏要挑個沒人的時候在裡面鬼鬼祟祟不知道幹點什麼，這讓人家怎麼海涵你！
“我們也是剛到這裡，哪裡來的久仰大名？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和他比起來，袁清芳問的就直接多了：“指使那群小混混去蒐集那些歌姬資料的是不是你們？”
“這問問題總要有個先後順序，你們兩個人同時發問讓我怎麼回答呢？”那人一本正經。
“先說你是誰，然後再說你來這是幹什麼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林沖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有一點班主任面對不聽講的學渣時的不滿情緒。
“在下曾德，之所以會到這裡來拜訪二位，完全是因為聽其他人說起二位的仗義執言的爽快性子，想來跟你們交個朋友的。”曾德看起來還是很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