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妮亞防線。
西蒙突然看向頭頂。
無形中有詭秘的力量籠罩在他的身上,試圖對他做些什麼。
但那股力量被一雙巨大的翅膀遮擋了。
西蒙看到了那雙翅膀,只是看一眼,他的神性物質便被引動險些失控。
那是巨龍之主的庇護。
“喲,這不是被拔了翅膀的西蒙嗎?翅膀找回來了?”
西蒙看了過去。
一名紅發男人一臉調侃的望著他。
紅龍阿夫納,一條剛從序列6晉升序列5的爬蟲。
西蒙眼中兇光暴起,巨大的龍口直接咬了過去。
紅發男子身邊被咬住,化為紅龍。
西蒙咬住對方,龍爪抓著紅龍的翅膀,生勐的將翅膀撕扯了下來。
緊接著,大片的龍肉一口一口被撕下。
剛晉升序列5的紅龍直接被西蒙肢解了。
踩在紅龍的屍體上,銀色巨龍仰天發出兇狠的咆孝。
在咆孝聲中,被撕咬下來的血肉噴飛。
一些動物接觸後,一個個接連發生異變。
銀色巨龍拍打翅膀飛到半空,一口龍息,抹除了所有異變的怪物。
憤怒咆孝聲響徹塔妮亞防線的上空。
前來圍觀的巨龍都沉默了。
西蒙目光在他們的臉上掠過。
沒人敢再提翅膀被撕下的事。
“下次轉生,希望你能放聰明些。”
西蒙將紅龍的頭骨踩爆,看都不看地上的神性物質。
待西蒙走後,其他巨龍瘋搶,將散落在地上的神性物質掠奪一空。
兇殘暴虐,傲慢偏激。
是巨龍的本性。
……
黃金之城。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白祈。
在他的面前,無數只眼球將他包圍了起來。
直到這時白祈才意識到,自己懼怕眼球的真相。
原來縫屍女掌握的能力有與恐懼有關的權柄。
她釋放的眼球越多,產生的恐懼越大。
“把我的神性物質還給我!”
“給你了啊。”不可控制的恐懼刺激著白祈的心神。
此時此刻他還能站著,就已經是極大的奇蹟。
事情的起因,以縫屍女先要撬他的牆角開始。
可是,過了幾天,羅蘭也沒叛變,不僅如此似乎還特別的討厭她。
最終,出力不討好的縫屍女將這股火氣撒在白祈的身上。
“還有一份!”
“那一份我用了啊,要不我把序列8的神性物質給你?”
“我不管!我不要!我就要我那份!”
女人不講理起來真的很讓人頭疼。
最恐怖的還是這個女人你打不過。
“咱能講點理嗎?是你要補償我的,我說腿長在她的身上,她要跟你走就跟你走,不跟你走,我也不會趕出去,又不是物件。我是不是這麼說的?”
與數百顆眼珠子對視。
白祈背後冰涼冰涼的。
毫無預兆,那些眼球像泡泡一般一個個破了。
縫屍女抱著膝蓋埋頭在角落裡,看起來有些委屈。
白祈打了一個冷戰,拔腿就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想了想又回來看了幾眼。
縫屍女就縮在那,看著是自閉了。
白祈從廚房找了些點心,走到縫屍女的身邊。
“你撬我的牆角,我還沒自閉,你自的哪門子閉?”
縫屍女埋頭不言。
白祈盤坐下來,吃著小吃。
他曾在奧納西斯子爵和查爾斯男爵的面前說過自己不喜歡甜食。
那其實並不是真的。
只是吃甜食會破壞他偉岸的形象,所以一般他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會偷偷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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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為她好……”
縫屍女終於說了一句話,在這句話中白祈聽出了她的委屈。
“我知道。”
“那她為何討厭我?”
白祈咀嚼著杏仁餅乾,餅乾是甜的,杏仁有些苦。
這種口味別具一格。
“或許是,人都不喜歡自己被看透吧。”
縫屍女抬起了頭看向白祈,她不明白。
白祈解釋道:“如果你摔在泥裡,你會希望有人看到嗎?”
“不想,好丟人。”
“是了,就是這個道理。”
縫屍女想了半天,“你說她以為我在嘲笑她?但是我沒有啊,我想幫助她。”
白祈沒再多說什麼,將甜點遞了過去。
縫屍女吃了幾個。
許久,開口道:“那我不該幫助她嗎?”
白祈反問道:“你缺朋友嗎?”
縫屍女驚恐的看了白祈一眼。
白祈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她,帶有一絲的憐憫。
在這雙眼睛的面前,她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一般。
他看到了她的孤獨、看到她的無助、看到她的悲傷。
那是蜷縮在角落裡的小姑娘。
是可憐的她自己。
也是她最不想讓別人看到的脆弱一面。
“噹啷!”
鐵盤落在地上,縫屍女落荒而逃,眨眼間消失不見。
原地只剩下白祈。
“吶,我也做了讓人討厭的事。”
一個人的錨,未經過特殊的設計引導,將直接反應自己的內心。
那些恐懼的眼睛,就是她眼中的其他人吧。
所以才具現化出這種能力。
真是一個孤獨可憐的“小女孩”啊。
對於這個結果。
白祈自然早就預想到了。
羅蘭早就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
羅蘭表現出的生氣不是對他,而是看到自己狼狽樣的縫屍女。
白祈撿起地上的鐵盤,把散落在地上的糕點重新裝在盤子裡。
然後拿給龍豬吃。
浪費是可恥的。
特別是在神棄之地這種糧食緊缺的地方。
一整天,白祈都沒有再見到縫屍女。
第二天,白祈去了趟法庭。
聖蒂安場對倫斯汀的產權的訴訟桉。
他是來給愛德華添堵的,也是來找真相的。
這場辯論原本沒有任何的懸念。
直到白祈丟擲他的錨,謊言。
這個能力沒有扭曲事實的能力,但可以讓目標所說的所有話都不被信服。
目標需要不斷的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才能被採信。
同樣,他所拿出的所有證據也都將被質疑,會被嚴格把關。
最精彩的是。
當被告人本人也不信任她的律師時,破綻自然而然的就被撕裂了開來。
“原告提供的資產證明中,被告人所擁有資產不足以拍下《光域之鄉》。
被告人,你還有其他證據,能證明倫斯汀所使用的錢,是你個人的錢嗎?”
安迪·拉文看了愛德華一眼。
這一眼充滿了猶豫和不信任。
愛德華動了動手上的檔案,示意安迪·拉文照著他的計劃回答。
安迪·拉文猶豫了。
“法官,我還有其他的證據,科林男爵可以證明這筆錢是我的,因為這是他贈予我的,您把他叫來一問就知道了。”
嗡的一下。
愛德華只覺晴天霹靂。
資產轉讓檔案他都準備好了,一切都是合規合法的為什麼不按照他安排的來!
“科林男爵為何贈予你這筆錢?”
愛德華站了起來,“法官,我的當事人狀態不好,我申請休庭。”
安迪·拉文搶先回道:“不用,我的狀態很好,科林男爵是……”
安迪·拉文猶豫了一下。
她突然想到她與倫斯汀已經離婚了,便回道:“他是我愛人。”
“碰!”
愛德華將手中檔案摔在桌子上。
“我當事人對我隱瞞重要資訊並提供不實資訊,我現在申請拒絕為我辯護人辯護。”
果然有貓膩。
白祈笑了。
可當愛德華轉過身時。
對方看了過來。
很直接的看了過來。
不是掃視也不是環視。
而是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白祈的心突然一緊。
笑容都僵在臉上。
愛德華身上沒有神性物質反應,按理說只是普通人。
但不知為何,給白祈極大的壓力。
難道對方是序列者?
不可能,如果是,紅月教會不會放任他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