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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神志不清的李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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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陳雙回過神來,竟然發現手裡的饅頭都被她無意間用力給抓成了"麵疙瘩"。

吃完飯,陳雙收拾一番就去了魚塘餵魚。

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挺鬧心的,唯獨眼下的事情讓陳雙開心,因為,她沒有看見半條死魚。

暮色下的楊柳河宛如找不到源頭也看不見盡頭水龍,伴隨著潺潺水流,空氣中瀰漫著青草的味道,陳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這大地平生一股濃郁的熱愛。

就好像心口堆著一團炙熱的火焰,充滿著不可言喻的希望。

……

"情況就是這樣!"

楊國棟家,楊家媳婦做好了飯菜就回屋給孩子洗澡去了,楊國棟和楚防震面對面坐著,一邊說著話,一邊吃飯。

楊國棟把陳雙提出的要求說了一遍,楚防震撫了撫眼鏡框陷入了沉思。

這丫頭還挺有能耐的,種菜能把銷路擴充套件到軍區去,他越來越覺得這丫頭的實際年齡,不,或者是心理年齡比表面上看見的要成熟許多。

在他楚防震的眼裡,城裡十六七歲的年紀都在父母的懷抱中,沐浴在五星紅旗下的陽光中,對錢幾乎是沒有概念的,而陳雙卻恰恰相反。

只是,關於這農用車的事情,楚防震還真是為難的很,第一,他離家太遠,而且這錢雖然不是什麼大數目,可也不是小數目,第二,他只是為了將來的前途申請一些資費做試驗田。

至於那農用車方面,他根本動用不了一毛錢的資費,而且,這事兒也不在投資範圍內。

一邊是對這丫頭的能力讓楚防震十分的震撼,一邊是他的無能為力,一時之間,楚防震腦子裡竟然出現了拔河的現象。

"這樣吧,我看看京北軍區那邊有沒有廢棄的解放,到時候修理一下借來用用!"

楊國棟一聽有些愕然,這距離也太遠了吧,就算能找到廢棄的車整修一翻使用,但是那路程至少得有三千多裡路,這不是……這不是愚公移山嗎?

楚防震看出了楊國棟的震驚,補充了一句道:

"楊大哥不用擔心,我大姨夫是京北調派到地方軍區的師長,這點兒小事還是能搞定的!"

楊國棟抽了抽嘴角,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既然人家都把話說明白了,楊國棟也不想多說什麼,只能代替陳雙謝謝了。

吃完了飯,楚防震就出門遛彎去了,這次,楊國棟沒陪著,因為他媳婦對這位整天在家裡混吃混喝的富家子弟有些不滿。

本來家裡就不富裕,再加上楊國棟這個村長當得讓他媳婦老覺得過的日子還不如普通老百姓,家裡都快斷糧了,所以就刻意說童童有點發燒,沒讓楊國棟陪著。

楚防震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打算住到大隊辦公室去算了。

楚防震一邊朝著黑暗的田間小路走去,伴隨著潺潺的蟲鳴還別說,挺愜意的。

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丫頭總是對他有一股拒人之千里外的感覺。

楚防震哼笑著摸了摸臉,咋說自己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又可謂是才貌雙全,家庭背景那也是受人吹捧的,偏偏一個鄉野丫頭連正眼都不曾看過他。

走著走著,楚防震就走到了楊柳河畔,隔著寬闊的河流他看見了蹲在竹排上的陳雙,他舒爾眼前一亮,這丫頭蹲在那兒幹啥呢?而且還一動不動的。

楚防震略感興趣的蹲在楊柳河對岸看著。

陳雙舒爾感覺餘光的盲點處有一個小黑點兒,在夜色朦朧之中不是那麼的明顯,定睛一看,陳雙起身就走。

原本挺黑看不見楊柳河對岸的人的,就因為今晚有那麼一絲月光,他的眼鏡片反光,陳雙一下就斷定是他了。

起身離開的陳雙完全是覺得掃興,直到離開了大壩,再也聽不見流水聲的時候,陳雙才鬼使神差的從腦海中冒出來一個疑問

前世,她是從杏花村逃走之後的六七年之後才認識了這個人,在記憶中,陳雙沒離開杏花村之前,根本沒有什麼農大的高材生進村來做試驗田的事情。

而如今陳雙回來了,可應該在六七年之後才會遇到的人卻在這個時候提前出現了。

難道,命運的輪軸永遠都不會改變?還是說,隨著陳雙自己的改變,命運的輪軸卻提前了?

這是個跟誰說都說不明白的經歷,陳雙只能說,或許命中註定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只是早晚的事情。

想到這裡,陳雙竟然釋然了,既然早晚都會出現,那麼,就讓他來吧……

這天一大早,太陽剛露出點兒苗頭陳雙已經在忙著收菜了。

錢彩娥和李梅帶著傻大彪,傻大彪身後還跟著傻乎乎的李寶,她一直不安的拽著傻大彪的衣角,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傻大彪才能給她安全感。

陳雙稍稍一愣,心裡不由得高興,只是裡頭還夾雜著心酸。

李寶穿的衣服陳雙一看就是李梅的衣服,有些大,因為李寶身材矮小,長得一般但是給人的感覺還算是小巧型別的。

"小雙雙,你看俺家有多少斤?俺媽說了,這次賣菜有了錢,就給寶寶買新衣裳,寶寶都等不及了,硬是要跟著來!"

李梅的臉色苦笑著,看不出確定的想法,她嫌棄李寶,只是,時間久了,發現管理菜地,李寶一點都不傻,而且還勤快,所以也就勉強答應了。

只是李梅從來不讓李寶出門,怕鄉親們在背後說閒話。

此話一出,李寶低下頭拽了拽傻大彪的衣服,隨後就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在哪兒搗鼓著玩。

"我看看啊!"陳雙開始一家一家的給秤菜,隨後算了一筆賬,把各家該給的錢先給了。

"媽,給你,這些我留著給寶寶買衣裳。"傻大彪趕緊揭過錢,拿出了一張一百的交給李梅,隨後把六十多塊錢的零頭裝進了口袋。

"那……行,陳雙,待會兒你去送菜的時候,讓大彪給你搭把手,剛好他也去鎮上!"

李梅轉頭對陳雙笑著說道,隨後又疾言厲色的對傻大彪說:

"陳雙回來的時候,你倆必須得一路回來,別在街上瞎跑!"

傻大彪高興地合不攏嘴,嘴裡的哈喇子一直掛到了前襟,趕緊點頭答應著。

等忙完這會兒,都八點多了,陳雙把菜都挪上了板車,隨後就準備去縣上,傻大彪現在正高興著呢,趕緊搶過板車掛在自己肩頭:

"俺拉,俺力氣大著呢!"

李寶見狀竟然翹起了大拇指,從始至終她都沒說一句話,陳雙有些遲疑的跟著,李寶還撅著屁股幫傻大彪推。

"不用推,俺力氣大著呢!"傻大彪回頭看了一眼李寶,趕緊擺手不讓她幫忙。

李寶微微一笑點點頭,陳雙狐疑的看著李寶:"李寶,你……你還認識我嗎?"

陳雙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李寶撇頭看了一眼陳雙,她的眼神有些渙散,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最終卻搖搖頭。

陳雙出了一口氣:"那你……認識大彪嗎?"

李寶卻拼命的點頭,還伸出雙手翹起兩根大拇指拼在一起,陳雙吸了一口涼氣沒有再說話。

送完了菜館的菜後,陳雙自己在公家單位門口等著,大彪拉著李寶去逛布店了。

等陳雙把公家單位的菜也賣完了之後拉著板車來到了回村的路口等著。

可是等的都晌午了,也沒見傻大彪和李寶回來,陳雙有些不放心,放下板車去了街上找。

有一家就進了布店,沒見李寶和大彪的影子,陳雙站在街頭往裡張望,如今已經快到晌午,早上擺攤的鄉親們也都零零碎碎的兒回去了。

因為早市也就那麼幾個小時人最多,現在,街上的人也稀疏了不少,依舊不見這兩人的蹤跡。

陳雙問了問布店的老闆,布店的老闆說,他扯了兩米布,量了那姑娘的尺寸,付了押金就出門去了。

陳雙蹙眉往裡頭走了幾步,遠遠地看見大彪拉著李寶總算是出現了。

傻大彪手裡還拎著個塑料袋,裡頭不知道裝的啥玩意,二人說這話,李寶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很快就來到了陳雙面前,陳雙一看,大彪鼻青臉腫的,身上的破麻布褂子也爛了好幾塊,感覺剛跟人打了一架。

"大彪,你咋了?跟人打架了?"陳雙不由得問道。

傻大彪撓撓頭沒說話,李寶卻在一旁拼命的點頭。

傻大彪笨拙的開啟塑料袋,從裡面掏出了一條桃紅色的帕子,不,是絲巾。

"小雙雙,你看俺給寶寶買的這個色的好看不!"

陳雙不由得心裡一顫,她早就看出來,大彪是個好男人,只是有點傻里傻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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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絲巾不少錢呢,至少也得七八塊,差一點的帕子也都兩塊多錢,這還是絲的。

"好看!"陳雙總算是替李寶高興了一把。

可就在這時,一幫十來歲的孩子跟被狗攆了一樣在大街上橫衝直闖的,蜂擁就衝了上來。

那幫孩子有男有女,手裡還握著小石頭棍子什麼的,追上來就往大彪身上打。

"打傻子嘍……"

"你們看呀,這是個傻子……"

傻大彪被打的捂著頭在原地直蹦噠,手裡的絲巾也掉了,李寶趕緊撿起來嚇得直哆嗦。

"這個女的也是個傻子……你們看那,哈哈……打傻子嘍!"

啪啪啪……幾個石子兒砸在了傻大彪的身上,還有幾顆砸在了陳雙的胳膊上。

"小心俺打你們屁股!"傻大彪一轉身,一幫孩子嚇的往後退了幾步。

"傻子要打人啦……打他!"

一個孩子見狀更是鬧得歡了,撿起石頭砸的更兇了,陳雙抬著胳膊擋著:

"你們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教養!"

陳雙剛說話,一個石子兒就飛了過來,直接砸在了陳雙的腦袋上,石頭雖然小,孩子的力氣也不大,可也把陳雙給氣壞了。

陳雙彎腰走到街邊,掰了一條柳枝就上去作勢要打,那幫孩子一看有人上來要打他們,小年齡的女孩子只有六七歲,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往回跑。

"你那麼大個兒不知道揍啊!"陳雙趕跑了孩子有些生氣的罵大彪。

"俺……俺不是怕一下給打壞了嗎?"傻大彪撓撓頭無奈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皮膚略顯黝黑,顴骨凸顯,手裡抱著個七八歲的女孩子怒氣衝衝的超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吆喝:

"你們這幫人咋欺負一個孩子呢?"

陳雙微微一愣,這不是剛才那個被嚇哭的七八歲孩子嗎?陳雙啥時候打她了?就是拿著柳條嚇唬了她一下。

說著,那婦女就已經來到近前,氣哼哼的把孩子放下,那孩子唯唯諾諾的硬是往母親懷裡鑽。

"花花,告訴媽媽,是哪個打了你?"

那孩子有些害怕的目光閃爍著晶瑩,伸出稚嫩的手指頭指了指傻大彪,手指頭在半空晃動,似乎又從陳雙身上劃過,隨後,不由分說的就一頭鑽進她母親的懷裡哭了起來。

"俺可沒打,倒是這孩子拿石頭砸俺,你看看把俺的鼻子都砸破了!"

傻大彪似乎也有點上火,他傻,但是他不是瞎的。

"孩子會說瞎話嗎?再說,你這麼大一大男人了,咋能跟孩子一般計較?"

女人一聽蹦了起來對著傻大彪就是一頓臭罵。

"他是個傻子,是個大傻子,哈哈……"

這個時候,街道邊上藏在店裡的幾個熊孩子跟鬼一樣的伸出腦袋叫囂。

"傻子也不能打孩子!"婦女一聽火上來了。

陳雙上前一步說道:"這位大媽!街上的人可都看見了,是誰打誰?要是孩子沒教養就別放出來亂咬人!"

陳雙把大媽兩個字咬的很重。

"你……你叫俺啥?"女人果然氣炸了,她才三十多歲,被一個十六七的小丫頭喊大媽?:

"你是哪個村的?你家大人呢?我今兒就得好好問問,你家大人就是這麼教你的?"

陳雙說完這句話後,發現街上的人都繞道走,剩下零散的幾位擺攤的人也裝作沒看見,好像避嫌一樣。

"走,找你家大人去!"婦女一把抱起孩子推搡了一把陳雙。

傻大彪吸了一下口水,沒給陳雙反駁的機會,上去就推了一把這婦人。

只見這婦人抱著孩子踉蹌的後退兩步,抱著孩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陳雙知道傻大彪的力道很大,或許這力道已經是傻大彪留情了,只是眼下那婦人竟然放下孩子一個人就地躺下,一邊打滾一邊哀嚎著說打人了,打死人了……

陳雙一陣頭皮發麻,果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事兒,她都碰到好幾回了。

李寶在一旁已經嚇得目光渙散,好像隨時都有人上來打她一樣,她顫抖的手拽了拽大彪的衣袖,對著大彪擺擺手,示意他別打人。

陳雙可不這麼認為,沒教養的孩子就不該放出來,誰的錯?還不是父母的錯?

陳雙看都沒看一眼在地上打滾的女人,蹲下身子看著小女孩說道:

"小丫頭,你告訴大姐姐,你媽是在哭還是在笑!"

小女孩有些膽怯,可是,陳雙一笑那中感覺如同春風湖面的漣漪,引得那小丫頭都覺得這大姐姐長得好漂亮。

躊躇了那麼一小會兒,小女孩就走了過來:"在哭!"

"你仔細看看,再看看,哭是不是會有眼淚!"陳雙說道。

小女孩撓撓頭回頭看去,竟然發現真的沒有眼淚,哭不是得有眼淚嗎?小女孩趕緊搖搖頭說:

"媽媽在笑!"

這個時候雖然陳雙能明顯感覺到街上的人都在避嫌,可還是有很多人在關注這邊的情況。

"你真棒,是個誠實的孩子,那你告訴你媽媽,到底是誰打了你?"

陳雙捏了一下這丫頭的鼻子,小丫頭撓撓頭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傻大彪又看了看陳雙搖搖頭說道:

"沒有人打我!"

女人一聽一下子坐起來指著自己的閨女就罵:"你說啥?"

"我說,沒有人打花花……"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宛如銅鈴一般清脆悅耳。

說完這句話,小女孩還回頭看了一眼陳雙希望得到誠實的"勳章"。

陳雙感覺這丫頭可能只是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平時沒人表揚過她吧。

於是陳雙翹起大拇指笑著說:"好樣的!"

小女孩很難得的笑了。

…………

回去的時候,大彪拉著板車,陳雙和李寶坐在板車上,讓陳雙覺得也算舒服。

李寶扯著那條桃紅色的絲巾舉得高高的,迎著那絲巾看天上的太陽,一抹桃紅色的光暈就灑在她的臉上,她單純的笑著,滿足的眯著眼睛。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已經做好了午飯,陳雙也算是歇息了一番。

今天為了能一次性送兩家的菜,再加上有大彪,冒尖的一車菜,一路上恐怕也累著傻大彪了。

只是,那個街上遇到的女人陳雙倒是不覺得面熟,那小女孩面熟的很,好像在哪兒見過。

臨走的時候,那女人還說要找上門來,陳雙心裡卻不以為然,找就找吧,反正她又沒幹什麼。

青陽縣那破爛不堪的汽車站內,迎來了有一批返鄉的乘客,接人的,下車的,一瞬間熱鬧了起來。

一位穿著斜口盤扣灰布褂子的婦女,扛著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只見對面迎來一位二十多歲扛著笆斗的小夥子。

婦女來回讓著避開視線,卻在這時,一個小小的動作頓時從那婦女的腋下一閃而過。

婦女終於鑽出了人群,這才放下肩膀上的蛇皮袋擦了一把汗,可突然她目光一凝,臉色緊張的上下摸索:

"呀,有賊!"

她突然發現踹在腰裡卷著錢的手帕不見了,錢也一毛錢沒剩下,她一陣嚎叫引起旁人的注意。

"咋了這是?丟了多少?"

"大姐,你啥時候丟的?"

這個年代的人還算淳樸,各自都忙幫檢視有沒有可疑的陌生人。

婦女一屁股坐下哭的昏天暗地,說那錢是她在工地上班的男人給她帶回來的,有三百多呢,整整兩個月的工資都丟了。

一聽這個數字,不少人都嘿咻嘆氣,這款不是小數目,在鄉下,三百塊省著點兒能養活一家老小兩三個月呢。

人群外頭有一位面色如花,膚白如玉的姑娘,雙十年華,留著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一襲軍綠色帶斗篷半身裙,腳上穿著鄉下少有的真皮短靴。

她東張西望,心想,上回來的時候是司機開車送她來的,這次,她是自己摸索著坐車過來的,這車雖然破了一點,可總比沒有強,眼下,她竟然不知道從哪兒出去能抵達杏花村。

隨即開啟挎包,從裡面找出錢包想看看裡面記的地址,這一看,她的錢包不見了,頓時花容失色又在包裡拼命倒騰。

此刻,宋德虎稍稍蹙眉走了過來:"這位同志,你的錢包掉了!"

隨後,將錢包遞了過去,孟豔感激的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這一抬頭,孟豔喜出望外,手指頭指著宋德虎高興地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宋德虎假裝這才認出她來,趕緊笑著說:"這麼巧,你怎麼來了?跟老凱一起來的嗎?"

宋德虎其實早就注意到她的打扮一定是個有錢的主兒,他明明早就觀察到是她一個人來的。

至於方才那婦女的話,宋德虎本來覺得那婦女一看就是沒錢的主,可是,偏偏她穿著破爛不堪,卻一直不安的摸了摸腰,只要是做這一行的,一眼就看得出來,有料!

"不是,我來找陳雙的!"孟豔有些尷尬,其實她還真是來查查陳雙和宋德凱是不是家裡包辦的婚姻,要不然,她在文工團根本呆不住。

眼下被人問起,她自然不能說她的目的。

"那正好,我送你去!"宋德虎第一次見到孟豔的時候就覺得她家很有錢,而且人長得也很漂亮,說著,彎腰主動幫孟豔拎小行李箱。

"那謝謝了!"猛然跟著宋德虎穿過人群,不由得問道:

"你……你是德凱的堂哥對吧?我……我好像好不知道你叫什麼!"

"額,是的,我是他堂哥,我叫宋德虎,跟老凱就差一個字兒,你叫我虎子就行!"

宋德虎一臉和顏悅色,讓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壞心眼。

宋德虎心裡卻想著,這麼好看又有錢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德凱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想想心裡頭有點不服氣。

"孟豔,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就來!"宋德虎開始盤算。

猛然有些吃驚,只有一面之緣,他還記得她叫什麼,不由得有些暖心,特別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好的!"

宋德虎說完就去了街上,用剛偷來的幾百塊錢買了些肉,和菜,還有米酒。

宋德虎揚了揚手裡買的酒肉笑著說道:"你們家離這裡挺遠吧,一路上也沒吃上啥好的,回家給你弄點吃的!"

孟豔一看不由得蹙眉,她來可不是為了吃肉的,看來只有盛情難卻了。

她原本也沒有打算直接來找陳雙,本想著花點錢就隨便找一戶人家住兩天,這麼窮的地方肯定就沒有錢解決不了事情。

"那……謝謝了!"孟豔也不推辭。

"陳雙家裡地方窄,都是幾十年前的土房子,住著也不安全,乾脆晚上就在我家住吧,這有酒有肉的。"

宋德虎笑著說道。

"這……恐怕不合適吧!"孟豔一聽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一番宋德虎,他怎麼就感覺,他和德凱是堂兄弟可給人的感覺卻差了那麼遠。

"這沒啥不合適的,將來,說不定都是一家人呢!"宋德虎話中有話的說道。

猛然一聽竟然面頰緋紅,他的意思是說,將來她有可能成為他的弟媳?

宋德虎卻一直希望能留下她,如果能泡她那就不準備對她下手了,如果泡不上,那麼,她那包裡面至少得有幾千塊錢,反正這條魚他釣定了。

晚上,宋有糧正在幫大哥做點晚飯,宋德虎就領著個大美人兒回來了,一進家門那聲音都帶著熱乎勁兒:

"爸,我回來了!"

宋有才磕了磕煙窩坐在板凳上動都沒動,回來了,準備好事兒。

等宋德虎把孟豔帶進屋後介紹完,宋有才的眼睛都快掉下來了,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宋有糧炒了一盤子土豆片端了出來,一眼看見孟豔,他瞳孔一縮。

孟豔也沒想到,怎麼德凱的爸爸在這裡,她心裡又緊張又意外,趕緊叫了一聲伯父。

宋有糧心知肚明可還是有些尷尬,這丫頭是城裡的丫頭,看上去也不孬,怎麼跟虎子又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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