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霸天愣愣的看著何成。
腦袋急速轉，想消化他說的話。
何成也不著急，手指頭輕輕在石桌上點，砰砰砰輕響，砸出一個個小坑。
“公子，雲彩又散開了！”
小玉在陽光下熱的滿頭大汗，卻還是盡忠職守。
“我……”
“噓！”何成豎起食指讓袁霸天噤聲。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是，天上神仙監視會被雲遮住，所以說陰天最安全，那一晚洪水大發，估計那群神仙也沒看見多少。
“告辭了！”
何成起身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公子，我，我，我叫小玉……”
“小玉姑娘”
他對著湊過來的九世野雞點了點頭“再見”
“再，再見”小玉擺了擺手，看著何成離開，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她轉過頭來，有心想問袁霸天幾句，卻又畏懼他的兇悍不敢開腔。
袁霸天扶著桌子剛想站起來。
轟！
桌子碎裂，他一個趔趄險些倒在地上。
袁霸天回憶著，剛才何成手指頭輕輕點了兩下桌子，身體一抖。
“來人！駝子，滾過來！”
袁霸天轉頭大罵。
駝子抱頭跑過來“天爺，有什麼吩咐？”
“殺雞宰豬！”
“啊？”
“啊你個屁！”
袁霸天怒踹了駝子一腳，踢的他骨碌碌滾遠。
“咯咯咯~”見駝子吃癟，小玉心裡長出了口氣。
“笑？笑個屁！趕緊給我滾去接客！”袁霸天抬起腳，揉了揉腳背“特碼的，幾天沒開張，淨吃老子的！老子哪天把你們都賣了，讓你們沒日沒夜的接客到死！”
何成離開了怡香院。
天空大晴，天上神仙應該也應該在時刻注意著這裡。
“進去啊！”
“不要把師傅，我進過這家店啊，被轟出來過”
“你現在抱著一堆金子啊！有什麼？”
就在不遠處，濟癲正和九世乞丐朱大常一起站在門口徘徊，在朱大常懷裡抱著一堆狗大便，不過這招障眼法在普通人眼中是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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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點頭哈腰請兩人進去，眼珠子就沒離開過朱大常懷裡的狗大便。
何成也走進了酒樓。
“爺，幾位啊？”
“我和他們一起”何成一指濟癲和朱大常，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坐下來。
“神仙老爺，您怎麼來了？”朱大常見到何成激動地站起來，把手裡金磚放在桌上，又拿抹布給何成擦桌子。
“大種，你為什麼一直叫他神仙老爺？”
濟癲奇怪的看著何成。
“因為他那一天從天上飛下來啊，還給我兩桶飯吃，他就是神仙！”朱大常奇怪看著濟癲“你不是自稱神仙嗎，為什麼不認識他？”
“我確實沒見過他”
濟癲湊到何成面前，左右打量“沒呼吸，死人？”
破扇一甩，濟癲拉著朱大常躲到自己身後，雙目死盯著何成“你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在我眼前晃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降龍羅漢”
何成悠閒的端起杯子，看了一眼飄著的茶葉梗和泛黃的茶杯內壁，又把杯子放下。
“難道真是同僚？我怎麼不認識你？”
“在下何成，由觀音菩薩點化，四十四年後升仙界，成大阿羅漢……”
拉虎皮扯大旗的招數他用著也舒坦。
濟癲開口“你以為我會信你啊？”
“你不是和尚嗎？就算現在法力盡失，去寺廟問菩薩應該不難吧？”
“這個……原來是以後的同僚啊”濟癲聳了聳肩，不怕找官方查證，應該就是真的了。
而且他也沒有能力再聯絡上頭的人“一起吃飯啊……順便問一句，你怎麼沒呼吸的，什麼東西成道？”
朱大常也悄悄湊過來，想仔細聽聽。
“我？殭屍成道”
“殭屍？”濟癲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天下萬物都能成佛，殭屍也一樣”
反倒是朱大常一屁股坐空，摔在地上。
再看何成時，臉沒了血色。
“大種，忘了我怎麼教你的，點菜了！”
“我……該怎麼說？”
“我們有錢人吃飯啊，當然先來一碗魚翅漱漱口啊！”
“魚翅？”朱大常下意識掃了一眼何成，知道自己面前坐著一頭殭屍，他早就沒了胃口。
“放心吧，他是殭屍就算吃人也會吃那種長相好看的，你一身的痤瘡，誰會吃你啊？”
“說的也對！”朱大常一想在理，自己這麼噁心，殭屍肯定也不吃。
“快說！”
“說什麼啊？”
“說你要一碗魚翅漱漱口”
“不說行不行啊？”朱大常試探問。
“不行！”
“給我一碗魚翅漱漱口”他聲音小的唯恐第三個人聽見。
“大點聲！”
“給我！一碗魚翅漱漱口~”聲音又小了。
“你！”濟癲從未見過有這種沒自尊的人，這麼多錢擺在面前，竟然不敢花！
“你不要逼我了，我就是說不出來嘛！”朱大常抱頭逃出了酒店，哪怕他面前的金子能把整個酒樓買下來。
濟癲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個朱大常，氣死我了！”
“你要救九世乞丐？”何成看戲一小陣子，終於開口說話。
“對啊，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那可未必，至少他知道狗肉比狗屎好吃”
何成同濟癲一起看著逃到酒店對面泔水桶中招東西吃的乞丐。
人學好困難，學壞容易。
還有一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你有什麼辦法？”
“你想讓他覺得做乞丐不好，做個有尊嚴的人更好，那就得循序漸進，讓一個酒店都沒進過的人抱著十幾塊金磚花，他會害怕”
電影中朱大常被濟癲施法後，有自信去找小玉，但一變回乞丐就打回原形。
他自己也知道乞丐不好，只不過做了一輩子乞丐習慣了。
濟癲上下打量著何成“你是殭屍，比我還懂人？”
“你做了幾千年神仙了？真的懂人嗎？”
“說的有道理！”
濟癲拍了拍何成的肩膀，朝朱大常走去。
“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給你買一套新衣服啊！”
何成看著濟癲走遠，微微一笑“躲著我？”
濟癲怕他是來搗亂的，或者說相信他是殭屍，但不信他信佛。
“逃得了和尚可逃不了廟”
何成拍了拍桌子“來碗魚翅漱漱口！”