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當。”
猶豫了一夜，墨影終於提起勇氣敲響白祈的房門。
“他不在，去車站了。”
忒麗斯打量著面前這位梳著雙馬尾，有著大大的眼睛，胸前有貨，豐潤甜美的女孩。
她想到了一個惡俗的詞語童顏什麼什麼。
但不可否認，這個詞語在她的身上真的很合適。
墨影回過身看向站在窗邊的女人，是白祈口中的王后。
比她高了一個頭，身材勻稱高挑，比例近乎完美，澹金色有些米黃的大波浪從耳後梳到胸前。
頭上帶著暗黑色的髮卡，劉海斜向右面很飄逸，也很隨意。
她的目光，很奇怪。
“我是白祈的戰友，路過格雷諾斯，聽說他要回來就等了幾日。”
忒麗斯澹澹的笑了下。
此時的她沒有在白祈面前的糾結，也沒有在邁卡維安面前的畏懼。
此時的她似乎再次回到在晨曦之城時候的狀態。
自信、篤定、波瀾不驚的氣質重新被找回了。
“不用向我解釋，我很清楚你為什麼來找他，你喜歡白祈，對吧？”
“我……”
“不用在我面前掩飾，我們做一個約定怎麼樣？”
墨影的腦子一時間突然的亂了。
哪怕是再棘手的任務，她也能在最短的時間縷出頭緒。
確認目標是否該殺，如何殺，殺了後如何處理。
她就是經驗豐富的獵人，面對獵物，有著十足的耐心與狠辣。
可此時，她不知道該先否認，還是聽對方說完。
如果不否認，那她就是預設了。
之後會發生什麼事，無法預料。
這和她原本將喜歡埋在心底的決定相違背。
可是此時，她的內心中卻有一個魔鬼，正誘惑著她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決定。
“什麼約定？”
她沒有否認。
“去追求白祈。”
墨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這種話……不該……”
“如果你成功了，我就離開，給你挪位置。”
墨影瞪大了眼睛，不知這是什麼情況。
“我是認真的哦，不過，我走以後，另一位可沒我這麼好心。”
忒麗斯轉身離開。
她的房間就在白祈的隔壁，開門，走進，關門。
“嗝噠。”
當門關上，忒麗斯體內最後一點力氣也被抽離。
人靠著門緩緩坐了下去。
房間沒有點燈，一片的漆黑。
“可愛的小女孩，就由你為我做出最後的決定吧。”
這段時間，忒麗斯感覺白祈與邁卡維安這對豺狼夫妻侵蝕著她的一切。
讓她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
她開始患得患失，開始妥協，開始讓步。
如此下去，忒麗斯不知道自己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但她敢肯定一定不是現在的她想看到的那個人。
忒麗斯身子一歪，側身躺在地毯上。
被小豬清理、修復過的地毯很乾淨，連一粒灰塵都找不到。
忒麗斯看著眼前毛茸茸的皮毛。
雙手抱於胸前，感受著跳動的內心。
感受著此時內心最真摯的想法。
當一個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可以拋硬幣做出決定。
這個決定不是由硬幣的正反面決定的。
而是當硬幣拋起的一刻，那個人在期待著什麼，便是答桉。
此時，忒麗斯就是那個丟擲硬幣的人。
她看到她最真實的想法。
格雷諾斯通戰爭教會車站。
被唸叨的人正張開雙手擁抱撒了歡向自己跑來的毛孩子。
一隻金毛小土狗。
“乖不乖啊，有沒有好好看家啊。”
“汪！汪汪汪！”
來福很激動的搖著尾巴。
開心的吐著舌頭。
一雙眼睛竟然頗為靈動，有卷戀的神采。
白祈梳理了幾下毛髮，又揉了揉它的大腦袋。
目光移動間，望向坐在長椅上的尼諾斯。
這傢伙的身體還真就坐在這裡。
在知識塔一直能看到她，她不會坐在那沒動過吧？
白祈來到長椅，在一端坐了下來。
拍了拍椅子讓來福坐在中間。
來福乖巧的跳了上來。
“這段時間謝謝啦。”
尼諾斯回過神，看向白祈。
此時她那只猩紅之眼已經被眼罩遮了起來。
只有一隻眼的她看起來有些兇。
但很奇怪，她身上的氣質確實安靜、祥和。
“這裡很安靜，我很喜歡這。”
除了進出的火車，再就是陰兵，能不安靜嗎。
怕是這裡連一隻活著的螞蟻都沒有。
“喜歡就好。”
來福大腦袋在白祈手上蹭，示意撫摸它。
白祈也順了它的心意，把這大狗當成扶手，揉著大腦袋。
“各氏族的頭領都被我派去建城去了，你離開的時候如果路過可以去看看。”
路過？不可能路過的，這輩子都……這輩子還是有可能的，但是現在絕對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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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可不想帶著邁卡維安從一群血族青年面前走過。
“不用，我相信他們能做的很好，就不去看了，那現在誰在管理外面的事？”
“也不需要管，一切照常運營就好了。”
這很尼諾斯。
在知識塔裡兩人談話還是很輕鬆的。
但到了現實反倒是不知說些什麼。
一時間尬住了。
尼諾斯先打破沉默：“看書嗎？我可以幫你借一本。”
“不用了，我今天來就是陪陪來福的。”
“那我看書去了。”
“嗯嗯。”
尼諾斯再次一動不動了。
白祈上下打量著尼諾斯。
現實中的尼諾斯不再滿口花花，沒有誘惑他，很是文靜，和知識塔內判若兩人。
白祈小聲對來福道：“她平常都是這樣的嗎？”
來福連連點頭。
白祈抱著來福，給來福梳理毛髮。
一梳就梳了一天。
中途來了一趟火車，白祈和列車司機打了聲招呼。
司機還是之前那位。
刑期沒滿前，這傢伙應該是換不了工作了。
列車走後，白祈再次回到座椅上，陪著來福。
“走之前，還會再來看你的。”
白祈揉了揉狗頭。
來福幸福的眯著眼，尾巴搖的很是討人喜。
“讓我看看你的本體。”
來福從泥偶中脫離，一時間，一隻燃燒黑色火焰的惡犬出現在白祈的眼前。
白祈認真檢查來福的身體，確定沒有孕育出其他怨靈才放下心。
起身向尼諾斯道別：“我走了啊。”
尼諾斯回過神，“一路走好。”
這詞沒啥問題，但白祈總感覺不懷好意。
走了兩步，白祈停了下來，笑道：“現實中的你，騷話不多啊。”
尼諾斯有些臉紅，裝作沒聽見。
白祈揮了揮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