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早就讓他們提前回家安排了嗎？媽，要不是得回家陪你們過年，讓你們安心，我都想在特區忙著呢。”
“你敢！”白母聞言就要動手打人。
到底還是捨不得。
“你那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讓別人連過年都不回家呀！這樣別人會記恨你的！”白母老生常談，話不好聽，卻始終還是為了白月霜著想。
白月霜也不惱。
“媽，公司剛發展是這樣的，明年如果實在忙的話，我可能也不會回來過年了，到時候我就指望你們跟我去京城了。”
“不去不去！那麼老遠的。你冷不冷？我讓你爸把爐子提上來烤烤火！”
“好！媽，再烤個餈粑！”白月霜笑嘻嘻道。
只有在白父白母面前，她才能夠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兒。
爐子是那種三節煤球的小爐子，用來給客人烤火用的，今天是北方小年，明天是南方小年，這個點還留在鋪子中的客人，都是來預定明天餃子的。
這些人自己不想包餃子，但是過小年嘛，肯定要吃餃子，一家子吃得熱乎樂呵。
所以白記的生意，這幾天好的不得了。
自從之前給隊伍裡送過一次餃子之後，白記食鋪包餃子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甚至早餐都新增了餃子這個菜譜。
去年十二月開始，新的臘肉、豆腐丸子也準備坐起來了。
今天早上，還下了一場小雪。
這是湘市成為工業重城之後，很少見的雪了。
“明天只怕還有場大的。”白母提著火爐子上來之後，還特意拿了一把鐵鉗上來，這是平時用來夾煤球的。
不過現在，它的作用是當烤架！
用紙把鐵鉗擦乾淨，又找來乾淨的布，把用井水浸著的白硬的餈粑擦乾，把鐵鉗架在爐子上，再把餈粑放在鐵鉗上小火烤著，用不了多久，餈粑受熱膨脹，到了兩面被烤得金黃之後，這餈粑就能吃了。
用快子把膨脹的餈粑扒開，往裡面倒上細密的白砂糖，香噴噴的烤餈粑就做好了。
白月霜左手右手交替拿著那餈粑，臉上的笑容就收不住。
這是她上輩子後半生的記憶中，最懷念的食物。
現在能夠吃著，她只想幸福的笑。
“吃吧，不夠還有。”白母又藉著烤幾個。
“我吃一個就夠了。”
白月霜一口咬下去，黏糯的餈粑夾雜著白糖的甜，讓這個冬天都暖烘烘的。
“對了媽，我師姐那邊怎麼樣了？”
“哎，你師姐是鐵了心的要離婚，你說說，你師姐都快四十了，離婚之後，誰會要她啊？更別說還帶著一個女兒呢。”白母不贊同的搖頭。
白月霜覺得自己親媽這念頭要改一改了，不然活得挺累的。
“媽，你也別這麼說，我師姐又不差！”
“再不差，那也是結過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了。”
“這事你可別在我師姐面前這麼說。”白月霜緊張道。
“這我還不曉得呀？你老師跟師母面前，我都不敢提。不過看你老師跟你師母的打算，好像支援你師姐！”白母搖搖頭，完全想不透季家怎麼會這樣。
“這不是挺好的？師姐是他們的女兒，那肯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會站在我師姐那邊！”
白母就看著白月霜不說話了，閨女才回來，不能打，不能罵！
“對了，陳阿壯找的那個物件，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了？不好嗎？”
白母：“不是不好，就是有點好過頭了，靠得住嗎？會不會騙了陳阿壯呀？”
白月霜咦惹一聲：“媽！你是不是忘記陳阿壯以前是什麼人了？還騙他呢？他不欺負人家妹子就已經很好了，對了，鋪子的生意最近誰在管？”
“你是問你那兩個服裝店？都是那妹子跟你師姐在管。那個妹子能幹還是蠻能幹的，一個人又要照顧陳阿壯的媽，還要帶她親媽去看病。你說說你，給陳阿壯介紹什麼人不好，介紹一個家裡情況這樣的……以後小兩口的日子得多難呀。你還不讓陳阿壯回來過年。”
白月霜哭笑不得，按照她媽這個邏輯，陳阿壯就是千好萬好的，一點苦都不好吃的。
人家的妹子，就要這也要優秀，那也要優秀的？
“你這是把陳阿壯當自己的兒子看了嗎？”
“胡說啥呢！你吃你的！我去樓下看看生意，你盯著點，別烤湖了！”白母也覺得跟白月霜沒話說。
年輕人，根本不懂她們這些老人家在考慮什麼。
白月霜看著白母下樓，笑著搖頭。
她媽這個人，心地善良是心底善良，但是很多時候，還是想太多。
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去打算不就好了，替年輕人考慮太多，年輕人又未必會照做，那不是白操心了嗎？
鋪子關門之後，白月霜就笑呵呵的跟白父還有大伯聊天。
“在學校累不累？我怎麼看著你瘦了這麼多？”白父眯著眼睛看著白月霜道。
“換了個髮型，看起來就瘦，我自家還有飯店呢，在京城是不愁吃不愁喝的，好幾次去看陸月升，他都特意給我準備雞腿！”白月霜說著就笑出聲。
物件對她好，她自然開心。
“這是應該的。”白父點頭。
白母在一旁不滿說道：“你都開著飯店還讓小陸給你雞腿吃？你給小陸帶肉吃了沒？”
“帶了帶了！真是的，我才是你親閨女！”白月霜笑著嗔怪道。
白母聞言就是笑。
“你在讀書，到底比小陸那邊要輕鬆很多。”
白月霜沒有搭腔，親媽說得是！
“你師姐的事情，你是怎麼打算的？”白父又問她。
白月霜正色道：“這件事情，我怎麼打算說了不算，關鍵還是看我師姐。”
白父點點頭。
白月霜看向大伯笑道：“大伯，你怎麼不問問我在學校過得好不好？”
白大伯看著她也笑：“過得好不好？”
“好著呢！”
“沒個正形的，早點去睡，明天小年，你要不要跟我去菜市場買東西？”白母看著白月霜這樣就笑道。
“什麼東西還要去菜市場買？是現在天氣冷了，沒有再去村子裡收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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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霜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怎麼了？”她看著白父跟大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