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是世界的起始,也是世界的終結,我將在我主的神國中獲得永生……”
白祈打斷他。
問道:“你能在你主的神國中永生,那還貪戀外面的世界做什麼,死了去神國裡啊。”
“我……我還有艱鉅的使命沒有完成,還不能死。”
一個非序列和他談艱鉅的使命。
白祈有些想笑。
“那你艱鉅的使命是什麼?”
聲音狂熱的嘶吼著:“傳播我主的信仰,讓更多苦難人得知我主的存在!我主雖然還虛弱,但有足夠的信仰她將甦醒,帶給這個世界光!帶給這個世界熱!帶給世界最美好的一切!我們將手拉著手,在幸福中迎接終末之影!死去的軀殼只是世界中虛假的投影,我們將在主的神國中永生!”
白祈獲得了一些關鍵字。
虛弱、甦醒、終末之影、神國永生。
所有的邪神,都有神國永生這一條。
也是這一條吸引著信徒們為之狂熱。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你的情況我已經知曉。”
狂熱的聲音向白祈進行傳教:“信仰我主吧!”
白祈隨手甩給他一個封印。
整理了一下著裝,白祈虔誠的向女神祈禱。
“端坐在紅月之上的猩紅之主,執掌暗之權柄的月之女神,您虔誠的卷者向您祈禱,我找到一位邪神的下落,並將它獻祭給您。”
白祈託舉著窺秘之眼。
神國的大門開啟,窺秘之眼被收了進去。
“女神啊,那枚小丑硬幣您還收著嗎?如果還沒處理,我想和他聊聊。”
“叮!”
一枚小丑硬幣被拋了出來。
序列5換序列5這是一次等價的交易。
白祈向女神真誠的致謝。
紅月的光芒散去。
白祈豎起一根手指,用指尖觸按在之前根本不敢觸碰的硬幣。
有些冰涼,很普通的銀質硬幣質感相彷。
“嗨,老兄,說點什麼吧,我們算是老朋友了,不是嗎?”
硬幣嗡鳴,在白祈的意識中,一張咆孝的臉衝著白祈咆孝著:“誰認識你啊!你這個狗拿耗子的傢伙!我只想要拿走屬於我的物品而已,那是我的,我的,你聽好了!那是我的物品!你們這些可惡的強盜!蠻橫不講理的匪徒!沒有下限的流氓!惡棍!你們這些慘無人道的傢伙!我要控訴你們!”
白祈被罵懵逼了。
這還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被罵懵逼。
在他的立場上,他保全了辛卡男爵留下來的遺產。
但是在面前這人的立場上。
他說的,也成立。
白祈看向一旁的聖柱四,命運逃脫守則。
聖柱四: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行吧,就連他自己的能力都開始吐槽了。
等對方罵的累了,白祈開口道:“冷靜一下我的朋友,你要知道立場不同,人的選擇不同,如今我有資格站在更高的立場上,咱們不妨心平氣和的談一談,聊聊你的過往,這位先生,你建議告訴我你活著時候的名字嗎?”
“鮑爾扎克·傑洛克。”
還是能交流的,這很好。
白祈感覺自己又找到一位合適的聊友。
“您好鮑爾扎克先生,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嗎?”
“可以。”
“我叫白祈·奧古斯·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恐懼之龍?我告訴你我的名字,而你卻在哄騙我?”
知道的還不少。
白祈最喜歡和見多識廣的人聊天了。
“你應該有占卜的能力,不妨占卜下我是否叫尼德霍格。”
白祈拋起硬幣,人像朝上。
“好吧,重名的傢伙,別想用一個名字嚇到我。”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但這個名字是龍族給的,他們讓我繼承了這個名字。”
說著,白祈拋起了硬幣,依然是人像。
“你竟然是一頭龍?哦,那就難怪,那個傢伙會看到那只眼睛。”
白祈對對方口中的眼角很感興趣。
聖柱五:欺詐者的光明筆錄。
白祈手上出現一本書,書頁翻開。
傑斯蘭卡·泰·奧德羅。
兩年半以前。
一隻手拿著發光的羽毛筆開始繪畫了起來。
在具體指向的引導下。
這支筆畫出了那只眼睛。
一隻猩紅的,裂開如深淵一般黑色的豎童。
眼睛透過畫的限制轉動看向白祈。
白祈笑了。
互相凝望了許久。
那只眼睛才消失,畫上只留下一個男人手掌變成狼爪,接觸白祈的一幕。
鮑爾扎克·傑洛克。
畫筆再次畫了起來。
一個不怎麼英俊,臉上帶著誇張笑容的人。
那是化妝間,男人正對著梳妝鏡往臉上摸粉,很難想象,那時候就有燈了,亮在長方形梳妝鏡的一週。
金身泥塑。
白祈手上出現泥巴,照著畫出來的人捏了起來。
鮑爾扎克的前半生浮現在白祈的眼前。
說是前半生,是因為白祈只看到對方晉升序列4以前。
這是一位很上進的小丑演員。
靠著微薄的收入,養活著自己和一隻取名為傑克的狗。
狗是流浪狗,鮑爾扎克在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撿的。
大雨,那是多麼奢侈的東西。
神棄之地已經很久沒有大雨了。
這裡只會下雪,雖然雪也沒什麼不好的。
白祈內心吐了下槽。
記憶的畫面繼續。
晉升序列9的夜晚,那是他救了一名序列者。
最終那位序列者也沒救活,神性物質從體內分離。
他接觸了,就融合了。
融的靈是那個死去的人。
同時鮑爾扎克獲得了死去人的三個能力,演員、真實謊言、占卜。
成為序列者沒有讓他的生活變好。
雖然出色的演技讓他成為舞臺上最閃亮的新星,但他體內神性物質的氣息還是引來了獵殺者。
這些人沒有什麼原則,只要覺得有機可乘,就會發起攻擊,掠奪神性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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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爾扎克被盯上了,出色的演技讓他以假死矇混過關,於大火中重獲新生。
接下來他也沒放棄自己的事業。
將倖存者召集了起來,組建自己的馬戲團。
在各地巡迴演出。
他知道神性物質讓同類無法掩蓋彼此,他就將馬戲團逐漸改成了屬於他的死亡樂園,將前來狩獵的瘋子們狩獵於此。
艱苦創業,努力奮鬥。
算是他前半生的批註。
沒有死後的記憶。
與辛卡家族的恩怨暫時不明。
想來,應該是引誘了老管家。
然後辛卡公爵不想自己家的管家被另一個人取代,就留下什麼契約。
希望在這漫長的歲月中,老管家能找到拜託的辦法。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家的管家,也低估了敵人強大。
“傑斯蘭卡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受你挑唆嗎?”
“不!我只是為他提供占卜,僅此而已,如何做是他的事。我們找到了我的遺骸,現在叫做真言小丑,但是辛卡家族的瘋子搶走了……”
白祈安靜的聽著。
在真相完全浮出水面前,有時候真的很難分辨誰才是正義的一方。
白祈竟然對面前的小丑產生了些許的共鳴。
用鮑爾扎克的話說,他是傑斯蘭卡的引路人。
傑斯蘭卡在他的引導下進入序列,找到、拿到真言小丑。
後來,被當時的辛卡大公發現,並奪走了那件封印物。
聽完鮑爾扎克的故事。
又到了做決定的時刻。
“假如我為你找到真言小丑,你該如何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