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優美白天剛為馬慶國的事氣了一回,此刻特別為沈躍的前途擔憂。
她自己體會太深刻了很多事情,放下偏執,用心去做選擇,其實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後悔。
鬼使神差般,馬優美問了一個問題:“沈叔叔,如果沈躍能去國外讀書,您能保證他不用跟朱阿姨在一起嗎?”
平時跟沈躍相處,她細心的觀察過,沈躍故意在人前嬉皮笑臉,既是為了打消別人對他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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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關注,對沈躍來說,也是一種束縛,尤其是朱琳琅這種,處處打著為你好為你考慮的旗號,以母愛的名義進行事無巨細的干涉。
還是青少年的沈躍,既希望得到母親的幫助,又恨母親的專制,內心有多矛盾啊。
還不如,讓距離產生美。
沈志福一怔,這閨女的話說的漂亮既不失了作為孩子的分寸,又維護了他作為長輩的尊嚴。
不直接讓他保證不離婚,而是婉轉的透過朱琳琅的去向來提醒他。
還明明白白的點出了解決的辦法只要沈志福朱琳琅不離婚,朱琳琅就不可能有時間有理由守在沈躍的身邊。
從商人的角度出發,他就知道怎麼做了。
沈志福心頭一鬆,往後靠在沙發背上,兩隻手叉起十指疊放在腹部:“當然,如果我的公司上市,我跟他媽媽就會有排忙了,恐怕一年到頭一家人也見不到幾次面,冬梅呀,像你們這樣一起吃飯一起出來唱歌的聚會,我怕是無福消受咯。”
武冬梅笑出聲:“貴人多忘事,沈總,你恐怕連我們是誰都忘記了!”
能讓沈志福發感慨,說明事情基本解決了。
馬優美聽著他們的對話,低頭淺笑。
她想起沈躍說過的話,那些抽著雪茄在檔案上簽字喝著威士忌看看股票指數在董事會上只要沉著臉耍酷參加趴梯時女伴一堆還能富得流油的任性富豪,是戴了土豪光環的影視劇臉譜,真正的生活中的第一代富豪,幾乎都是工作狂,腦子一個個都堪比電腦,記性好,容量大,不停的轉,反應超快,當然,這些都以超負荷運轉腦力透支體力為代價。
很顯然,沈志福就是屬於工作狂。
“沈叔叔,沈躍……”馬優美恍然覺得自己直呼沈躍的名字,會讓人感覺她無法勸服沈躍,立即改口:“躍哥每天都會輔導我和我弟做功課,他的水準考大學都夠了。”
她看見沈躍做功課的時候,高三的教科書上都有做筆記,房間裡還有好多英文原版書,都有翻閱的摺痕。
沈志福笑了,這個資訊又是給他的一劑定心丸:“你們全家對小躍的照顧,我都記在心裡了!”他往前探出身子,伸出手拍拍馬優美的肩膀:“小優美,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的兒子他瞭解,看著漫不經心,其實超級鬼精靈,他要是把馬優美耽擱久了,那小子察覺到蛛絲馬跡就能摸過來,他這老臉還要不要啦?
馬優美笑著點點頭。
沈志福看看武冬梅:“外面有小姑娘喜歡的小玩意兒,你帶小優美走走看看。”
武冬梅會意,帶馬優美出去後,就直奔收銀臺旁邊的展示櫃看珠寶:“這些都是這家歌廳老闆的,他在海關免稅店那邊有一間福運珠寶店,你看你喜歡哪一款?耳環還是項鍊?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送你!”
馬優美在心裡呵呵,沈志福這是拿珠寶謝她呢。
她不認識珠寶的真假,可是認識標籤上的小數字啊,像螞蟻隊伍似的好長一溜:“武阿姨,好看是好看,還是大人戴著好看,我要是戴了,別人也會以為是假的。”
“這些珠寶本來就是配禮服的,”一道柔美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
馬優美回頭,看見打扮得像個公主的王珂。
王珂臉上化了淡妝,穿著長度到腳踝的粉色淑女裙,粉色平底皮鞋,披肩發在髮尾燙了半個卷,用粉色鑲鑽的髮箍壓住,脖子上細細的鉑金項鍊,墜了一顆鑲了細鑽的粉色珍珠。
視線移動,公主的身後站著沈躍。
王珂露出無懈可擊的公主笑容:“馬優美,真巧啊,你也來唱歌?”
馬優美真心不想回答,不是來唱歌,難道是來夜跑的麼?做兼職也不收她這個年齡的中學生啊!
她指著牆上的指示牌:“我來上廁所。”
王珂:“……哦,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和阿躍去我爸那裡,再見哦!”
武冬梅像是專心致志的在挑珠寶,抓著馬優美戴了運動手錶的胳膊往玻璃櫃前送:“小優美,這條手鍊好看,很襯你,上學也能戴。”
馬優美硬著頭皮用另一只手跟王珂揮再見。
……
回到歌廳的包間,就剩馬丘還在拿著麥克風哇哇的亂吼,肖振邦和馬建國躲到外面抽菸聊天去了。
馬優美翻了翻歌本,都是些“老”歌。
她選了一首東方之珠,叫dj把馬丘的歌給換下來:“武阿姨,我們一起唱好不好?”
她孃親在這種場合都是當觀眾的,可以忽略不計。
武冬梅是粗嗓子,平時放低了音調說話還挺斯文,真要唱起歌來就是響亮的女中音,唱東方之珠可以唱男生部分。
一曲唱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包間的肖振邦使勁兒鼓掌:“艾瑪呀,我們家冬梅終於唱完整了!”
武冬梅笑:“是我們小優美唱的好,小嗓子嫩嫩的,特別溫柔,哪像你,一張嘴就能把我給帶跑了。”
肖振邦道:“再來一首分飛燕,你唱的也挺好的。”
反正聽不懂,跑調了也聽不出來。
馬優美小聲道:“我還想唱個茉莉花。”
武冬梅會意,瞪了肖振邦一眼:“你想跟我分飛燕啊?”
肖振邦投降:“別,你唱茉莉花,我聽,我聽!”
音樂響起,兩個女中音,一強一弱,歡快的民間小調唱準了音準和節奏,倒也喜慶。
武冬梅攬著馬優美的肩膀:“哎呀我的小茉莉花,我都想把你摘回家了,可惜我家那小壞蛋才三歲。”
馬建國坐在達秀清身邊,兩口子喜滋滋的看著自家閨女,說不盡的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